第十二章：暗河藏巨兽，粉末退凶顽
幽蓝色的光在暗河尽头跳动，像无数只萤火虫聚成的河。那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温润的质感，仿佛将月光揉碎了撒在水面上，又像是谁不小心打翻了装着星光的琉璃盏，让那些细碎的光点顺着水流慢慢漂荡。毕邪踩着碎石滩往前走，每一步都能听到鞋底与石子摩擦的“咯吱”声，那声音不算大，却在狭长的河道里被无限放大，混着暗河水流的“哗哗”声，像一支简陋却奇特的乐曲，在耳边反复回响。
岩壁上渗出的水珠顺着石缝蜿蜒而下，有的凝聚成豆大的水珠，迟迟不肯落下，在手电筒的光柱里划出晶莹的弧线，像是谁在半空悬着的水晶链；有的则急不可耐地坠落，“嘀嗒”一声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那涟漪扩散开去，碰在岸边的石头上，又被轻轻弹回，像是在跳一支无声的圆舞曲，很快又被暗河温柔地吞没，没留下一点痕迹。
“这光有点邪门。”王胖子缩了缩脖子，往厚实的外套里又钻了钻，仿佛这样就能抵挡那片蓝光带来的莫名寒意。他手里的工兵铲攥得死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手臂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老胡，你看前面那洞口，咋泛着蓝光？该不会是啥妖怪的眼睛吧？”他往毕邪身边凑了凑，肩膀几乎要碰到毕邪的胳膊，显然是心里发怵，想从同伴身上找点安全感。
胡八一用手电筒照向那片蓝光，光柱穿过弥漫在空气中的水汽，在洞口的岩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岩壁上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被照亮，像是被无数只小虫蛀过一般，坑坑洼洼，又像是有人故意凿出的蜂窝，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是荧光苔，水里常见的东西，别怕。”他的声音沉稳，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瞬间让周围的躁动平息了几分。
“不过这暗河到这儿突然变宽了，水流也变急了。”胡八一蹲下身，将手指探进水里，指尖刚触到水面就猛地收了回来，眉头微蹙，像是被冻了一下，“水比刚才凉了不少，底下怕是有暗流。”他用手电筒照向水面，光柱穿透浅浅的水层，能看到水底的石子在水流中轻轻晃动，却看不清更深处的景象，仿佛那片黑暗里藏着什么秘密。
Shirley杨从背包里取出测深绳，绳端系着一块沉甸甸的铅坠，那铅坠是用纯铅打造的，表面光滑，还带着金属特有的冷感。她手臂一扬，铅坠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咚”地坠入水中，绳子迅速向下延伸，线轴转动发出“滋滋”的轻响，直到再也不动。她拽了拽绳子，感受着水下传来的、若有似无的拉力，沉声道：“水深至少五米，而且底下有暗流，游泳过去太危险。”她的目光扫过岩壁两侧，锐利如鹰，像是在寻找猎物的踪迹，“有没有能搭绳索的地方？”
苏晴走到河边，蹲下身掬起一捧水，指尖刚碰到水面，突然“嘶”地吸了口凉气，像是被冰锥刺了一下，连忙将手缩回。她的指尖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幽蓝的光线下闪着冷光，像是沾了细碎的冰粒。“水很凉，而且……有股腥味。”她凑近鼻尖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像是闻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气味，“不是鱼腥味，更像是……血腥味，很淡，但能闻出来，像是藏在水底下的秘密，被水流一点点带了上来。”
毕邪心里一凛，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霸王蝾螈克星粉末，包装袋的边角硌着掌心，带来一丝踏实的触感，像是握着一块小小的护身符。刚才在入口处遇到的那只霸王蝾螈只是小的，按照之前看过的资料，这暗河深处肯定藏着更大的家伙，就像故事里说的，越是平静的水面下，越可能藏着翻江倒海的巨兽。他不动声色地打开系统面板，淡蓝色的光幕在眼前一闪而逝，果然弹出提示：【检测到暗河核心区域，存在高危生物，签到可获水下生存技能】。看来系统也察觉到了危险，这让他心里的警惕又多了几分。
“我先去看看对岸的情况。”毕邪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那石头表面粗糙，还带着湿润的水汽，他掂量了一下，往河对岸扔去。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带着破空的轻微声响，“咚”地落在对岸的碎石滩上，溅起几点水花，那声音在空旷的河道里回荡了好一会儿，像是有人在远处敲了一下闷鼓，才慢慢消散。
“距离不算太远，大概二十米。”胡八一估算着，他从背包里取出一卷登山绳，绳子的末端还缠着防滑胶带，摸上去糙糙的，很容易抓牢。“胖子，搭把手，找两棵结实的树，我们荡过去。”
王胖子刚把绳子解开，手指还没来得及在树干上绕第一圈，突然听到暗河中央传来“哗啦”一声巨响，那声音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从水底猛地翻了上来，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水面猛地掀起一股巨浪，足有两米多高，像一堵水墙凭空立了起来，然后又狠狠砸向岸边，带着冰冷的水花拍向众人，瞬间就把大家淋成了落汤鸡。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里翻了出来，露出布满疙瘩的脊背，那些疙瘩像一个个坚硬的瘤子，青灰色的皮肤在幽蓝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泽，像是抹了一层厚厚的油脂。它的长度至少有十米，像辆小型卡车在水里游动，背脊上还沾着水草和碎石，像是刚从河底的淤泥里钻出来。
“我操！这是啥玩意儿？！”王胖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绳子“啪嗒”一声掉了，碎石硌得他龇牙咧嘴，却顾不上疼，只是瞪大眼睛盯着那个庞然大物，“老胡，这比刚才那只大十倍！这他妈是成精了吧！哪有这么大的蝾螈？这要是拍电影，道具都做不这么逼真！”
