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再兴从天而降,右手成指,参合指点向玄机子的眉心。
玄机子急忙躲闪,却被岳再兴左手抓住拂尘,用力一扯,将他拉到身前,同时吞天魔功运转,掌心贴在他的胸口。
玄机子惨叫一声,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岳再兴体内,身体迅速干瘪下去。
赵惊雷怒吼着冲来,岳再兴转身,一拳轰在他的胸口——【大巧若拙奇中藏】!
蓝色气爆在赵惊雷胸口炸开,他身体后仰,口吐鲜血,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
清玄子捡起长剑,再次刺来。
岳再兴脚步微错,【移经走穴遁神奇】发动,穴道瞬间移位,剑刺空的同时,他右手掌拍在清玄子的肩头,掌心泛着寒气——生死符!
清玄子身体一僵,随即剧烈抽搐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手中长剑再次脱手,身体蜷缩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秦破阵长枪刺向岳再兴的后背,岳再兴头也不回,右手反手一拳,拳劲穿透枪杆,杀劲从枪尾传出!
【攻奇无备贯杀气】!
秦破阵握枪的手瞬间被震得流血,长枪脱手,他转身想逃,却被岳再兴一脚踹在后背,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最后只剩下丹阳子。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苍白,手中的玉如意微微颤抖。
岳再兴一步步走向他,语气平淡:“你还要打吗?”
丹阳子苦笑一声,扔掉玉如意,双手抱拳:“老夫认输。”
岳再兴却没有停手,右手抓住他的肩膀,吞天魔功再次运转。
丹阳子的内力被迅速吸干,身体干瘪下去。
广场上一片死寂。
一百五十名北方武林高手,尽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整个广场,血气冲天,连阳光都仿佛变得黯淡。
岳再兴站在血泊中央,青色道袍依旧不染尘埃,只是周身的金色与青色气劲尚未散去。
他微微闭眼,感受着体内暴涨的内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广场边缘,几名观战的江湖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神呆滞,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转身疯疯癫癫地跑开,他们被这场血腥的屠杀吓疯了。
........
当陆小凤和独孤一鹤风尘仆仆地赶到太原府珠光宝气阁时,想象中的断壁残垣、血污狼藉并未出现。
朱门高耸,石狮威严,门前宽阔的青石广场被冲洗得干干净净,甚至反射着秋日微暖的阳光,仿佛日前那场震惊天下的血战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唯一的异样,是空气中若有若无、仿佛渗入青石缝隙、无论如何冲洗也挥之不去的淡淡血腥气,以及远处偶尔窥视此地的江湖人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惊惧。
北方江湖经此一役,精英近乎凋零,元气大伤。
而“岳再兴”这个名字,已从一个“魔头”的符号,彻底蜕变成了一个活着的神话,一个不可提及的禁忌。
在赶来的路上,陆小凤与独孤一鹤也曾遇到惊惶离开太原府的江湖人,听到他们说岳再兴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但直到抵达,陆小凤才真正明白那些江湖人为何会那么惊惶,岳再兴这“天下第一!”又是如何铸就的威名。
“天下第一.......”陆小凤喃喃自语,目光复杂地看着那气派的门楼,“........可他至今,还未曾出过剑。”
这不仅仅是陆小凤的疑问,也成了一个悬在所有知情者心头的巨大疑问。
岳再兴那口传闻中的春秋名剑湛卢,是装饰,还是.......尚未有值得它出鞘的对手?
毕竟,他在珠光宝气阁门前展现的拳法之可怕,之强横,已臻至“道”的境界,就像剑道,那已非单纯的武技,而是以拳走出的武道,霸道绝伦,前无古人,也未必会再有后来者。
一个人在拳道上有如此成就,还能够有精力在剑道上达成极高成就吗?
在珠光宝气阁恢宏的大厅内,陆小凤和独孤一鹤见到了岳再兴。
他正坐在主位上,翻阅着几卷账册,神色平和从容,那一袭系统所赐的青色仙衣道袍依旧纤尘不染,光洁如新,仿佛从未经历过任何厮杀。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衬得他俊朗的侧颜如同玉雕。
陆小凤见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大半,长长舒了口气。
但随即,那口气又提了起来——眼前这位好友,可是亲手葬送了北方武林一百五十名顶尖高手!
此等杀孽,已非“煞星”二字可以形容,那是真正足以令江湖变色、小儿止啼的“大魔头”行径。
“你没事就好.......”陆小凤走上前,语气带着一丝复杂,摇了摇头,“但.......杀得未免太多了些。”
他并非指责,陆小凤从不会站在道德高处指责自己的朋友,他只是担忧,担忧岳再兴从此彻底自绝于整个江湖,再无立足之地。
一旁的独孤一鹤亦是沉默,手抚着剑柄,眼神凝重。
他原本设想,若能以雷霆手段击杀几名首恶,震慑群雄,或许还能有转圜余地。
可岳再兴的选择,是斩尽杀绝,不留丝毫余地。
岳再兴放下账册,抬眼看向二人,淡淡一笑,那笑容平静得令人心寒:“江湖路,本就是独木桥。我不在乎这些虚名,也不惧与天下为敌。多谢二位远道而来,这份情谊,岳某心领了。”
他抬手示意:“宴席已备好,请吧。”
见他如此,陆小凤也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本就是洒脱之人,哈哈一笑,将那丝忧虑压下:“虽然没赶上这场热闹,替你摇旗呐喊,但这顿酒,我可是喝定了!”
独孤一鹤也笑了起来,点头入席。
席间,陆小凤和独孤一鹤说起途中被青龙会两名面具高手阻拦,困于精钢客栈一日之事。
岳再兴听后,面露“讶色”,沉吟道:“青龙会........此组织神秘莫测,行事诡谲,目的难明。贸然追查,恐反受其害。不如以静制动,待其露出破绽。”
陆小凤和独孤一鹤深以为然,只是再三叮嘱岳再兴务必小心。
酒席过后,后花园内,三人秉烛夜话。
岳再兴将自身一些关于武学本质、气机流转、意境把握的体悟,深入浅出地讲与二人听。
陆小凤灵犀一指重在“心”与“意”的契合,独孤一鹤刀剑双杀讲究“分心二用”与“阴阳互济”,岳再兴的体悟虽与他们路数不同,却高屋建瓴,直指武道共性,让二人皆感茅塞顿开,获益匪浅。
二人住了一晚, 次日一早,二人告辞。
独孤一鹤身为峨眉掌门,教务繁忙;陆小凤天性不羁,是江湖浪子,而浪子从不久居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