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花坊的晨露还挂在花瓣上,陈玥正坐在藤椅上,用指尖轻轻拨弄着孟兰留下的旧烟斗。经过灵脉修复剂的滋养,她的声音已经清晰了不少,偶尔能完整说出一句话,旧罗盘在她手边轻轻震动,绿光与她指尖的红光交织,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哥,我想……听爷爷讲故事。”陈玥抬头看向陈砚,眼里满是期待。她昨晚听苏晚提起灰布长衫老人的事,一直惦记着那些关于老城区的过往,也想从故事里找找外婆孟兰的痕迹。
陈砚刚要应声,就见苏晚往门口指了指:“说曹操曹操到,老爷子来了。”
穿灰布长衫的老人残影依旧拄着木拐杖,慢慢走在石板路上,手里的旧烟斗还是没点燃,只是多攥了个泛黄的纸包。他看到陈玥,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加快脚步走到石桌旁,小心翼翼地把纸包放在桌上:“给……姑娘的,孟兰当年藏的晚香花籽,说等春天种在守脉屋前,能护灵脉。”
陈玥立刻伸手接过纸包,指尖刚碰到粗糙的牛皮纸,就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温暖能量——是孟兰的灵脉气息!她眼眶一热,轻声说:“谢谢您,爷爷。您能……再给我们讲讲外婆的事吗?”
老人在石凳上坐下,慢慢打开纸包,露出里面黑亮的花籽,开始慢悠悠地讲:“民国三十五年,守脉屋来了个穿蓝布衫的姑娘,扎着麻花辫,手里总拎个竹篮,里面装着晚香花枝——那就是孟兰。她每天都去老槐树旁浇水,还教我们这些孩子认灵脉纹路,说‘这是地脉的筋,断不得’……”
“她教你们认纹路时,有没有提过‘能量三角’?”苏晚赶紧掏出奶奶的旧笔记,翻到画着三个装置的页面,“就是三个铁盒子,连在一起能引动灵脉的那种。”
老人点点头,手指在石桌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三角形:“提过!她说那是日本人留下的祸根,藏在红房子、钟表店和白楼里。有次我偷跟她去白楼,看到她在墙根下埋了个布包,说‘等能毁掉铁盒子那天,就把这个挖出来’……”
“白楼?是现在的核心实验室吗?”陈砚立刻追问,他记得林晓说过,实验室的前身就是民国时期的“白楼疗养院”,“您还记得她埋布包的具体位置吗?”
老人闭上眼睛想了想,又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个“十字”:“在……白楼后院的老井旁,有块刻着花的石头,布包就埋在石头下面。我后来去看过,石头还在,就是布包被人挖走了……”
张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听到“老井”“刻花石头”,突然停下脚步:“是‘灵脉封印石’!苏晚奶奶的笔记里写过,那块石头下面压着孟兰留下的‘破阵符’,能暂时瘫痪能量三角的结界!”
“那布包被谁挖走了?”周瑶端着刚煮好的豆浆走过来,把杯子放在老人面前,“会不会是噬魂会的人?他们一直在找孟兰的东西。”
老人的残影突然变得有些透明,声音也低沉了些:“是……穿黑风衣的人,五年前挖走的。他们还问我‘孟兰的后人在哪’,我没说——孟兰当年嘱咐过,要是有人找她的后人,就说‘去南方了’……”
陈玥突然攥紧了手里的烟斗,指尖泛出红光:“他们找的是我!外婆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所以才让大家瞒着……”她抬头看向陈砚,“哥,我们去实验室后院看看吧,说不定石头下面还有外婆留下的线索。”
陈砚刚要点头,林晓的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屏幕上满是焦急:“不好了!警方在实验室外围发现了噬魂会的人,他们好像要去后院老井那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你们快想想办法!”
“我们现在就去!”陈砚立刻站起身,把灵脉碎片和双生栀汁液塞进背包,“赵老板,你带警方从正门吸引注意力;我、苏晚和玥玥去后院找封印石;张老爷子和周瑶留在花坊,准备好破阵符的材料,万一我们找到线索,需要立刻制作。”
众人迅速分工,陈砚抱着陈玥,和苏晚一起往实验室赶。路上,陈玥紧紧攥着晚香花籽,轻声说:“外婆肯定在帮我们,你看前面的路灯,是不是闪了三下?那是她教我的‘安全信号’。”
苏晚往窗外一看,果然看到路灯闪烁了三下,淡暖的光在晨雾里格外明显。“是孟兰的灵脉在指引我们。”她轻声说,指尖泛着淡白光,感知里能清晰“看”到实验室后院的方向,老井旁的封印石正泛着微弱的蓝光——那是灵脉封印的能量。
到了实验室外围,赵老板已经带着警方和无面者交上了手。陈砚趁机带着苏晚和陈玥从侧门潜入,后院的老井果然还在,井口爬满了藤蔓,旁边立着块半人高的青石板,上面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晚香花,正是老人说的封印石。
“快用花籽!”苏晚突然想起什么,“孟兰留下花籽,肯定是让我们用它激活封印石!”
陈玥立刻掏出花籽,撒在封印石周围,又用指尖的红光轻轻碰了碰石板。淡红光与花籽的能量交织,石板突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黄纸——上面是孟兰的字迹,画着复杂的破阵符纹路,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破三角者,需阳脉灵体引,晚香花为媒,双生栀作引。”
“是破阵符的另一半!”苏晚兴奋地说,“我奶奶笔记里只有半张,这张正好能补上!有了完整的符,我们就能瘫痪能量三角的结界,阻止噬魂会激活装置!”