胡八一脸色骤变，脸上的镇定瞬间消失，他一把将Shirley杨和苏晴拉到身后，自己则像一堵墙似的挡在前面，手里紧紧攥着工兵铲，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突出的筋骨。“是霸王蝾螈！快！往岸边退！”他的声音因为用力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是在战场上发号施令的将军。
那巨型霸王蝾螈显然被刚才的动静惊动了，巨大的脑袋缓缓转向岸边，转动时带着一股压迫性的气流，灯笼似的绿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骇人的光，像两盏挂在水底的鬼火，死死盯着毕邪等人。它张开嘴，露出两排参差交错的尖牙，每颗牙齿都有成年人的手指那么粗，牙缝里还嵌着不知名的碎骨和血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像是混合了腐肉和淤泥的气息，熏得人几欲作呕。它猛地喷出一口带着黏液的白气，那黏液在空中拉出细长的丝，落在水面上“滋滋”作响，尾巴一甩，激起的水花再次打湿了众人的衣服，冰冷刺骨，像是泼了一身冰水。
“它过来了！”Shirley杨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信号枪，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她对准霸王蝾螈的脑袋，手指扣在扳机上，信号枪的红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坚毅，像是随时准备冲锋的战士。“要不要开枪？”
“别！”毕邪大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是要撞破肋骨跑出来，“这东西皮糙肉厚，信号枪打不动它，反而会彻底激怒它！”他一边喊，一边急忙从系统空间里掏出霸王蝾螈克星粉末，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好几次才撕开包装袋，塑料摩擦的“沙沙”声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银白色的粉末倾泻而出，他朝着水面用力一撒，粉末在空气中散开，像一场细密的银雪，缓缓飘落，每一粒粉末都在幽蓝光下闪着微光。
粉末刚一接触水面，就瞬间融化开来，在水里漾开一圈圈淡淡的银晕，像是在水面上画了一幅不断扩散的水墨画。巨型霸王蝾螈刚游到离岸边几米远的地方，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烫到了似的，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那声音像是无数块金属在互相摩擦，又像是巨石在坚硬的地面上拖拽，刺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连空气都在跟着颤抖。它巨大的身体猛地向后退去，绿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噩梦，在水里疯狂挣扎，庞大的身躯搅动着暗河，激起更大的浪花，连岸边的碎石都被震得簌簌发抖，像是随时会滚落到水里。
“管用了！”王胖子又惊又喜，从地上爬起来时还差点趔趄，手忙脚乱地抓住身边的一块石头才稳住身形，“小毕，你这粉末是祖宗！比黑驴蹄子还管用！早知道这玩意儿这么神，胖爷我刚才就不吓成那样了！”他拍着胸口，试图平复呼吸，胸口起伏得像个风箱，却还是忍不住后怕地看向水面，生怕那怪物又突然冒出来。
毕邪没说话，只是又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一包粉末，朝着水面再次撒了过去。这一次，巨型霸王蝾螈彻底慌了，它庞大的身躯在水里乱撞，像是没头的苍蝇，激起的浪头差点漫过岸边，打在岩壁上发出“砰砰”的响声。最后，它像是丢了魂似的，转身就往暗河深处游去，巨大的尾巴拍打水面，发出“啪啪”的巨响，像是在打鼓，很快就消失在幽蓝色的光里，只留下一圈圈不断扩散的涟漪，慢慢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梦。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像是被巨石压过一样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王胖子甚至直接躺倒在碎石滩上，四肢摊开，像个大字，嘴里还在嘟囔：“吓死胖爷了……这玩意儿要是冲过来，咱这点家当，不够塞它牙缝的……估计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毕邪，你这粉末……是从哪儿弄来的？”苏晴的声音还有点颤抖，她刚才离河边最近，几乎能感觉到霸王蝾螈喷出的寒气，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像是给额头镀了一层水光。她看着毕邪，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太神奇了……像是专门克制这怪物的法宝。”
“签到奖励的。”毕邪也在喘气，刚才太紧张，手心全是汗，连手心的皮肤都被粉末蛰得有些发红，像是起了一层细密的疹子。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还有点小得意，“系统说这东西能驱散霸王蝾螈，没想到对这么大的也管用。”
胡八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带着十足的感激，像是要把心里的后怕和庆幸都通过这一拍传递出去：“好小子，这次多亏了你。这巨型霸王蝾螈要是真冲过来，咱这点家当根本不够看。”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不知是河水还是冷汗，抹完之后，脸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水痕，“以前在部队训练，见过不少猛兽，老虎狮子都近距离接触过，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蝾螈，简直是史前怪物，怕是从恐龙时代穿过来的吧。”
