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首都返回海州,林辰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省委大院里的一切看似照旧,文件、会议、调研……但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和工作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深蓝项目”领导小组的成员身份是绝密的,他在省委办公厅的日常工作照常进行,甚至更加勤勉——这是一种必要的掩护。他需要利用这个公开的身份,更好地协调和掩护“深蓝项目”在地方所需的资源、安保和保密工作。
回到办公室的第一天,他首先主持召开了一个小范围的会议,与会者是几个绝对核心的部门负责人。
“根据中央最新指示精神,我省西南部分区域因涉及重大生态保护和潜在战略资源储备,将划定为长期限制进入区域。”林辰传达着经过精心措辞的决定,语气严肃,“相关部门要立刻着手制定详细的管控方案,以建设‘国家级地质公园’和保障‘军事设施安全’为名,设立物理隔离区和检查站,部署安保力量。方案要周密,理由要充分,避免引发不必要的猜测和国际关注。”
与会者虽然心中可能有所猜测,但都表现出了高度的政治觉悟,没有人追问细节,只是认真记录要求,并表示会立刻执行。林辰知道,这些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绝对可靠的同志。
会后,他单独留下了省国家安全厅的李副厅长。
“李厅,管控区域的安保工作,尤其是反间谍和反渗透,是重中之重。要动用一切技术手段和人力情报,确保没有任何境外势力能够靠近或窥探那片区域。发现任何可疑迹象,无论涉及谁,一律先控制后报告。”林辰交代得格外严厉。
“明白!我已经抽调了最精干的队伍,配备了最先进的监控设备,保证连一只陌生的鸟都飞不进去!”李厅斩钉截铁地保证。
安排完这些宏观的管控措施,林辰开始处理更具体也更棘手的问题——人的问题。
他再次秘密探望了叶瑾瑜和孩子。随着“深蓝项目”的启动,她们母子的重要性陡然提升。她们不仅是“涅盘计划”的关联方,其本身特殊的生理状况,也可能成为研究“深蓝”遗迹的一把潜在钥匙。
“上面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情况,”林辰选择性地告知了叶瑾瑜部分信息,“你们现在受到了最高级别的保护,但也将处于最严格的监护之下。希望你能理解并配合。”
叶瑾瑜抱着已经渐渐褪去红皱、显得白皙可爱的林曦,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有欣慰,也有无奈:“从我选择走上这条路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要孩子能平安,我怎么样都行。”她顿了顿,看着林辰,“那个地方……真的那么重要?”
“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林辰郑重地点了点头,“你的知识和经验,或许将来也能帮上忙。”
“我明白。”叶瑾瑜轻轻拍着孩子,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离开安全点,林辰又联系了首都p4实验室的负责人。伊万诺夫最终还是没能抢救过来,对方灭口的手段狠辣而彻底。但他的血液和组织样本中,检测出了多种复杂的、尚未完全解析的化学物质和生物标记物,这些发现连同西南遗迹的数据,一并被列入了“深蓝项目”的最高研究序列。实验室方面接到严令,全力配合项目组的研究需求。
处理这些绝密事务的同时,林辰明面上的工作一点也没敢放松。党代会精神的宣讲落实、年底的经济工作部署、民生项目的督查……他依旧出现在各种公开场合,讲话、批示、调研,沉稳干练,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深夜回到办公室或家中,他都需要单独抽出时间,通过绝对安全的加密通道,处理来自“深蓝项目”领导小组的各种文电、汇报和指令。他需要学习大量陌生的地质学、考古学、材料学甚至理论物理学的知识,以跟上项目组的研究进展;需要协调解决项目组提出的各种近乎苛刻的资源需求和安保要求;还需要时刻警惕境外势力的任何异动。
这天晚上,他正在阅读一份关于遗迹洞壁“未知合金”的初步成分分析报告(高度抽象和简化版),加密手机响了,是慕容晚晴。
“林大主任,哦不,现在是不是该叫更厉害的称呼了?”慕容晚晴的声音依旧带着慵懒的调侃,但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最近国际市场风平浪静得诡异啊,之前闹腾的几家突然都没声了,像是在憋大招。而且,我收到风声,某些古老的欧洲家族内部似乎发生了一些……权力更迭,几个激进派老头好像突然失势了。你这边的‘物流’卡得可真够狠的。”
林辰心中一动。慕容晚晴的消息印证了他的判断:西南行动的失败和后续的强力经济打击,确实让对手损失惨重,甚至可能引发了其内部矛盾。
“风平浪静也许是暴风雨的前兆。”林辰淡淡回应,“谢谢你的信息。还有什么具体的吗?”
“具体的嘛……”慕容晚晴拖长了声音,“听说某个瑞士的私人研究所突然关闭了,负责人下落不明。而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位John chen博士,最近似乎异常低调,请假回了趟东南亚‘探亲’?真是巧啊。”
John chen回了东南亚?林辰立刻警觉起来。这是避风头?还是去接受新的指令?
“消息可靠吗?”
“你说呢?”慕容晚晴轻笑一声,挂了电话。
林辰立刻将情况通报给了国安部门,要求加强对John chen及其关联人员的监控,并密切关注其东南亚之行的真实目的。
处理完这些,已是深夜。林辰感到太阳穴阵阵发胀。新岗位带来的压力和信息量是前所未有的。他不仅要与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强大的国际组织斗智斗勇,还要努力理解和应对一个可能颠覆认知的远古奇迹,同时还要平衡好明暗两份工作,保护好身边的人。
他走到窗边,望着夜空。海州的夜晚依旧繁华璀璨,但在这片光明之下,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斗争。
“深蓝”……这片深蓝之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未知?而他自己,又能否在这巨大的漩涡中,把握好方向,完成这前所未有的使命?
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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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