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的毛衣店靠定制服务逆风翻盘，生意火得能排到街尾，两家人凑在一块儿搓火锅庆祝，红油锅里的毛肚“咕嘟”翻滚，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陆霆夹着块肥牛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突然含糊不清冒出一句：“跟你们说个事儿，我要参加晋升考核了，能不能升团级，就看这波了。”
筷子“嗒”地停在半空，林晚手里的香油碟都差点晃洒：“晋升考核？咋之前没听你提过？”
“怕你瞎操心呗！”陆霆咽完肉，抹了把嘴，“这考核邪乎得很，不是光耍枪弄棒就行，还得考理论知识、战略指挥，难度直接拉满！现在部队里卷疯了，好几个老战友盯着这个名额呢。”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她太了解陆霆了，打仗训练他是一把好手，可让他啃那些厚厚的理论书，简直比让他跑五公里还难受。“那你可得好好准备，需要我帮你做点啥？熬夜要不要给你煮咖啡？”
“不用不用，你把阳阳照顾好就中。”陆霆摆摆手，可夹菜的动作慢了半拍，眼底藏不住的焦虑——他最近在部队学到半夜，那些“战略部署”“理论体系”绕得他头都大，昨天背完今天就忘，急得他直挠墙。
从那天起，家里的客厅直接变成“临时备考点”。陆霆下班一进门，就把军帽往衣帽架上一扔，扒了外套往书桌前一坐，台灯拧到最亮，摊开厚厚的理论书，手指在书页上划来划去，嘴里念念有词：“战略指挥的核心是……哎，又记混了！”
林晚坐在旁边织毛衣，毛线针“哒哒”响，时不时抬头瞅他一眼。看他皱着眉抓头发，额角的青筋都快蹦出来，忍不住憋笑：“看你这模样，比当年跑障碍赛还费劲。”
“能一样吗？”陆霆抬头瞪她一眼，又蔫蔫地低下头，“那些字儿单个我都认识，凑一块儿就跟天书似的。”
等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林晚起身往厨房走，没过多久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羹，甜香混着雪梨的清润飘过来：“先别学了，喝点东西垫垫，熬夜伤肝，你这身体可不能垮。”
“你咋还没睡？”陆霆放下书，接过碗，温热的甜汤滑进喉咙，瞬间驱散了不少困意，“快睡去，我再啃两页。”
“我陪你呗，”林晚坐在他身边，拿起他的理论书翻了翻，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眼晕，“这些我也看不懂，但我能陪着你，你累了就跟我唠两句，解解闷。”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点凉意，轻轻揉着他紧绷的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揉到酸胀的穴位。陆霆舒服得哼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反手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还是我媳妇疼我，比那些破书强多了。”
“知道就好，”林晚笑着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十足的信任，“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厉害的英雄！当年考核你哪次不是拿第一？这点理论知识肯定难不倒你。再说你这么努力，老天爷都得给你开绿灯！”
陆霆睁开眼，转头看着她。灯光下她的睫毛长长的，眼里亮晶晶的，满是崇拜的模样，看得他心里一暖。他反手把她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重重的吻，带着点郑重：“行！为了你和阳阳，我肯定得考过！到时候升了团级，给你挣个三等功回来，让你也跟着风光风光！”
“我不要三等功，”林晚搂住他的脖子，鼻尖蹭着他的胡茬，有点扎人却格外安心，“我只要你顺顺利利的，每天都能平平安安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陆霆简直拼疯了。每天早上五点就爬起来背理论，嘴里叼着牙刷还在念叨“战术部署”；晚上学到后半夜，台灯亮到凌晨，烟灰缸里的烟蒂都堆成了小山。林晚心疼他，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宵夜，今天是银耳羹，明天是葱花鸡蛋面，后天又炖了补脑的核桃黑豆汤，还特意查了食谱，给她炒了椒盐核桃，装在小袋子里让他随时吃。
有天晚上，林晚起夜，看见客厅还亮着灯。走过去一看，陆霆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眼底的红血丝看得人心疼。
林晚拿来一条薄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又蹲在他身边，用指腹轻轻抚平他皱着的眉头。陆霆被她的动作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没睡多久，我还能学……”
“别学了，都快两点了！”林晚摸摸他的脸，心疼得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累垮了，考核再好也没用。走，睡觉去。”
陆霆拗不过她，慢吞吞起身跟着她回卧室。躺下后，他把林晚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点疲惫的沙哑：“媳妇，辛苦你了。等我晋升了，一定好好补偿你，带你去吃你最爱的火锅，再给你买个新项链，你上次看中的那款。”
林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忍不住上扬：“我不要项链，也不用你补偿。你能平安通过考核，每天开开心心的，比啥都强。”她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软乎乎的嘴唇蹭得他心里发痒，“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背题呢。”
陆霆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鼻尖埋在她的发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考过，绝不能辜负媳妇的期望。窗外的月光静静洒进来，照亮了卧室里相拥的身影，被子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指尖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鼓励，这双向奔赴的爱，比任何复习资料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