王胖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又拍了拍毕邪的胳膊，力道不小，像是在验证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小毕，你这系统也太牛了！胖爷我算是服了！”他顿了顿，脸上的兴奋慢慢变成了担忧，“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虽然退了，但说不定还在暗处盯着，咱咋过河？总不能一直耗在这儿吧？天黑了更危险。”
毕邪看向暗河，水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幽蓝色的光在水波上流动，像一层薄薄的绸缎，看起来平静无波，却暗藏杀机，谁也不知道那平静的水面下，正有什么东西在窥伺。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系统，签到。”
【叮！成功逼退巨型霸王蝾螈，暗河区域签到完成！奖励：水下呼吸（技能，可持续3分钟），防水火柴x10。】
一股清凉的气息突然涌入肺部，像是瞬间打开了某个开关，毕邪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氧气顺着喉咙往下走，在胸腔里形成一股舒适的气流，那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干涸的土地突然被甘霖滋润，又像是天生就会在水里呼吸一样。他试着屏住呼吸，却发现即使不吸气，肺部也依旧充盈着氧气，完全没有窒息的压迫感。他心里一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我有办法了！系统奖励了水下呼吸技能，能在水里待3分钟，足够游到对岸了。我先过去，把绳子固定好，你们再荡过来。”
“水下呼吸？”Shirley杨惊讶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这怎么可能？违背常理，人体构造根本不允许在水里直接呼吸。”
“是真的。”毕邪脱掉外套，露出里面湿透的t恤，t恤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轮廓。“我试给你们看。”他走到河边，深吸一口气，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纵身跳进水里。
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了他，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无数根细针在刺皮肤，但预想中的窒息感却没有到来。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氧气从水里涌入肺部，每一次“呼吸”都格外顺畅，像是在陆地上一样自然。他在水里睁开眼，能看到周围游动的小鱼惊慌地散开，鱼鳞在幽蓝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水底的碎石棱角分明，上面还附着着绿色的水藻；甚至能听到远处水流撞击岩石的“咚咚”声，像是大自然的心跳。他挥了挥手，水面泛起细小的涟漪，向众人证明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真能呼吸！”王胖子趴在岸边，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手指着水里的毕邪，转头对胡八一和Shirley杨说，“老胡！雪莉杨！你们看！小毕这系统是真神了！胖爷我算是服了！这要是早有这技能，胖爷我当年学游泳也不至于喝那么多水！”
毕邪在水里游了一圈，像条灵活的鱼，测试了一下技能的效果，确认没问题后，便朝着对岸游去。20米的距离，在水里感觉比在岸上近了不少，他摆动四肢，划水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游到了对岸。爬上对岸的碎石滩时，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水珠在幽蓝光下划出一道道晶莹的弧线，朝着对面挥手：“我到了！你们把绳子扔过来！”
胡八一立刻把登山绳的一端扔了过去，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像一条飞在空中的蛇。毕邪接住绳子，绳子还带着众人的体温，暖暖的。他迅速在岸边扫视一圈，找到两棵碗口粗的枯树，树干结实，根部深深扎在石缝里，像是两个忠诚的卫兵。他将绳子在树干上绕了三圈，又打了个死结，那结打得又快又牢，是部队里学的固定结，用力拽了拽，确认牢固后，朝着对面喊道：“好了！可以过来了！”
胡八一第一个抓住绳子，手臂肌肉紧绷，青筋微微凸起，用力荡了过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稳稳地落在对岸，只是落地时因为惯性往前踉跄了两步，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像只矫健的猎豹。接着是Shirley杨，她身手敏捷，像只轻盈的鸟儿，抓着绳子荡到半空时，还不忘回头叮嘱苏晴：“抓好绳子，别怕，我在这边等你。”苏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抓着绳子用力一荡，虽然落地时有些不稳，身体晃了晃，但也顺利到了对岸，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最后是王胖子，他体重太大，抓着绳子荡到一半时，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像是随时会断。“我操！这绳子靠谱吗？胖爷我可不想掉下去喂蝾螈！”他吓得紧闭双眼，脸上的肥肉都在发抖，嘴里不停念叨着，像是在求神拜佛。胡八一和毕邪在对岸使劲拉着绳子，大喊：“别怕！松手！我们拉着你！肯定没事！”王胖子眼一闭，心一横，手一松，重重地落在对岸的碎石滩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捂着腰直哼哼：“哎哟喂！我的老腰！这一下差点给我摔散架了……”
所有人都到了对岸，互相看了看，身上都湿透了，头发滴着水，水珠顺着发梢往下落，在胸前积成小小的水洼，样子有些狼狈，却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眼神里还有着一丝兴奋。王胖子揉着腰站起来，看着身后的暗河，还有些心有余悸：“这暗河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