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先回去吧，还有什么问我就好，找个时间敲一下细节。”
何知行挠了挠头，看着面前低着脑袋端详茶水的小萝莉，有些脚底抹油想开溜——刚刚不知道算不算自己拒绝了这人，他们都只是旁敲侧击了一下——其实不算也好，省得以后见面还有点尴尬。
“迪维娜？”
……
“嗯，我在听。”
“走吧。”
他起身看看四周，雨还下着，仆人都不见影了，提起茶壶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
“都快凉了……其实华夏的火锅还是很好吃的，刚才子肥泉只是挑了辣的给你而已，等下我叫她夹点清汤锅底的。”
“你们为什么要把这种方式称呼为着火的锅，不就是烧开水再烫东西。”
“……翻译问题。”
何知行耸耸肩，迪维娜起身提起自己的包，走到他旁边抓起仆人留的伞撑开，踮起脚伸高手想罩住他，后者立马婉拒。
…….
“怕什么，”
吸血鬼面无表情。
“我和我副官也这样，方便就行——”
“——算了，我和子肥泉也不这样撑，我俩有时候走的路线不相同，她可能想去踩一些水洼，所以有时候非要绑定只会增加麻烦，”
何知行道，撑开雨伞，两人并排走着，间隔了一米远——迪维娜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搞得他有些害怕，说真的这只吸血鬼发起狠来自己也挡不过，周围的几个长生种就没有哪个他打得过的，不知道这个异世界人类怎么活到现在还做大做强的——有些时候决定胜局的似乎真的不是蛮力。
额。
他不禁怀疑刚才这只吸血鬼叫自己去地窖干什么，可能真的只是寻个安静去处，又或者另有打算，但凭了解这只优雅的法国小萝莉也不至于干那种强迫人的事——子肥泉来得恰到好处，所以真相永远只有这两名长生种知道了。
……
“我只是想吸血了，有些疲惫，你不要多想，”
迪维娜突然道，笑笑。
“宋小姐的请柬太突然，我刚刚从总参谋部出来——”
“话说你们是可以直接抱着人吸的吧。”
“嗯，很久以前得克莱蒙的家族的人就是这样，把人的关节敲碎了摆在餐桌上，还不能让他们死，得听着哀嚎声用牙齿刺破血管——这对我们来说是享受，所以在性行为时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和调情无异——至于被吸的人，呵呵，好像说也会有快感？
现在当然不会这样了，放心。”
迪维娜偏了偏头看着他。
……
何知行挥手招呼仆人来收拾差距，跨入雨中，突然想到什么，笑笑——有一个疑惑在原来的世界就存在了，但没有吸血鬼问，现在身边就有一只现存的，又不会害羞，干脆直接确定一下好了——
“你们，嗯……不是说有什么等价代换法嘛，网上都流传着这种说法——就是那个——”
“什么。”
……
“怎么不说话了，害羞吗，我猜猜——是一滴京十滴血是吧。”
“额，对，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何知行在心里感谢着长生种的洞察力，不然他真的不好意思说出口。
“有这种说法吗，对吸血鬼来说是不是真的——”
“——假的，效果没那么弱，”
迪维娜撇撇嘴。
“当然，不管是什么，都只能用嘴巴喝下去，而且——对男女都有效。”
……
……
?
——
两人回到桌前，桌子上的菜似乎一点没减少，还多了些，陈万安沉默地翻着手机，看到何知行回来像遇到救星一样——子肥泉一直在烫菜，捞起，蘸酱，吃菜这几步循环，不时敷衍地回应几声宋绥。
最活跃的是伊田，这人已经吃饱了，正扯着笑脸想尽办法和千金套近乎，恨不得把脸贴上去——如果亚人真能变成动物，她可能就当即变成一只狐狸跳上宋绥的膝盖。
……
何知行看看龙娘，这人吃饭是很优雅的，一举一指很得体，像细嚼慢咽——但不知怎么的吃得却特别快，又看不出狼狈——没带餐巾嘴边和胸前却一滴油都没沾。
他拿起筷子，伸进锅里捞了捞，捡到一片肉夹出来，问。
“吃饱了吗。”
“没有，等一下还有海鲜，呵呵，为什么不试一下美国的海鲜呢。”
……
宋绥看向迪维娜，突然道。
“准将有什么不合胃口的菜嘛，怎么不动筷。”
“没有的事，只是有点饱了——”
“——刺杀德里克准将的是一位翼人种是吧，他是哪里人呢，做什么工作的。”
……
小萝莉沉默了一会，抉择着措辞。
“和左右红蓝不沾边，宋小姐，我们只查到他是花盛顿平权社团的成员——动机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因为对庇护州议案的不满导致案件发生，自发进行的，他在死之前都不会走出监狱了，放心——”
“不太可能吧，你们军方是不是在隐瞒什么，这次的案件是整个总参办理，还是只由亚人部分来参与呢，毕竟对口嘛——”
“——宋绥。”
子肥泉插嘴，看看千金，又看看迪维娜。
“自发的，没什么好说，不要为难她，这人也说不出什么。”
……
“她说得是，宋小姐，德里克中将已经走了，现在您的当务之急——”
“——中将的后事会由迪维娜妥善处置，宋绥你放心就好，我会看着她——”
龙娘轻轻啧了一声，打断了小萝莉，后者当即改口应承，总算让千金微笑着沉默下来。
……
何知行看向迪维娜。
“你都听到宋小姐叫德里克中将伯伯的。”
“额……你们东方的规矩还真多，”
迪维娜有些沮丧，把高脚杯用果汁装满，举着跨过他伸向龙娘，准备又进行神秘的碰杯仪式，龙娘毫不迟疑地伸过来把杯子架在顶上，底对头碰了一下，搞得前者一脸黑线，缩回去又想着怎么还回来。
……
“肥泉……”
宋绥用手拢着嘴，极小声地呼叫着她的闺蜜，指指自己的碗又指指何知行。
“夹给他。”
……
？
这是在干什么……
何知行转头，恰好和子肥泉对上视线，后者看看千金，又看看他，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道——
“回国再说，我不会在这里结——”
“你在说什么……我说夹给他。”
“哦。”
子肥泉缓缓点头，把筷子伸进自己的碗里夹起一片菜叶，看向何知行，端起碗在下面接着送进他碗里。
……
“谢谢，不过我很好奇你刚才听成什么了——”
“别问。”
龙娘撇撇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