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躲在家里,把门插得死死的,连秦淮茹叫他吃饭都没应声,他在计划新的救人计划。
他反复回想刚才的场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刘光天那句“小心”太蹊跷了,就像提前知道木板会掉下来一样。
难道是刘光鸿看穿他的计划?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要是被刘光鸿盯上,他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就这么心惊胆战睡过去。
胡同里的冰冷,却驱不散66号院西厢房里的压抑。
刘光鸿坐在太师椅上,敲着大理石桌面,发出规律的敲击”声,像在给空气里的紧张倒计时。
“老三,真要动手?”刘光齐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还是个半大孩子,还是没爹孩子!”
“孩子?”刘光鸿冷笑一声,他指着还在擦淤青的刘光天。
刘光天猛地站起来,:“必须狠狠打!不教训他,他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会出来害人!”
他背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一想到当时木板砸下来的瞬间,于莉差点被波及,心里的火就往上窜。
第二天下午,他们四兄弟,早早蹲在95号院中院,等着棒梗背着书包从外面回家。
他的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看见中院刘光鸿等人,他的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想要走快点,往里闯。
但被刘光鸿拦下来:“刘厂长,找我有事?”刘光鸿没抬头,只是指了指对面的小板凳:“坐吧,棒梗。”
棒梗磨磨蹭蹭地坐下,手在书包里攥紧砖头,本想用来丢到刘家门口。
“昨天下午,胡同拐角的木板,还记得吗?”刘光鸿终于抬眼,目光直直扎进棒梗眼里。
棒梗的脸瞬间变白,强装镇定道:“不是我,我路过的时候就看见木板快掉下来,想提醒光天哥他们,还没来得及他就被压到!”
“哦!”刘光鸿拿起桌上的半截石头,正是昨天棒梗一开始丢的那块,“那这石头,也是你不小心掉的吗?”
石头上还沾着点木屑,棒梗的双腿哆嗦着,支支吾吾,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衣服。
“没话狡辩?”刘光鸿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棒梗,我们一个大院,看你从小长到大,本不想撕破脸。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歪心思到于莉身上!她怀着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棒梗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我就是想……想让你们家欠我个人情,帮我找个工作,因为我不想下乡!”
“找工作?”刘光天气得脸通红,扬手就要打,被刘光鸿拦住。
“二哥,别急。“我给你算笔账。你妈在轧钢厂是后勤工,没点关系,你有案底,正规单位进不去;下乡的名额还每年在增加,你觉得你躲得过去吗?”
棒梗的肩膀垮下去,眼泪终于掉下来:“我不想去乡下……我妈一个人在城里不容易,我得留在她身边帮忙撑起贾家!”
“想留在身边,就得走正道,为什么不努力学习。”刘光鸿的声音冷得像冰。
“靠算计孕妇换工作?你这心思要是传出去,不用我们动手,胡同里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们贾家人,你妈都会被辞退。”
他顿了顿,突然一脚踹在棒梗大腿上,棒梗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这一脚,是让你记着,啥叫规矩。”刘光鸿俯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刘家不是你能算计的,于莉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你碰不得的底线。”
刘光齐上前,抓起棒梗的胳膊,反手按在地上:“我们兄弟几人,想弄你,就像碾死只蚂蚁。”
刘光天捡起地上的板凳,“啪”地砸在棒梗一只手上,木屑溅他一手,估计棒梗骨折:“再敢动歪心思,我让你这辈子都不用上两只手!”
棒梗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求饶。他想不通,自己那堪称“完美”的计划,怎么会被发现得这么快,难道刘光鸿长了天眼?
“滚吧。”刘光鸿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回去告诉你妈,看好自己的儿子。于莉要是少根头发,别说你,整个贾家都得跟着倒霉。”
棒梗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书包都忘记拿,跌跌撞撞地跑回家,还是刘光福捡起来递给看戏的小当。
刘光齐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么打一顿棒梗,能管用吗?”
“管不管用,都得让他知道疼。”刘光鸿走到窗边,看着棒梗离开,眼神狠辣,“这孩子的心已经变得那么狠毒,不打醒他,迟早出大事。”
“不行,我得再想个办法。”躲到被窝的棒梗咬着牙,眼神里的恐惧渐渐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取代。
刘光鸿不是很厉害吗,棒梗就不信刘光鸿能护着于莉一辈子,只要能让他们欠我的情,他啥都敢干,只要他有不在场证明,难道刘家人还可以冤枉他不成。
果然人干起坏事来,心眼和努力一下就多起来!
他从床底下翻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他偷偷攒的几毛钱,还有半盒火柴。
那是他早就想好的另一手,要是砖头陷害不成,就去供销社买包硫磺,偷偷撒在刘家的煤堆里,让他们发生火灾,到时候他再“好心”挑水,照样能落人情。
与此同时,刘家院里,于莉正给刘光天抹红花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走那条近路,就不会被棒梗算计”
“不怪你。”刘光天疼得吸凉气,却还不忘安慰她,“是棒梗那小子心思坏!”
刘光鸿走进来,手里拿着瓶配好的药酒:“二哥,喝点活血化瘀的。”
他把酒瓶放在桌上,“明天去部里的医务室看看,别留下后遗症,老了以后会变成风湿骨痛。”
“小事罢了。”刘光天摆摆手。
刘光鸿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每人倒了杯热水,他接着说:“二嫂,从明天起,我让厂里的司机每天接送你去娘家,住到生为止。”
于莉愣了愣:“这不会太麻烦吧?”
刘光鸿的声音很坚定:“你的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