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不就是偷窃灵气吗？之后呢……对呀！灵气若是被彻底偷光，这个世界就没有灵气了！那他们还偷什么？
林玄猛然间想通了这层逻辑，那我提前达成这个结果不就好了？
他回想起刚才探测到的那片灵气略微稀薄的广袤区域，范围恐怕有方圆十几万里之巨……
“啧，真是好大的手笔，如此规模的窃取，绝非朝夕之功……”
一个验证猜想的大胆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他立刻谨慎地将神识全力铺开，笼罩四周，确保没有任何窥探之后，迅速通过玉符联系上了赤毫真君。
“赤毫，听着！我现在位于炽水大陆附近，距离你们天上大陆应该不算太远。立刻，马上，给我准备一套能够至少吸空方圆万里区域内所有灵气的巨型聚灵阵材料！记住，行动一定要绝对隐秘！”
林玄语气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疯了？！”
玉符那头立刻传来赤毫真君压抑着音量的怒吼。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能够覆盖方圆万里的聚灵阵材料是何等天文数字？调动如此规模的资源，你让我怎么隐秘进行？！我特么是你许愿池里的王八吗？还不能引人注意？！”
“怎么做到隐秘，那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林玄根本不吃他这套，直接摆出无赖姿态，语气强硬。
“我现在距离揭开灵气枯竭的真相只差这最后一步验证！你若是支持，我们或许就能看清他们的底牌，你若是不支持，那大家就都别想知道真相了！”
“你……！”
赤毫真君被他这番话噎得不轻，沉默了片刻，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带着浓浓的憋屈和妥协。
“……算你狠！林玄，我告诉你，要是你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最后什么也没发现，我绝对饶不了你！”
他压根没把赤毫真君的威胁放在心上，毕竟，对方打不过他。
另一边的赤毫真君，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至少吸空方圆万里的灵气？还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林玄简直是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他揉着发胀的额角，在静室内来回踱步。如此海量的布阵材料，若是大规模在市面上收购，哪怕分散进行，也绝对会引发各方势力的密切关注，价格更是会瞬间飙升到令人咋舌的地步，想不暴露都难。
可他又不得不做。正如林玄所说，真相近在咫尺，他同样渴望拨开这重重迷雾。烦躁地思索了半晌，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逐渐在他脑中成形。虽然耗时良久，但这或许是唯一能兼顾量与密的途径了。
他再次接通与林玄的传讯，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认命:
“主意我是想到了一个。但是，想用这种方式凑齐你要的东西，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保守估计……可能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
“这么久？”林玄的声音透过玉符传来，直接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质疑，“你行不行啊？那么大个天上大陆，连这么点材料都凑不出来吗？”
赤毫真君一听这话，差点没忍住脾气，没好气地回道:“行啊！你要是放弃隐秘这个要求，老子豁出去这张脸和天上大陆的储备，一个月之内就给你把材料堆到你面前！你自己选吧！”
通讯另一端沉默了片刻，显然林玄也在权衡。
最终，他还是压下了急躁，选择了稳妥:“好好好，两年就两年，三年我也等得起。就按你说的隐秘方式来，但东西必须给我备齐了！”
赤毫真君哼了一声，算是应下了这笔既憋屈又不得不做的交易。
赤毫真君为了隐秘地筹集林玄所需的巨额聚灵阵材料，可谓是煞费苦心，精心策划了一场横跨一年多的金融市场操盘。
起初，他暗中推动市场散布“灵气即将复苏”的谣言，并找来一大堆的砖家叫兽唱衰现有聚灵阵技术，导致相关材料价格在短期内出现恐慌性下跌。
持续半个月后，又安排一个“元婴修士”作为替罪羊，对外宣称是其为了做空期货市场牟利而散布假消息，并因此被“监管查处”。
这一番操作，成功地在低价位悄然吸纳了大量的材料。
两个月后，他动用天上大陆的官方名义，高调宣布“拟建造天上第二大陆”的宏伟计划，并明确表示将需要海量聚灵阵材料。
此消息一出，市场顿时沸腾，相关材料价格应声暴涨，一路攀升。
就在投资者疯狂追涨之时，半个月后，天上大陆又突然宣布因“各方压力”取消该计划，导致材料价格断崖式暴跌，无数投机者血本无归，上演了一幕幕空中飞人的悲剧。
这还没完。价格跌入谷底后约两周，一位在天上大陆颇有威望的分神期大能突然亲自出面，强硬表示“任何对第二大陆计划有异议者，可直接来找我谈”。
市场再次解读为计划可能有转机，价格又一次迅猛反弹。
然而，当几大势力的代表真的战战兢兢前去接洽时，却发现这位分神大能真的只是聊一聊，绝口不提重启计划，价格再次应声回落，砸懵了又一波追涨的投资者。
如此反复数次，通过制造真假难辨的消息，利用官方声望和权威人士表态，赤毫真君成功地在市场的剧烈波动中，于高位派发部分存货回笼资金，在低位悄然吸筹，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巨额材料的囤积。
虽然外界对天上大陆操纵市场的质疑声越来越大，甚至连天上大陆内部都开始在怀疑是不是有哪位囤积了大量的材料。
但终究没有抓到实质证据，更无人能想到，这一切竟是为了筹备一个足以吸空万里灵气的惊天阵法。
最终，历时一年多的反复折腾与市场洗礼，当最后一批关键材料悄然入库时，赤毫真君，哦不，许愿池里的王八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当初真是特么疯了，才会答应他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