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村,王家大宅。
王老财听着管家王福添油加醋的汇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老爷,那赵铁柱邪门得很!不仅在镇上帮高兰霞那贱人解了围,还去了玲珑阁,买了朱砂和玉石碎料!您说,他一个泥腿子,买这些玩意儿做什么?肯定是修炼什么邪术!”王福捂着胸口,仿佛那日玉佩碎裂的寒意还未散去。
“朱砂……玉石……”王老财眯着三角眼,手指敲着黄花梨桌面,“看来,这小子确实得了什么古怪传承,不能再留了。”
他原本想用提亲的事拿捏于守田,逼他就范,顺便羞辱赵铁柱,没想到反而被打脸,还让赵铁柱在村里立了威。如今这小子又和高兰霞搭上了线,高兰霞在镇上可是有些关系的。
“老爷,要不……咱们报官?就说他施展妖法,蛊惑人心?”王福献策。
“蠢货!”王老财骂道,“无凭无据,县衙会信?中原如玉那女人还替他说话!”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他不是能耐吗?我让他有苦说不出!”
他招手让王福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王福听着,脸上渐渐露出阴险的笑容,连连点头:“老爷高明!此计甚妙!保证让他身败名裂,在青石村待不下去!”
……
夜色深沉,月黑风高。
赵铁柱结束了一夜的淬体修炼,正准备歇息。忽然,他神识微动,察觉到院外有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以及……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腥臊气。
有人!而且来者不善!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两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摸到他家篱笆院外。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个不断挣扎、发出微弱“吱吱”声的布袋,另一人则拿着铁锹。
就着微弱的月光,赵铁柱认出那两人正是王老财家的家丁!
他们想干什么?
只见那提布袋的家丁,迅速解开袋口,将里面的东西往赵铁柱家的菜地里一倒!几只皮毛杂乱、眼睛通红的老鼠吱吱乱叫着窜了出来,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而另一个拿铁锹的家丁,则快速在赵铁柱家门口和窗台下挖了几个小坑,从怀里掏出几个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东西埋了进去。
“瘟鼠……还有死猫烂狗的尸体……”赵铁柱(赵战)眼神瞬间冰冷。他瞬间明白了王老财的毒计!
这些人将患有疫病的老鼠放到他家附近,又埋下腐烂的动物尸体,是想制造瘟疫的假象!一旦村里有人生病,或者他家周围出现异味、蚊虫滋生,王老财就可以趁机散布谣言,说他赵铁柱修炼邪术,引来了瘟神,祸害乡邻!
到那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算中原如玉和高兰霞相信他,也难堵悠悠众口。他在青石村将再无立锥之地!甚至可能被愤怒的村民当成妖人驱逐或者更糟!
好歹毒的计策!杀人不用刀!
赵铁柱胸中怒火升腾,但他强行克制住了立刻冲出去将那两人拿下的冲动。打草惊蛇,反而落人口实。
他冷静地看着那两个家丁做完一切,又鬼鬼祟祟地消失在夜色中。
“王老财……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了。”赵铁柱眼中寒光闪烁。他原本还想循序渐进,但对方既然用出如此下作手段,那就必须给予雷霆反击!
他没有去动那些瘟鼠和腐尸。这些东西是证据,但现在还不是揭穿的时候。
他回到屋内,取出今日刚买来的朱砂和玉石碎料。原本打算慢慢尝试画符,现在看来,必须加快进度了。
他凝神静气,指尖蘸取少量朱砂,以神识为引,在一块质地相对均匀的玉石碎料上,缓缓勾勒起来。这一次,他要尝试绘制的不再是最低阶的辟邪符,而是效果更强,能主动示警、甚至反击的——“警示驱邪符”!
这对神识和掌控力的要求极高。汗水再次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眼神专注,手下稳定。一个个比之前复杂数倍的符文,在玉石表面逐渐成型,隐隐散发出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
直到天光微亮,他才成功绘制出了三枚粗糙的玉符。虽然效果大打折扣,远不及修真界正品,但在此凡俗界,用来对付一些阴邪小术,应该足够了。
他将其中一枚玉符埋在自家院子的角落,另外两枚小心收好。
做完这一切,他像没事人一样,照常起床,准备下地。
然而,他刚推开屋门,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惊慌的哭喊声!
“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是于慧娟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赵铁柱心中一沉,立刻冲出于家院子。只见于慧娟的母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脸色发青!
于守田不在家,似乎是早起去镇上了。周围几个被惊动的邻居围过来,皆是束手无策,面露惊恐。
“是癔症!还是中邪了?”
“脸色这么青,好吓人!”
“快!快去请中原姑娘!”
赵铁柱快步上前,神识一扫,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于慧娟母亲的症状,并非普通疾病,而是中了毒!一种混合了瘟鼠身上疫毒和某种阴邪之气的毒素!
王老财的毒计,竟然这么快就波及到了于家!而且目标直指与他关系最近的于慧娟家!
看着于慧娟哭得梨花带雨、六神无主的样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在赵铁柱心中熊熊燃烧。
王老财,你触及我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