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胖子杀猪般的嚎叫在凝固的空气里炸开:“救救我!李阎王要杀了我!是冯国栋那个王八蛋!还有刘副总!是他们逼我签的假文件!仓库的东西早就被…”
诸成举着开了免提的手机,像个被雷劈傻的雕塑。
湿漉漉的裤腿滴着茶水,屏幕上跳动着文件损坏的红叉。
这操蛋的职场,先擦裤子还是先关掉这要命的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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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胖子那带着哭腔、如同被踩了脖子的公鸡般绝望的嘶吼,在审计部临时数据恢复室里疯狂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狠狠刮擦着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诸成!陈成!是你们吗?!救命!救救我!!李阎王要杀了我!!我完了!全完了!我知道错了!我他妈就是个蠢猪!是冯国栋那个王八蛋!还有刘副总!是他们逼我的!那份文件!那份文件是假的!是他们要我签的!仓库的东西……东西早就被……”
李铭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庞,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滔天的怒火像是遭遇了绝对零度,硬生生冻结在脸上,碎裂成一片难以置信的惊愕!冯国栋!刘副总!假的!仓库早就被……?!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住诸成手里那块还在传出孙胖子杀猪嚎叫的手机,呼吸都停滞了!这他妈……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还是……又一个坑?!
陈成的瞳孔在孙胖子喊出“刘副总”三个字的刹那,猛地收缩成针尖!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果然!果然有刘副总!孙胖子的崩溃反水太突然,太猛烈,时机又掐得如此精确——就在硬盘数据“损坏”、李阎王掀桌暴怒之后!这是个被逼到墙角、彻底吓破胆的弃卒在胡乱攀咬?还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指向更高层级的诱饵?!
审计部其他人,包括那几个刚才还满头大汗的工程师,此刻集体石化,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像一群被施了魔法呆立在瓜田里的猹。信息量太大,cpU直接干烧了!孙胖子自爆卡车?冯主任?刘副总?!这他妈的……是年终大会提前开席了?!
而风暴的中心,那个举着“免提大喇叭”的诸成,此刻终于从裤腿湿冷的懵逼中惊醒过来!他看着李铭那定格在“惊怒交加”模式的脸,又低头瞅瞅自己工装裤上那摊迅速扩散、还粘着茶叶梗的深色污渍,再瞟一眼屏幕上那刺眼的红色文件损坏警告……
“我操!”诸成心里哀嚎一声,亡魂大冒!这免提再开下去,孙胖子指不定还能嚎出什么惊天动地、足以引发集团十级地震的猛料!他手忙脚乱,手指头像是刚解冻的胡萝卜,笨拙又急切地在湿漉漉的手机屏幕上狂戳!
戳!戳!戳!
屏幕沾了茶水,滑腻腻的,就是不灵光!
孙胖子那带着哭腔、濒临破音的绝望呐喊还在继续往外喷:“……他们要把锅全甩给我!要让我一个人顶雷!顶不住就要弄死我!陈成!诸成!看在咱们以前……”
“咔嚓!”
一声脆响!不是手机按键音,是诸成情急之下用力过猛,指甲狠狠刮在手机边缘金属框上的声音!
终于!
那个绿色的接听图标,在他锲而不舍(且近乎绝望)的猛戳下,总算是变成了红色的挂断图标!
孙胖子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如同被骤然掐断了电源,戛然而止!
世界,终于清静了。
只剩下机器风扇低沉的嗡鸣,以及满屋子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空气中弥漫着破碎茶杯的淡淡茶香(混着点霉味)、电子设备散发的臭氧味,以及一种名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令人窒息的紧张。
诸成像是刚跑完三千米,后背全是冷汗,捏着终于安静下来的手机,长长地、劫后余生般呼出一口浊气。他心有余悸地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心里暗骂:孙胖子你个怂包!嚎之前能不能先看看场合!这他妈是免提啊!你是想拉着整个审计部一起自爆升天吗?!
一片死寂中。
李铭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着他那如同生锈齿轮般的脖子,目光从诸成惊魂未定的脸上移开,最终,如同两柄冰冷的探针,精准地锁定了陈成!那眼神里,刚才的惊愕和狂喜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种淬炼过的、足以穿透灵魂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就是这个技术部的小兵!
就是他,从报废堆里刨出了这块差点被物理毁灭的硬盘!
就是他,站在这里,沉默地目睹了硬盘数据诡异“损坏”!
然后,就在这数据毁灭、自己暴怒掀桌的当口,他同一科室的铁杆盟友诸成的手机响了!孙茂才这个关键人直接崩溃自爆,指名道姓咬出了冯扒皮和刘副总!
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李铭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蓄势待发的风暴感:“陈成。”
仅仅两个字,重若千钧,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瞬间聚焦在陈成身上!刚才还像猹一样吃瓜的审计部众人,此刻眼神变得无比复杂,有惊疑,有探究,甚至还有一丝敬畏——这小子,怕不是个行走的因果律武器?他出现的地方,总能炸出点惊天动地的东西?
