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石窟内,那源自“圣主”意志的冰冷一瞥所带来的灵魂战栗缓缓消退,但留下的阴影却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碎石滚落的声响和粗重的喘息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刚才……那究竟是什么?”照美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身为水影,她对能量感知敏锐,那股意志的层次让她感到了本质上的压制。
“是‘圣主’……它的一部分意志,一直潜藏在这核心深处。”凌支撑着站起身,脸色因查克拉透支而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刀。他体内流转的仙术查克拉本质是与自然能量调和后的精纯水属性,对那股充满侵蚀与死寂的黑暗力量感知尤为清晰,“它借助这次净化,更清晰地‘标记’了我们。” 他能感觉到,那道意志在他这个以“水”之纯净与灵动对抗黑暗的“净楔”身上,停留得最久。
“可恶!”雷影艾一拳砸在岩壁上,雷光四溅,发泄着无力感,“藏头露尾的家伙!”
大野木缓缓落地,面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这种层面的存在……传统的忍术对抗,恐怕收效甚微。”
我爱罗操控砂子掩埋掉最后几缕黑暗残渣,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无论它是什么,既然威胁已然降临,除了迎战,我们别无选择。”
纲手检查了凌的状况,确认只是消耗过度后,心下稍安:“先返回地面。至于那个‘圣主’……”她目光扫过其他几位影,“我想,联军之事,已无需再多言了吧?”
这一次,沉默即是认同。绝对的力量差距,有时比任何盟约都更能催生团结。
当众人重返地面,映入眼帘的是城堡的残垣断壁和忙碌的救援场面。尽管核心被毁,但之前的爆炸与能量喷发已造成相当损失。
三船大将迎上,虽难掩疲惫,仍保持着威仪:“多谢诸位力挽狂澜,铁之国铭记于心。”
“分内之事。”纲手代表回应,随即询问,“伤亡和损失如何?”
三船脸色一沉:“人员伤亡尚在统计,城堡结构受损严重,尤其是……西侧秘库遭人侵入。”
“秘库?”
“那里存放着我国历代收集的、与自然能量及古封印术相关的典籍器物。”三船痛心道,“守卫皆中强力幻术昏迷,库内至宝‘净冥石’……失窃了。”
“净冥石?”凌心中一动,他体内那如水般流转的仙术查克拉,竟因这个名字产生了一丝欢欣鼓舞般的微弱共鸣。
“相传是上古陨星碎片,内蕴极其纯净且庞大的水属性自然能量,能涤荡污秽,安魂定神。”三船解释道,“乃我国镇守地脉气运的圣物之一。岂料……”
奈良鹿久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调虎离山。晓组织的真正目标,恐怕就是这‘净冥石’。地下那黑暗温床,既是制造混乱的武器,也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诱饵。”
带土悄然离去的身影在卡卡西和凌脑中浮现。一切豁然开朗。
“他们夺此石何用?”照美冥不解。
“蕴含极致的水属性自然能量……可净化污秽……”凌若有所思,结合自身道路,推测道,“或许,他们并非要使用它,而是要‘污染’或‘逆转’其本质?‘圣主’之力充满侵蚀,一块能克制其力量的石头,无论是被摧毁还是被扭曲成黑暗的容器,都对他们极为有利。”
此论更添众人心头阴霾。敌人之狡诈与深远,远超预估。
后续时间里,各方全力投入善后。五影经紧急磋商,正式决议组建忍者联军,并初步确立由铁之国监督、五影共议、战时设联合指挥部的基本框架。细节待议,但最大障碍已除。
凌于静室中调息,恢复着消耗的查克拉与精神力。他回顾着净化黑暗核心的最后一击——那凝聚了全力、以纯粹仙术水遁发出的“仙法·水断波”。
“威力虽足,但过于刚猛直接,消耗巨大,且……未能尽‘水’之变化。”他审视自身。他的根基是“水”,仙术是让这“水”更具灵性与净化之能的升华。之前的战斗,他更多是依靠仙术加持下水遁的强度与纯净度进行压制和冲刷,虽有效,却似乎未触及其真正潜力。
他想到了“净冥石”——那传说中水属性自然能量的极致凝聚体。
“水,至柔亦至刚,可润物无声,亦可涤荡乾坤。我的仙术,不应仅是更强力的水遁,而应是蕴含自然之理、发挥水之真意的术……”一道灵光划过脑海,他捕捉到了关键。
他不再急于恢复,而是沉浸心神,引导着新生的仙术查克拉,细细体味其与自身水属性查克拉交融时的那份圆融与灵动。他回忆着黑暗能量的侵蚀特性,那种如附骨之疽的黏稠与冰冷。
“若以刚猛之水冲击,虽能击散,却难净其根髓,且易被其污秽纠缠消耗……那么,以柔克刚,以净融秽呢?”
他双手缓缓抬起,仙术查克拉与精纯水属性查克拉完美融合,在掌心间凝聚。并非化作激流或水刃,而是形成了一面薄薄的水镜。水镜清澈无比,表面荡漾着湛蓝色的柔和光晕,仿佛映照着最纯净的天空与海洋。镜面之上,隐隐有玄奥的符文随着水波流转,散发出宁静、净化与映照本源的气息。
“仙法·水镜封印!”
他意念一动,将这面水镜推向空中。水镜悬停,柔和的光晕洒落,笼罩住房间角落一丝极其微末、几乎难以察觉的黑暗能量残余。那丝黑暗能量在水镜光晕中,并未被暴力冲散,而是如同墨滴入清泉,缓缓晕开、稀释,其内在的侵蚀意念被水镜的光晕层层剥离、化解,最终彻底归于纯净的自然能量,消散于空中。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道韵。
凌眼中绽放出明悟的光彩。此法并非以力压人,而是以水之包容与净化特性,引导、分解、回归自然,消耗更小,效率更高,且更契合他“净楔”的本质。
“这才是……属于我的仙术方向。”他心中笃定。然而,欣喜之余,一丝疑虑也随之浮现:自己直到此刻才明悟此理,是修行尚浅,还是……之前的战斗方式,无形中受到了某种引导或干扰?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卡卡西的声音传来:“凌,三船大将邀请,关于‘净冥石’和古籍记载,有些细节想与你探讨。”
凌收敛心神,散去水镜,眼中蓝光内蕴。净冥石的失窃,与他刚刚领悟的水镜封印之道,以及那深不可测的“圣主”……这一切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隐晦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