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灼尘在沉默一秒后沉声问,“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我等,假若永夜之劫来临,我们要如何做,才能在永夜之劫中活下来?”
祈暮闻言嗤笑了一声,而后道,“活下来?假若本座说,无人能够在永夜之劫中活下来,你们又该当如何?”
“若无人存活,那后面的人又是从何而来?九界的传承又是如何被继承的?”帝九鸢惊疑的问出心中所想。
“你看,这个池子中无鱼,那别的池子中也没有鱼吗?”祈暮指了指外面的湖水,眼底始终带着淡淡的哀伤。
帝九鸢看了夜灼尘一眼,见夜灼尘也同样震惊,她随即再次开口问,“那前辈您呢?”
祈暮闻言勾了勾唇,而后轻轻张嘴,一颗红色的珠子自其口中吐出。
当祈暮将口中珠子吐出后,他身上的生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散着,容貌也在渐渐的衰老。
夜灼尘在看到那珠子的第一时间便开口道,“暮光神珠,天瑶圣女的本命法器?”
“不错,此珠就是暮光神珠,当年主人为了能让我活下来,用秘法将我封印在此珠之中,并将我的生命与此珠仅仅相连。
主人本以为这样,我就能躲过一劫,可惜,主人也没有算到,哪怕是神器和神兽强强联手,也无法抵御永夜之劫。
最终,我舍弃肉身,以魂体状态躲入这暮光神珠之中,因此,才堪堪躲过一劫,可当永夜之劫过去,我想要以魂体修炼时,却发现,无论如何,我都再难吸收到一点灵气。
也就是说,我就算变成了魂体,我也是上个纪元的魂体,无法吸收这个纪元的灵气,因而,就算有上个纪元的修炼者侥幸活下来,他也无法再继续修炼,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这一条路。
这些年,若非是有暮光神珠,我的魂体早就该灰飞烟灭了,也不可能再见到这个纪元的人。”
“但之前这个秘境不是也曾开启过数次吗?难道就从未有人发现过前辈吗?”
“本座在沉睡之前曾在此设下禁制,若非拥有神女命格之人进入此地,其余人就算破开了幻境,也见不到本座,更见不到这湖底下真正的模样。”
祈暮刚说完,其手中的暮光神珠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最后化作一片齑粉。
看着暮光神珠消散在手中,祈暮神色惋惜道,“本座的时间也不多了,你们有什么想问,就一并问了吧。”
夜灼尘见祈暮的容颜正在逐渐衰老,他旋即道,“神女是否可以拯救天下苍生,抵挡永夜之劫降临?”
“能也不能。”
“此话何意?”
“要说清楚这个问题,就必须先说清楚何为永夜之劫,所谓永夜之劫,不过是一场人为的天灾罢了。
其实我们所看到的天道,并非真正的天道,而是由人为操控的虚假天道。
主人曾说,如今的天道,乃是某个神秘人所一手捏造的假天道,主人说,真正的天道是不会干预任何人修行的,更不会畏惧任何生物超过它,因为真正的大道是永恒不变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地。
而如今我们所看到的天道,皆是某个神秘强者一手捏造的假象,因此,才有雷劫,以及各种天劫的存在。
而他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有人超越他,为此,他每百万年就会对这片天地进行一次彻底的毁灭,以此杜绝世间出现比他更强大的修炼者。
当然,他自是不可能让这片天地变成死地,若是这世间仅剩他一人,那他又如何享受着凌驾所有人之上的快感。
所以,他每次在降下永夜之劫前,他会派人带走一些人,待劫难过去,他又将其放回,如此,便能无限的将文明延续下去,还能让整片天地永远掌控在他手中。
至于神女,更是那位心血来潮,自己弄出来的东西,传闻,那位曾觉得降下天劫太过容易,这片天地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他过上两招。
于是,他自己捏造了一个人偶,并剥离一部分天地气运注入人偶体内,使其身负无尽的天地气运,从而贵不可言。
而那人偶,便是神女,初代神女因为无心,故而无欲无求,在修炼上自然也是随缘随意。
那位觉得这样太过无趣,而后便将神女打入轮回,为其重塑血肉,让其拥有常人的七情六欲,如此,方能激发她体内的无尽潜力。
如此一来,每当他要对这片天地重新洗牌时,神女都会站出来与他对峙,而他最是享受这样的时刻,那种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快感令他欲罢不能。”
帝九鸢闻言神色巨变,难以想象,究竟是何等的存在,才能拥有此等改天换日之能。
“按照前辈所言,那神女应当是无法匹敌那位神秘存在的才是,那前辈为何说,神女能抵挡那位降下永夜之劫?”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就算是那位也不例外,他虽是世间第一强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改天换日,无所不能。
可他自然也有致命弱点,而神女,就是能够终结他的唯一人选。
神女是他亲手所造,说直白点,神女也算是他的孩子,而他在塑造神女时,为了使神女日后能够拥有与他匹敌实力,不仅给了她天下最强的肉身,更给了她超乎常人的智慧,以及天地之力。
所以,这世间,除了天道出手,唯一能够战胜他的,便是他亲手所创造的神女。”
听了祈暮的话,帝九鸢陷入了沉默中。
而就在此时,夜灼尘却意外的朝祁暮挥出一击,其力道之大,就连帝九鸢都为之一惊。
祈暮见状身形一闪,轻松就躲过了夜灼尘的一击。
“放肆,你竟敢对本座出手?你难道不想知道有关永夜之劫的其他事了吗?”
面对祈暮的怒喝,夜灼尘只冷笑一声道,“一个吞了祁暮记忆的星卜兽,也敢在本尊面前胡说八道,找死!”
祈暮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惊愕之色,并立即否定道,“不,我就是祈暮,我才不是什么星卜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