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紫蓝色的电弧在勇哥指节炸开时，第七区的霓虹招牌刚好闪烁到最刺眼的频率。他踩着积水的街道往前走，军靴碾过碎掉的全息广告片，画面里残留的“义体升级八折”字样在水波里扭曲成怪诞的纹路，像极了此刻巷口那三个改造人的脸。
为首的刀疤脸把机械臂关节捏得咔咔响，钛合金外壳上刻着“黑蛇帮”的骷髅徽记，义眼投射出的红光扫过勇哥的全身：“听说你就是砸了我们三个据点的‘流氓天尊’？凭你这双没换过顶级义肢的破手？”
勇哥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他左耳的神经接口还在发烫，刚才零姐传来的加密信息还悬在视网膜角落——“黑蛇帮在义眼里藏了神经毒素，别被他们的红光扫到”。这提醒像根细针，扎醒了他昨晚在零姐公寓里残留的温存记忆：当时她也是这样凑在他耳边说话，发丝蹭过他的下颌，指尖在他没改造过的右臂上轻轻划着，说“勇哥，你的旧伤还没好，别总硬来”。
“怎么不说话？怕了？”刀疤脸的机械臂突然弹出三十厘米长的高频刃，刃口嗡鸣着切开空气，“听说你还护着个叫零姐的女人？呵，那种只会修义体的软蛋，我们迟早——”
“你再说一遍？”
勇哥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像是把第七区的夜风都揉进了喉咙里。他左手猛地按向腰间，藏在战术腰带里的“破魂”手枪瞬间上膛，枪管裹着一层淡紫色的能量护盾——这是上周刚从“机械教皇”手里抢来的升级模块，能抵消百分之七十的物理攻击。但他没开枪，反而往前踏了一步，右臂的肌肉突然绷紧，旧伤处的疤痕在霓虹下泛着淡粉色：“我这人没别的规矩，别碰我的人，别提我的过去。你两样都犯了，今天这事，没那么好了。”
刀疤脸显然没把这话放在眼里，他身后两个改造人立刻围了上来，一个的左腿换成了重型冲击锤，另一个的双肩各扛着一把微型粒子炮。“就凭你？”刀疤脸的高频刃突然刺向勇哥的胸口，“今天就让你知道，在第七区，谁才是——”
话音未落，勇哥突然侧身，左手抓住刀疤脸的机械腕，右手的指关节直接砸在对方义眼的连接处。“咔嚓”一声脆响，钛合金外壳裂开缝隙，紫蓝色的电弧顺着勇哥的指尖钻进刀疤脸的神经回路里。刀疤脸发出一声惨叫，义眼冒起黑烟，整个人踉跄着后退，高频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以为改造得越多就越强？”勇哥踩着他的机械腿，军靴碾过合金关节，“当年‘钢铁屠夫’比你多三条机械臂，还不是被我拧断了脖子？”
另一个扛着粒子炮的改造人见状，立刻扣动扳机。淡蓝色的粒子束朝着勇哥的后背射来，空气都被烤得发烫。但勇哥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左手的“破魂”手枪精准地打在粒子炮的能量核心上。“轰”的一声巨响，粒子炮炸成了碎片，改造人的半边肩膀都被掀飞，鲜血混着机油洒在积水里，泛起诡异的彩虹色。
剩下那个带冲击锤的改造人吓得腿软，转身就要跑。勇哥从地上抄起高频刃，手腕一甩，刃口旋转着飞出去，正好砍在改造人的膝盖关节上。“啊——”改造人惨叫着跪倒在地，冲击锤“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震得周围的全息广告片都掉了下来。
刀疤脸趁着这个间隙，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神经毒素注射器，朝着勇哥的后背扎去。勇哥的神经接口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视网膜上弹出零姐的提醒：“背后！”他猛地转身，左手抓住刀疤脸的手腕，右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
“你刚才说，要对零姐做什么？”勇哥的指尖发力，刀疤脸的气管发出“咯咯”的声响，义眼彻底熄灭，“我再告诉你一遍，我的人，你碰不起。”
说完，他猛地松开手，刀疤脸像摊烂泥一样滑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勇哥弯腰捡起高频刃，擦了擦刃口上的机油，然后掏出通讯器，拨通了零姐的号码。
“搞定了？”零姐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没受伤吧？我看你刚才的动作，旧伤好像又——”
“没事。”勇哥打断她，声音软了下来，“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在工作室，刚修好‘银翼’的义腿。”零姐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给你留了热的营养液，还有你上次说想吃的‘合成牛肉堡’。”
勇哥挂了通讯器，转身朝着工作室的方向走去。第七区的霓虹依旧闪烁，破碎的改造人和满地的合金碎片在他身后渐渐模糊。他走得很快，军靴踩过积水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期待——他想快点见到零姐，想再闻闻她身上淡淡的机油味，想再感受她指尖划过他旧伤时的温度。
半小时后，勇哥推开了工作室的门。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满屋子的机械零件，零姐正坐在工作台前，戴着放大镜调试一个义眼模块。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回来啦？快坐，营养液还热着——”
