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唐一乐正在书房里数钱,荔枝桂圆赚的钱还有水泥厂赚的。
水泥厂现在每个月最低的收入都有两千两,除去工钱和分成到自己手上有差不多一千两。
荔枝和桂圆今年也是大丰收,又搞了荔枝干,今年卖得最好的是荔枝苗和桂圆苗,单是树苗这一块,除了分给黄兰的钱,还赚了两千多两。
一棵苗,单棵买一两银子一棵,买多有优惠。大家都知道荔枝和桂圆好吃又好卖。本着以后就算买不起,以后自家也有得吃的想法,稍微有点余钱的人都会买一两棵回家种。
有钱的人更不用说了,都是几十棵几百棵地买。
考虑到黄兰种植管理树苗的艰辛,唐一乐拟的是新的树苗合同,唐一乐四成,蒋玉丞三成,黄兰两成,萧锦安一成。
当时签合同的场面,唐一乐想起来就想打蒋玉丞。
蒋玉丞躺在摇椅上,花衣服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花枝招展,他摇摇头,“不行!我要五成。”
凭什么资源是他的,销路是他的,买各种肥料也是他,他的分成才三成?
黄兰站在一边,低着头,小声说道,“一乐,我不要的,你给我发工钱就行。”
“兰姐姐,这是你该得的。”想踢人!唐一乐也真的踢了,不过她踢的是蒋玉丞躺的椅子,“你坐在在那收钱有什么好说的?你会种树吗?你知道什么是嫁接?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施肥?什么时候该剪苗?”
蒋玉丞被踢得坐起来,这丫头不是才重伤刚好一点?怎么力气还这么大?“没有我,你们能卖得出去?”
虽然他确实不会做这些,特别是嫁接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但是,没有他的销售和资源还有资金支持,就她们两个小女子能搞出来什么?
女子卖东西,总是不被别人看好的,她们能赚到钱才怪!
黄兰看了火冒三丈的唐一乐一眼,又偷瞄一下毫无商量余地的蒋玉丞,不敢出声,她也不知道嫁接是什么,都是唐一乐教的。所以,她内心是感激的,她不要分红,更不想唐一乐为难。
萧锦安看着眼红的两个人,翻了个白眼,又继续观察。
他还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地谈条件,又谈不拢的。在京城,和那些人不管是聊什么都是绕了一圈又一圈,哪有这么直白的?
他觉得新鲜极了。
而且,唐一乐这个乡村肥丫头面对大和首富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实属有趣。
唐一乐知道蒋玉丞小气,这会儿又再次领教了,还是不免动气,强忍住暴打他的冲动,“没有我们,你拿什么卖?”
眼看蒋玉丞又想反驳,唐一乐起身出去,留下一句,“你爱签就签,不签滚蛋!”
什么毛病!就现在荔枝和桂圆这行情,没有他蒋玉丞还会有赵玉丞、钱玉丞。这要是放以前,唐一乐会哄骗哄骗,现在,她肯定不干了。
“一乐……”黄兰拉着唐一乐的衣袖,生怕这场生意就此作罢,也怕唐一乐得罪那个贵公子。还有另外一个公子一直不说话,看样子,身份应该也不简单。
她们这些农村人哪里敢得罪这些贵公子,想想都害怕,听说有些姑娘去大户人家当丫鬟,被家里公子看上,就被当家主母打得半死。
唐一乐拍拍黄兰的手,感受到黄兰的手有点发抖,“不怕,我们去看树苗。”
树苗一茬又一茬的,大把事情可以忙,先晾蒋玉丞两天。
没到两天,蒋玉丞就憋不住了,他觉得现在唐一乐翅膀硬了,说不定真不要他就开干了。
第二天就赶忙过来签合同,唐一乐早知道他会来,快去拿合同和文房四宝,还贴心地准备了印泥和抹布,“蒋大公子,请签名摁手印。”
蒋玉丞斜眼看她,这丫头搞什么?一直到摁完手印,蒋玉丞还有一种被诓骗的感觉。
狐疑地看着一脸殷勤的唐一乐,蒋玉丞将手上残留的印泥用力点在唐一乐的额头。
唐一乐头往左边偏,蒋玉丞的手点在她的耳朵上。
“蒋玉丞你发什么癫!”唐一乐嘴巴和脚同时开工,用力一脚踢飞了蒋玉丞。
这下好了,蒋玉丞被她一脚踢伤腰,躺在床上好几天。
想到蒋玉丞每天来坑医药费,唐一乐数银票的手又慢了下来。
这赚的钱得好好存着,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她想好好在古代旅个游。
黄兰也因此成了小富婆,唐一乐按分成给她,两成,这样看来黄兰也赚了一千多两。
唐一乐自己留了几百两,剩下的交给陈慧娘。
陈慧娘没拿,还给她,“你自己赚的自己拿。”
唐一乐拉着陈慧娘的手臂,“阿娘,我的就是您的,您收起来,我要用您再给我。”
陈慧娘坚持不拿,自己女儿有出息,自己沾了福气,日子也过好了,也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所求,惟愿孩子们身体康健,快乐长大。
唐一乐装得可怜兮兮,摇摇陈慧娘的手,“阿娘,您不收,放我这里容易不见了。”
陈慧娘这才收起来。陈慧娘也苦恼,现在赚的钱越来越多,钱放在哪里她都觉得不够安全。
以前穷得吃草的时候就没有这个烦恼。现在每天担心她藏得不够严实。最怕乡里乡亲问她赚了多少钱,她都是含糊着说,刚够开销。
这样说也对,村里人眼看着唐一乐折腾树苗,刚开始的一批都不成活,这得浪费多少钱啊,估计这段时间赚的都不够之前赔的。
唐一乐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她这会正看着水泥厂的账单发呆。
她皱起了眉头,有个大的订单下了定金之后还没有人提货,唐一乐一看,那老板叫唐辰,是他?
唐一乐将账单递给牧远,“唐辰为什么没有来提货?”
牧远抬眸,眼里一股犹豫之色。
唐一乐发现了他的异常,难道,有什么猫腻?
牧远想了想,“他应该不会来提货了。”
唐一乐很感兴趣,凑近牧远,一脸八卦模样,“啥事?”
牧远坐下,抬眼对上她眼里的好奇,“原来的知府家出事,被抄家,他应该没钱了。”
“知府家关他什么事?”
“唐辰就是唐才基,他是你爹。”
牧远定睛看她,好像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