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对着余晖招手，余晖低下头，结果听到什么让他瞳孔地震的话。
他直起身，看着爬起来的青焰圣域的众人，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开这个口。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随后开口。
“青焰圣女，不会说话可以把舌头割了。”
严忆雪擦着嘴角的血迹，听到余晖这话更是满头问号，谁？我吗？
“你！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金丹初期，也配这样跟我说话！？”
她气得要动用灵力攻击余晖，但却有无形的一股力量阻止了她汇集灵气，严忆雪一惊，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女孩。
余晖注意到她聚起的灵气又散掉，心里轻松了些。
“这是小姐让我转达的。”他的确没说错，这是烬传音后让他说的话，但严忆雪却觉得余晖是在蔑视青焰圣域。
她指着余晖质问：“你又是谁！跟随一个小贼，不怕圣域将怒火倾注到你的家族上！？”
还有这种好事？
余晖看了眼烬，小姐不会是打着让青焰圣域恨上云家的主意，才让自己带她过来的吧？但他又觉得不对。
“在下只是青竹峰一介杂役，如今无族无家，圣女何必跟一个小孩置气。”余晖面不改色，仿佛刚才烬什么都没做，是严忆雪他们自己倒飞出去的。
严忆雪额角的青筋暴起，她现在就想弄死面前两人！
“宗主！即便他们是客卿长老的人，这般嚣张也未免太无礼了吧！？”严忆雪把矛头指向玄幽子。
玄幽子能说什么，他还没说严忆雪不会察言观色呢。
一个小女孩就把他们搞得如此狼狈，其实力还无法看透，严忆雪这般质问，明显是气上头了。
但他还是和稀泥：“唉，圣女啊，本座也只是帮着提供了一个住处，若是您觉得不妥，我也只能让他们搬离……”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万源殿。
巫涯浮于半空，俯视着众人。
玄幽子的话还没说完，看到巫涯突然现身，还从袖中取出了一片翠绿的叶子，叶子无风自动，飘到了玄幽子面前。
他瞪大了眼睛，眼疾手快地把叶子一收。
“若您觉得不妥，本座也没办法，毕竟巫长老只是客卿长老，本宗的规矩管不了他。”
悟道叶！这竟是悟道叶！
玄幽子心中兴奋不已，他也不知巫涯从哪薅来的悟道叶，说不准和轮回木一样，是“野生”的呢？
严忆雪见他改口如此之快，又感到自己仿佛被人虚握住颈间，只差一点就会被捏断脖子。
面前的男人冷漠地看着青焰圣域的人，只要他想，现在就可以将他们尽数灭杀。
严忆雪看到巫涯突然出现，又想起刚才那诡异莫测的力量，立刻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刚才肯定不是小丫头搞的鬼，一定是巫涯在暗中出手配合！
他肯定是用什么方法隐藏了灵力波动，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被那女孩推开一样！都是为了给那个小贼撑腰！
她越想越觉得合理，一个毫无灵力的小屁孩怎么可能有那种力量？
一切都是巫涯在搞鬼！
她跪在地上，忍着屈辱，对巫涯哀求道：“巫前辈！方才是我等失言，冒……冒犯了小姐！还请前辈看在青焰圣域的面子上，高抬贵手！圣域定有厚报！”
她以为搬出圣域的名头和好处，巫涯总会给点面子。
然而，巫涯只是冷漠地俯视着她，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跪好，向她道歉。”
“什么？”严忆雪愣住，她身后的圣域长老们也懵了。
道歉？向谁道歉？
向那个坐在轮椅上，来历不明的小女孩道歉？
他们可是青焰圣域的人，堂堂圣女和化神长老，向一个疑似小偷同伙的小屁孩下跪道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位化神长老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巫前辈！您这要求是否太过分了？我等纵然有失礼之处，也已受到伤害，为何还要向一个……”
他看了一眼烬，实在说不出小贼二字，含糊道，“……一个小孩道歉？！”
巫涯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冰冷。
那股无形的压力骤然增强，压在了那位开口的长老身上。
“噗！”那位化神长老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被死死压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眼中充满了惊骇。
巫涯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我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道歉，或者死。”
简单粗暴，毫无回旋的余地。
严忆雪吓得魂飞魄散。
她毫不怀疑，如果他们再不照做，巫涯真的会当场格杀他们。
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完全不在乎青焰圣域的报复！
巨大的恐惧压倒了屈辱。
严忆雪率先屈服了，她对着轮椅上的烬，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对……对不起……方才是我等失言……请……请小姐恕罪……”
她身后的其他长老见状，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纷纷跟着低下头，憋屈无比地齐声道：“请小姐恕罪！”
虽然道歉了，但他们心里都认定了是巫涯在背后搞鬼，对烬本身反而更加轻视和不屑了，只觉得她是仗着巫涯的势而已。
玄幽子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心里对巫涯的忌惮又加深了几分。
这煞星，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啊。
巫涯懒得再看严忆雪等人，仿佛他们只是一堆垃圾。
他带着轮椅上的烬，身影一闪，便从万源殿中消失了。
余晖见他们离开，赶紧跟上。
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彻底消失，严忆雪等人才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个个脸色惨白，冷汗浸透了衣背。
今天这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严忆雪挣扎着爬起来，眼神怨毒地看了一眼巫涯消失的方向，又狠狠瞪了一眼旁边假装看风景的玄幽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们走！”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让她受尽屈辱的地方待下去了。
一行人如同丧家之犬般，抬着溯影之镜，狼狈不堪地离开了圣天宗。
这个仇，她记下了！巫涯，还有那个小贼！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