话还没说完，勇哥就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零姐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双手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口。勇哥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消毒水味，能感受到她后背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肌肉，能听到她心脏“咚咚”的跳动声——和他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在一起。
“勇哥，”零姐的声音闷闷的，“下次别这么冒险了，刚才我在监控里看到粒子炮射向你，都快吓死了。”
“我知道。”勇哥低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以后不会了。”
他轻轻抬起零姐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她的右眼是天然的深棕色，左眼是她自己改装的机械眼，此刻正泛着淡蓝色的微光，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第七区上空的极光。勇哥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然后慢慢凑近，吻住了她的嘴唇。
零姐的嘴唇很软，带着营养液的甜味。她微微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抓住勇哥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勇哥的吻很轻，小心翼翼地避开她嘴角因为修义肢而留下的小伤口，然后慢慢加深这个吻，像是要把这些天的担忧和思念，都揉进这个吻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慢慢分开。零姐的脸颊泛着红晕，呼吸有些急促，左眼的微光闪烁得更厉害了。勇哥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下次再担心我，就直接过来找我，别总在监控里看着。”
零姐瞪了他一眼，却没推开他，反而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修‘破魂’手枪。”
勇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落在工作台上的义眼模块上。那个模块泛着淡紫色的光，上面刻着他看不懂的纹路。“这是什么？”他指了指模块，问道。
“给你准备的。”零姐抬头看他，眼睛里闪着骄傲的光，“我在里面加了‘神经同步’模块，能和你的神经接口完美匹配，以后再遇到带神经毒素的义眼，它会自动帮你屏蔽，还能反弹一部分攻击。”
勇哥的心猛地一暖。他知道，零姐为了做这个模块，肯定又熬了好几个通宵。他低头，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谢谢你，零姐。”
“谢我干什么？”零姐别过脸，却忍不住笑了，“你可是我的‘流氓天尊’，要是你出事了，第七区还有谁能护着我？”
就在这时，勇哥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银翼”的名字。他接通通讯器，银翼的声音带着焦急传了过来：“勇哥！不好了！‘暗网’的人突然袭击了第九区的据点，‘毒蝎’他们被围住了，对方还带了‘重型机甲’，我们——”
勇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松开零姐，抓起放在桌上的“破魂”手枪，又把高频刃别在腰间。“我知道了。”他对通讯器里的银翼说，“你先带兄弟们守住出口，我马上过来。”
挂了通讯器，他看向零姐，眼神里带着歉意：“我——”
“去吧。”零姐打断他，帮他理了理战术腰带，又把那个义眼模块递给他，“把这个带上，记得别硬来，要是打不过，就——”
“我不会打不过。”勇哥接过模块，熟练地安装在自己的左眼位置。淡紫色的光瞬间亮起，和他的神经接口完美同步，视网膜上弹出一行数据：“义眼模块‘守护’已激活，神经毒素屏蔽率100%，攻击反弹率30%。”
他低头吻了吻零姐的嘴唇，然后转身走向门口：“等我回来，继续吃你做的‘合成牛肉堡’。”
零姐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门关上，才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回到工作台前，拿起一把扳手，开始调试一把新的粒子炮——她要尽快做好，万一勇哥需要，她能立刻赶过去。
勇哥走出工作室时，第七区的霓虹依旧刺眼。他摸了摸左眼的“守护”模块，感受着神经同步带来的熟悉感，然后朝着第九区的方向跑去。军靴踩过积水的声音越来越快，高频刃在腰间晃动，“破魂”手枪的能量护盾泛着淡紫色的光。
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很艰难。“暗网”的重型机甲比黑蛇帮的改造人强十倍，还有“毒蝎”他们被围住，情况危急。但他不怕——他有“守护”模块，有零姐的牵挂，有兄弟们的支持，还有他自己的拳头。
“暗网的杂碎们，”勇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紫蓝色的电弧在他的指节再次炸开，“准备好迎接‘流氓天尊’的怒火了吗？”
说完，他加快脚步，身影消失在霓虹闪烁的巷口，只留下满地的积水，映着天空中变幻的极光，像极了他即将掀起的，一场属于赛博末世的，热血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