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温老三,我看你就是冥顽不灵,怨天怨地。你怎么不怨怨你自己呢?是你自己不愿意回来,是爸妈不愿意接你回家吗?是你为了不回家,报警抓自己父母,你想让他们怎么做?难道要他们违背你的意愿,强行把你带回来?这些年在国外,你的脑子是不是被养坏了,连亲人都不认了。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温泽也气得满脸通红,他瞪着温钰,怒斥道:“当年家里出事,爸妈为了你的安危才把你送到国外去的。我看就应该让你留在家里,天天看着债主上门打砸,感受一下时刻被威胁的滋味。你这个混账玩意,就知道在这里胡搅蛮缠,不识好歹,还怪别人。你可真是让人失望透顶了!”
温奶奶满面皱纹中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和深深的无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仿佛在倾诉着一个久远而沉重的故事:“小钰,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不爱你呢,当年在决定要送你走之前,我们也纠结了许久,你还那么小,我们怎么忍心让你留下来受苦呢,奶奶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这么恨我们,可你要相信我们是爱你的呀,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
温亦听到这里,心中不禁百感交集。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那个家里的种种画面,那些温馨的瞬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灰尘掩盖了。他抬起头,目光看向了温泽,温泽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对他的不解和愤怒。
“当年爸妈,奶奶送你走的时候,把家里所有的钱财都带给了你,就怕你吃苦,我们在国内不仅要忍受债主上门打砸,还要忍受饿肚子,要不是唐爷爷及时赶了回来,帮助我们,现在我们还不一定是什么样子呢。”温亦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多么想让眼前的亲人明白,他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只是满心仇恨,只是有些事情,积压在心里太久,让他难以轻易释怀。
温泽气得直跺脚,声音都变了调:“臭小子,你心里除了对这个家里的仇恨,就没有一丝丝别的感情吗?”
昏暗的灯光下,空气近乎凝固,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惊起巨大的回音。温钰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他的眼神中满是对这个家的复杂情绪,仇恨、痛苦,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某种东西。
“感情?”她冷笑一声,仿佛这个词是世上最荒谬的存在,“感情,你让我对这个家有感情,真是可笑。”他用力强调着“感情”两个字,仿佛那是她多年来背负的恶毒枷锁。
“我原谅了你们,那我这些年所遭受的谁能替我受过呢?我对你们这些所谓的家人,除了仇恨,只有仇恨!”他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温月站在对面,她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有些模糊,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倔强和无奈。“你何苦自欺欺人呢?”
她慢慢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要是对这个家没感情,就不会回来和爸妈闹。要是真没感情,你会一辈子不回来,就像那些真的和家人断绝关系的人一样,连一面都不想再见到。可你为什么还回来,还在这里闹?你觉得痛苦,那是不是应该把你的心里话先说出来,告诉我们呢?不然我们也没办法理解你的行为。”
温钰的身体微微一僵,像是被温月的话戳到了某个隐秘的痛处,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冷硬的姿态。“可笑,温月,你现在装什么好心啊!”
他瞪着温月,语气中带着讥讽,“我搞了你,可你报复的每一次都比我想象中的多得多,这会儿你倒变成好人了。我呸!”
温月的脸色微微一沉,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这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谁让你先惹我的呢?所以报复你,纯属你活该。”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这和我关心你是两码事。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兄妹,我也不希望你过得这么痛苦,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和你对峙,也不会试图去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
温钰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家人。他眼神中透着不屑与冷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装的还挺像模像样的,伪君子。我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和你们吵了。你们不是要去庄园住吗?滚吧。”他这句话仿佛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点燃了整个房间的火药味。
温家的长辈,温父,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青筋暴起,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臭小子,是我们都去庄园住!你难道想和这些蛇虫鼠蚁住在一起?你要是想住,我也不能同意呀!这都是有毒的!”他就像一只愤怒的雄狮,瞪着温钰,恨不能把眼前的这个“叛逆”的儿子吞下去。
温钰的脸色却并没有因为温父的怒吼而有所改变,反而更加冷傲。他冷笑了一声,微微摇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不去,我觉得比起你们,我想和它们待在一起。”他指了指自己房间的各个角落,仿佛那些灰尘和杂物就是他的朋友,而眼前这一家人,才是让他厌恶的存在。
温月听到温钰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轻蔑又不耐烦,似乎觉得哥哥的说法太可笑了。她一边不耐烦地说着“废话真多”。
一边对着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们开始分配任务:“爸,大哥,二哥你们去拿绳子,我负责收拾温老三,不去就把他绑了去,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我困了,我要睡觉。”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温钰已经是她的掌中之物,任由她摆布。
温钰听到这话,瞬间火冒三丈,他一直压抑着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骂道:“靠,你们太过分了。我现在连点自由都不能有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被压抑的怒火,也是对家人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