陈砚刚要把黄纸收好,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个无面者举着黑雾匕首冲了过来,嘴里喊着“把符留下”!
“你们先走!我来挡住他们!”苏晚立刻掏出桃木剑,蘸着双生栀汁液迎上去,淡白光与黑雾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陈砚抱着陈玥,攥着黄纸往侧门跑,刚跑出没几步,就看到赵老板带着警方赶了过来,很快制服了无面者。
“拿到符了吗?”赵老板跑过来,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急切,“警方查到,噬魂会要在今晚子时激活能量三角,我们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制作破阵符!”
“拿到了!”陈砚举起黄纸,“我们现在就回花坊,让张老爷子指导我们制作,一定能赶在子时前完成!”
众人迅速撤离实验室,回到花坊时,张老爷子已经准备好了制作破阵符的材料:黄纸、朱砂、晚香花汁,还有研磨好的阳脉草粉末。他看到完整的破阵符纹路,立刻眼前一亮:“太好了!这符需要玥玥的阳脉能量才能激活,再加上晚香花汁和双生栀汁液,就能形成‘阳脉破邪阵’,直接瘫痪三个装置的结界!”
陈玥主动走到桌前,伸出手:“爷爷,我该怎么做?”
“把指尖的红光滴在朱砂里。”张老爷子指导道,“再用毛笔蘸着混合朱砂,沿着纹路画符,画的时候要想着‘护灵脉,破邪阵’,用意念引导能量。”
陈玥按照指引,指尖泛出红光,轻轻滴在朱砂碗里。淡红光与朱红色交融,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她拿起毛笔,小心翼翼地沿着黄纸上的纹路画符,笔尖划过的地方,立刻透出淡淡的金光——是阳脉能量在起作用!
“成了!”苏晚忍不住欢呼,“符在发光,说明能量已经激活了!我们现在就去守脉屋,用符破解第一个装置的结界,再去钟表厂和实验室,争取在子时前完成所有准备!”
陈砚把破阵符小心地收进防水袋,又检查了一遍背包里的灵脉碎片和净化剂:“我和苏晚、玥玥去守脉屋;赵老板带警方去钟表厂;林晓远程监控实验室的动静,一旦发现噬魂会的人,立刻通知我们。”
众人再次出发,往守脉屋赶。路上,陈玥抱着装晚香花籽的纸包,轻声说:“等这件事结束,我们把花籽种在守脉屋前吧,就像外婆希望的那样,让晚香花护着灵脉,也护着老城区的人。”
陈砚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温柔:“好,等结束了,我们就一起种,让这里的每一年春天,都有晚香花的香味。”
到了守脉屋,三人按照破阵符的使用方法,在能量储备器旁的阳脉节点上贴上符,又撒上晚香花汁和双生栀汁液。淡金光闪过,装置周围的黑雾瞬间消散,结界的能量波动也彻底消失——第一个装置的结界被成功破解!
“成功了!”陈玥兴奋地拍手,指尖的红光与符纸的金光交织,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带,“外婆肯定看到了,她肯定很开心。”
苏晚掏出手机给赵老板发消息,很快收到回复:“钟表厂的结界也破解了!林晓说实验室的噬魂会成员已经撤离,我们可以趁机过去破解最后一个结界!”
三人立刻往实验室赶,路上,陈砚看着手里的破阵符,心里满是感激——如果不是老人的故事,他们找不到封印石下的半张符;如果没有孟兰留下的线索,他们也无法制作出完整的破阵符。这些看似零散的线索,其实都是老一辈守护者埋下的希望,等着他们这些后人去发现,去完成未竟的使命。
到了实验室,三人顺利破解了核心装置的结界。当最后一道黑雾消散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光照在装置上,反射出柔和的光,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回到花坊时,赵老板和警方也已经回来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周瑶端来刚做好的包子,笑着说:“忙活了一晚上,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下我们还要准备应对噬魂会的最终行动,可不能饿着肚子干活。”
陈玥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小口,又把剩下的递给老人残影:“爷爷,您也吃。虽然……您可能尝不到,但这是我们的心意。”
老人残影的能量突然变得明亮,他慢慢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陈玥的头顶,像是在摸孩子的头:“好孩子,奶奶会为你骄傲的。我……也该走了,孟兰还在老槐树下等我报信呢。”
众人看着老人的残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白光,融入晨雾里。陈玥攥着手里的晚香花籽,轻声说:“爷爷,谢谢您的故事,我们会守护好灵脉,也会守护好老城区,不让您和外婆失望。”
陈砚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眼神里满是坚定:“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噬魂会肯定还会有动作。我们得抓紧时间准备,用破阵符和灵脉碎片彻底摧毁能量三角,让老城区的灵脉永远清明,也让所有像老人这样的守护者,能安心落幕。”
苏晚点头,掏出奶奶的旧笔记,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认真地写下:“民国三十五年,孟兰藏花籽;公元二零二三年,玥玥得花籽,破邪阵,护灵脉。”她想把这些故事记下来,让后来人知道,老城区的灵脉能得以保全,是一代代守护者用执念和善意铺就的道路。
晨光渐亮,晚香花坊的石桌上,破阵符、晚香花籽、旧烟斗和灵脉碎片整齐地摆放在一起,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关于守护与传承的故事。而在花坊外的老槐树下,一片白色的晚香花瓣轻轻飘落,像是孟兰和老人的灵脉,在为他们无声祝福——祝福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也祝福这片被守护的土地,永远有晚香花开,永远有灵脉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