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餐做得再出色,那是给领导、给客人长脸的,对何雨柱来说,不过是偶尔展现手艺、顺便拿点额外好处的插曲。他真正的根基,他嚣张的本钱,还是在于轧钢厂成千上万的普通工人兄弟。
大锅饭,才是他的主战场,也是他“疯批”人格最能被包容,甚至被喜爱的地方。
工人们才不在乎何雨柱说话好不好听,态度嚣不嚣张。他们只在乎两件事:第一,菜的味道好不好;第二,何师傅打菜实在不实在。
而这两点,何雨柱拿捏得死死的。
味道自不必说,同样的白菜土豆,他做的就是有滋有味,油汪汪的,看着就下饭。至于实在?何雨柱有自己的规矩。他讨厌那种抖勺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同行,他觉得那是在侮辱厨子这个行当,更是欺负这些卖力气的工人。
他的勺,稳!
轮到打肉菜的时候,他手腕沉,一勺子下去,该几块肉就是几块肉,绝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把肉抖下去,光剩配菜糊弄人。有时候碰上相熟的、或者他看着顺眼的老工人,他甚至还会手腕极其隐蔽地一沉,多给半勺汤汁或者多搭上一小块肉。
工人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谁好谁赖,他们清楚得很。
这天中午,食堂照例排起长龙。何雨柱窗口的队伍依旧是最长的。一个刚进厂没多久的年轻工人,大概是听多了关于何雨柱脾气不好的传闻,有点紧张,递饭盒的时候手都有点抖。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没做声,舀起一勺烩菜,手腕稳稳地扣进饭盒,份量十足,里面几片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清晰可见。
年轻工人愣了一下,连忙说:“谢……谢谢何师傅!”
何雨柱把勺往菜盆边一磕,不耐烦地摆摆手:“谢什么谢?赶紧走!别挡着后面的人!大小伙子吃饭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年轻工人被他吼得一缩脖子,赶紧端着饭盒跑了,但看着饭盒里实实在在的菜,心里却是一暖,觉得这何师傅好像也没传说中那么可怕,就是嘴臭了点。
后面一个跟何雨柱相熟的老钳工,把饭盒递过来,笑嘻嘻地说:“柱爷,今儿这菜闻着就香!多来点汤啊,泡饼子吃!”
何雨柱骂了一句:“就你他妈事儿多!”但手上却没含糊,舀菜的时候特意带了浓稠的汤汁,几乎快溢出来。
老钳工也不恼,嘿嘿笑着:“得嘞!还是柱爷够意思!”
旁边另一个窗口,是个新来的厨师,打菜的时候习惯性地抖了抖勺,给一个工人的菜明显少了些。那工人嘟囔了一句:“师傅,您这勺抖得……都快赶上筛糠了。”
新厨师脸一板:“怎么说话呢?食堂有食堂的规矩!”
这话正好被何雨柱听见了。他隔着窗口就吼了过去:“规矩?什么狗屁规矩!规矩就是让你们克扣工人兄弟口粮的?手不稳就别站这儿丢人现眼!嫌少?嫌少你来我这儿排!”
他这一嗓子,把那个新厨师吼得面红耳赤,不敢吱声。排队的工人们则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和叫好声。
“柱爷说得对!”
“还是何师傅实在!”
“我们就爱何师傅这口!味道好,量也足!”
何雨柱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那边,继续给自家窗口打菜。他这种看似粗鲁、实则维护工人利益的举动,极大地赢得了工人们的好感。
在工人们眼里,何雨柱这人,虽然混不吝,说话难听,但有一样——他不欺负穷人,不糊弄实在人。他对领导没好脸色,对耍威风的不客气,但对这些凭力气吃饭的工人兄弟,他嘴上骂得凶,手里却从不亏待。
这就够了!
在这个物资匮乏、人人都活得小心翼翼的年代,能有这么一个手艺好、不打弯弯绕、能让你吃上一口实惠饭的厨子,工人们就觉得是福气。他那点嚣张,他那点臭脾气,在实实在在的饭菜面前,都成了无伤大雅的个性,甚至成了某种“自己人”的标志。
所以,何雨柱在食堂,乃至在整个轧钢厂的工人群体里,人缘其实相当不错。这种“不错”,不是靠溜须拍马、左右逢源换来的,而是靠他的手艺、他的实在和他那套独特的、“欺硬怕软”的处世哲学挣来的。
工人兄弟就爱他这口!
爱他做的菜,也爱他这人!
有工人兄弟们的拥护,他何雨柱的腰杆就能一直这么硬,就能继续这么“嚣张”下去!
因为他知道,在这轧钢厂,真正的根基,不是哪个领导,而是这些每天排队等他打菜的、可爱的工人兄弟们。他们手里的饭盒,就是对他何雨柱最大的肯定和最硬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