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中午,我们剧组里,发生了一件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艾丽。
“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新来的演员艾丽,大家都认识吧。她未经许可,就强行霸占了一个房间,把比她先入住的同事赶走。”
“我刚已经严厉的批评过她了。如果不能吃苦,还请趁早回去。咱们剧组就这个条件!”
张导清了下嗓子,“现在,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愿意公开对那位同事道歉。”
艾丽没动。
只是低着头,任由泪珠一颗颗落下,砸到地上。
“算了吧,小姑娘脸皮薄。”有人小声帮艾丽说话。
“是啊,算了吧,这样多丢脸。”也有小声附和的。
“住单间也不算过分吧。”
大家都低着头,看不出是谁在说。
事不关己,大家都说得很轻松。
忽然,就看到一个身影嗖的一下跑出去了。
是唐棠。
也哭了,是捂着脸跑的。
大家都看向白川坐的地方。
只见男子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应该是气得。
原来被欺负的是他的助理啊。
白川刚收到了唐棠的小纸条,上面写的是:我哭不出来,技不如人,先跑了。别追,帮我听听后面都说了啥。(猪头)
他差别没憋住笑出来,只能一直低头,憋得都岔气了。
看到艾丽这样,唐棠又哭着跑了,张导气得不行。
他“砰”地一下,重重的拍了桌子。
“我知道,大家觉得演员住个单间不过分。在别的地方,住套间,甚至住别墅的,都有。但这里是什么条件?方圆上百公里,就这一个招待所。我们几百号人挤在这儿。”
“是,确实有人住单间,有人住标间。甚至我们工作组的小伙子们,四个人住一间。那为什么这么分?不是为了给工作强度最大的演员、编剧和其他任务繁重的工作人员一个可以休息好的空间吗?”
“那戏份轻的演员,住标间难道没有问题吗?如果一定要住单间,也行,你回去随便住哪里,不在我这儿就行。”
“在我的组里,演员、助理、工作人员都一样,只按工作的辛苦程度、难易程度来区分,没有什么三六九等。”
他又最后重重看了一眼艾丽,“公主、王子,就不要来沙漠吃沙子了,还是回公主的城堡比较合适。”
“好,我们开始下午的围读。”
张副导把艾丽拉到旁边坐下了。
围读结束的时候,张导叫住了白川,“你助理在哪里?我找她道个歉,是我这工作失误了,小姑娘委屈坏了吧。”
唐棠呢?她在dS上搜索了‘如何让自己看起来好像哭过’。
有非常多的方法。
她选择了一个非常有新疆特色的,闻皮牙子(洋葱)。
在这里吃了几顿饭,发现这里的菜皮牙子含量很高,应该是特产。
而且,这里的皮牙子和唐棠吃过的洋葱不同,特别甜,很好吃。
唐棠跟着邱姨去了厨房,成功的找到了刚准备要切的皮牙子。
“这个切完了要放水里的,不然辣眼睛。”帮厨大姨很热情。
“对,我就是想辣一下眼睛。”唐棠点头,来对了。
“啊?我没听错吧?”阿姨的新疆普通话出来了。
“对,没听错,我眼睛有点堵了,要哭一哭,就舒服了。”唐棠用新普回答。
“哦,还可以这样的啊。还是你聪明。”大姨点赞。
唐棠成功地哭了。
当张导和白川在前台找到唐棠的时候,就看到她两只眼睛已经肿的缝儿都找不到了。
主要是唐棠的手指不小心碰了下皮牙子,又擦了下眼睛。
邱姨找了两鸡蛋给她滚着呢。
‘我去,太惨了’这是张导的心里话。
白川也吓了一大跳。
“唐棠啊,今天受委屈了,都是我工作没做到位啊,张叔给你道歉。别伤心啦,这眼睛肿的都成核桃啦。”
唐棠闭着眼,享受邱姨的滚蛋服务。
“没事的,张导,我没哭。您不用道歉,没出什么事儿。”因为五官相通,唐棠的嗓子也被辣哑了,听起来更惨了。
白川都不知道她是真哭还是假哭了,“唐棠,我们找医生看一下吧,你这眼睛肿的有点太厉害了。”
唐棠肯定不能去啊,她疯狂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一会就好了。”
“川哥,帮我背下包,我现在就可以换房间。对了,张导,这是113的钥匙,还给您,您拿好了。”
唐棠闭着眼睛,手乱挥,一只手拿着把钥匙。
“好,我来背。”白川一手提起包,配合唐棠。
张导哪里敢接,“别,这房间我都解决了,你还回去住,她已经把床空出来了。”
唐棠吓得一缩脖子,“不不不,我不去了,张副导和她说好了的。”
嗯,唐棠没说谎,只是帮张副导陈述事实。
“什么?不可能,张晓明脑子瓦特了。你别怕,这里还是我说了算的。张叔带你去,看谁敢不让你住。”张导脸气红了。
“对,唐棠,听张导的。”白川故意煽风点火。
唐棠拉着桌子不肯走,“我害怕,我不想和她住。”
张导也不好对小姑娘上手,一时僵在了那里。
这时,邱姨出手了。
“领导,你们现在是解决唐棠的住宿问题,是吧?”邱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嗯,是也不是,你也听到了,有地方,但她现在不想去。”
张导捉急,这到底怎么搞?
“哦,是啊,是我也不敢去啊,那姑娘那么凶,万一晚上睡得好好的,她给来一下子,不把人打死也吓死了。”邱姨还挺有表演天份的。
她看张导眉头快挤死苍蝇了,又接着说,“嗯,本来我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也就是冲唐棠这孩子。我给你说,中午就来哭一场了,背这么大一个包,还抱着一堆脏兮兮的床单被子,就被赶出来啦。”
邱姨边表演边比划,“后来还跑来和我说,有地方睡觉了,在化妆师那里给她加了个床。小姑娘就笑嘻嘻的,觉得老好了,笑的跟个二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