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傻柱饭馆”的烟火气里一天天翻过,何雨柱忙着打理两家店面,数钱数得手软,早把四合院里那些糟心人和事儿抛在了脑后。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不去找麻烦,麻烦却总想方设法地往他跟前凑。
这天傍晚,何雨柱刚从分店回到北新桥老店,正准备盘账,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抬头一看,竟是许久未打照面的阎埠贵。这老小子没像他儿子儿媳那样打扮得人模狗样,反而穿着一身更显旧的灰布褂子,脸上挂着那种何雨柱无比熟悉的、混合着精明与刻意摆出的愁苦表情。
“哟,三大爷?您老可是稀客啊。”何雨柱屁股都没抬,手里继续拨拉着算盘珠子,语气不咸不淡,“怎么着?是家里揭不开锅了,还是又算计上我这儿啥了?”
阎埠贵被这直白的话噎得老脸一红,干咳两声,搓着手走到柜台前,没接话茬,反而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柱子啊……唉……”
何雨柱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没吱声,等着他的下文。
“柱子,不瞒你说,”阎埠贵又是一声长叹,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音,“三大爷我……我这心里头,不踏实啊。”
“您老吃得好睡得香,有啥不踏实的?”何雨柱故意问道。
“还不是为了身后事!”阎埠贵压低了声音,像是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我这把年纪了,土都埋到脖子根了,就寻思着,得给自己准备个像样的‘房子’(指棺材)不是?可你瞧瞧现在这物价,一口像样点的杉木十三圆(一种较好的棺材),那得多少钱啊?我这辈子攒的那点家底,怕是连个棺材板都买不起喽!”
他说着,还抬起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偷偷观察何雨柱的反应。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梆子,绕这么大圈子,不就是想哭穷,变着法儿地想从他这儿弄点钱吗?还他妈棺材本儿?算计到死人头上了,真行!
何雨柱放下算盘,身体往后一靠,抱着胳膊,脸上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三大爷,您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您是谁啊?咱院儿里文化水平最高的,算盘珠子拨拉得比谁都精!您能没攒下棺材本儿?谁信呐!”
阎埠贵连忙摆手:“柱子,你是不知道,家里开销大,解成他们也不容易,我跟你三大妈那点退休金,也就刚够糊口……”
“打住!”何雨柱抬手打断他,懒得再听他废话,“三大爷,您棺材本儿够不够,那是您自个儿的事。您要真缺钱,我给您指条明路。”
阎埠贵眼睛一亮,以为有戏,赶紧凑近了些:“柱子你说!”
何雨柱指了指门外他那辆破三轮:“瞧见没?我那车,明天一早就得去拉货。您要是实在缺钱,明天起个大早,跟我去菜市场,帮我搬搬抬抬,一天我给您算……算五毛钱工钱!怎么样?够意思吧?搬上几个月,别说杉木十三圆,就是楠木的,您也挣出来了!”
“你……!”阎埠贵气得脸都绿了,胡子直哆嗦。他一个堂堂人民教师(退休),院里受人尊敬的三大爷,何雨柱居然让他去当苦力搬菜?还一天五毛钱?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何雨柱!你……你别太过分!”阎埠贵指着何雨柱,手指颤抖。
“我过分?”何雨柱嗤笑一声,站起身,隔着柜台俯视着阎埠贵,“三大爷,是您自个儿跑我这儿来说棺材本儿不够的。我给您指了条靠劳动挣钱的光明大道,您不乐意?那您想怎么着?空口白牙,就想让我把辛辛苦苦挣的钱白送给您?凭什么?就凭您年纪大?凭您会算计?”
他的声音提高,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我告诉您阎埠贵!您那套算计,搁我这儿,不好使!有那功夫琢磨别人的钱袋子,不如想想怎么把您自个儿那点退休金算计明白了!还想算计寿材?您啊,自己算去吧!”
“滚蛋!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最后一声吼,如同惊雷,炸得阎埠贵头晕眼花,老脸彻底挂不住了。他指着何雨柱“你……你……”了半天,最终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猛地一跺脚,转身踉踉跄跄地冲出了饭馆,那背影仓皇又狼狈,仿佛慢一步就会被何雨柱那毒舌再剐掉一层皮。
何雨柱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啐了一口。
“老东西,算盘珠子都崩老子脸上了!还想算计我的钱买棺材?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他重新坐下,拿起算盘,噼里啪啦地继续算账,心情丝毫没被影响。
想占老子便宜?下辈子都别想!阎老西,你就抱着你那点算计,自己琢磨你的杉木十三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