陈成迎着李铭那几乎要将他剖开的目光,脸上却没有任何被“钦点”的慌乱或者得意。他的表情平静得如同一泓深潭,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锐利的、洞悉一切的寒芒。
“李主任,”陈成的开口打破了沉寂,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孙胖子在电话里提到的‘仓库的东西早就被……’,他后面的话被打断了。但结合他前面的‘假文件’和‘甩锅顶雷’,最大可能就是——‘早就被转移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子上那块指示灯还在幽幽闪烁的硬盘,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
“而硬盘关键数据在这个节骨眼上‘损坏’。李主任,您不觉得,这更像是一种‘双保险’吗?物理销毁硬盘是第一层保险,确保没有直接证据。但万一有我们这样的意外,比如硬盘被捞出来,那么启动第二层保险——关键数据逻辑损坏,确保即使硬盘在,也拿不到能钉死他们的核心画面。孙胖子刚才的自爆,恰恰是在第二层保险似乎成功启动、您情绪最失控的时候发生的。这时间点,巧得……让人不得不深思。”
陈成的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刚刚被孙胖子“自爆”点燃的狂热气氛上!
对啊!硬盘坏了!
孙胖子电话来得太是时候了!简直像是掐着秒表打过来的!
刚才还觉得孙胖子是吓疯了乱咬,现在一想……这他妈的,更像是在转移视线,把水彻底搅浑!把所有人(尤其是暴怒的李阎王)的注意力,强行从坏掉的硬盘这个物理证据上,拽到他吐出来的、暂时无法验证的口供上!
冯国栋!刘副总!这两人名头太大,分量太重!一旦抛出来,足够吸引全部火力!谁还会死盯着那块已经“坏掉”的硬盘不放?!坏了就是坏了,就算赖技术不行或者意外,也比被实锤强!
李铭眼中的忌惮瞬间转化为冰冷的锐利!他死死盯着陈成,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年轻人。这小子,在这种信息爆炸、情绪爆炸的关头,脑子竟然清醒得像一台冷酷的机器!瞬间就抓住了最关键、也最致命的逻辑链条!这份冷静和洞察力……
“你的意思是……”李铭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孙茂才这通电话,有可能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一个……用来掩护数据真正销毁、并把审计部注意力引向高层混战的烟雾弹?”他咬牙切齿,“甚至……他就是在执行某种指令?!”
陈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视线却越过李铭,落在了主屏幕上那几个依旧刺眼地标着红色警告符号的损坏文件上。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千钧之力:
“李主任,硬盘‘损坏’前,我看到了点东西。”他微微一顿,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牢牢抓住,“就在雪花屏闪过的前零点几秒,右下角那个小监控窗口,画面短暂切换了。”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穿透了屏幕,看到了那个隐藏在幕后的身影。
“一只手。在一张红木桌子上。没有表,没有戒指,骨节分明,很干净。”
陈成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的指关节,悬停在半空中,然后,以一种极其稳定、甚至带着一丝从容不迫的韵律,轻轻叩击了三下虚空。
笃。
笃。
笃。
“就是这样敲的。三下。”陈成的语气平静无波,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和孙胖子那种焦虑的敲击……完全不一样。像是……确认,或者……下达指令。”
轰!
陈成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一只手!
在数据毁灭前敲击三下?
稳定,从容,带着居高临下的掌控感!
这画面感太强,也太惊悚了!这他妈是在看电影吗?!幕后黑手实时监控,远程遥控毁灭证据?!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那只看不见的手,仿佛真的悬停在这个房间的虚空中,嘲弄地看着他们!
李铭的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只敲击红木桌的手……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他的神经!冯扒皮?刘副总?还是……更高?那只手的主人,才是这一切混乱的真正操盘手!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和……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巨大耻辱!
“操!”李铭猛地低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跳,他不是骂陈成,是骂那个藏在阴影里的混蛋!他猛地转向数据恢复工程师,那股被彻底激怒的戾气如同实质般压了过去:“这块硬盘!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找设备!找人!找外面顶尖的数据恢复公司!砸钱!给我把它挖地三尺!就算数据碎成了量子态,你也得给我拼回来!!”他几乎是在咆哮,“我需要孙胖子签字交接文件那几秒的画面!我需要冯国栋看见监控探头时那张见了鬼的脸!我需要那只他妈敲桌子的手!!”
工程师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脸都白了,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李……李主任!这……这损坏程度……cRc校验错误……硬恢复难度太大了!可能需要……”
“需要什么?!”李铭一步上前,巨大的压迫感让工程师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需要时间?需要钱?还是要老子亲自去给你搬服务器?!说!最短要多久?!我要一个确切的时间!”
“三……三天!最少三天!还要看运气!”工程师顶着巨大的压力,几乎是喊出来的。
“三天?!”李铭的怒火简直要烧穿屋顶,“黄花菜都凉了!孙胖子现在就能凉透!我给你一天!不!最多两天!两天之内,我要看到东西!!”
就在这时!
“笃、笃、笃——”
清晰的敲门声,突兀地在数据恢复室紧闭的门外响起!不急不缓,带着一种刻意的礼貌。
这敲门声,瞬间让房间内剑拔弩张、火药味浓得能点着的气氛,诡异地凝固了一下。
所有人,连同暴怒的李铭,都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门口方向。谁?在这个节骨眼上?
离门口最近的小吴,下意识地走过去,拧开了门锁。
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个肥胖的身影挤了进来。
圆脸,油光锃亮的脑门,脸上永远挂着那种仿佛焊上去的、职业化的油腻笑容,掩饰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心虚。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监控视频里“友情出演”、被孙胖子点名痛骂的冯主任,冯国栋!
他一手拿着个文件夹,一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脸上堆着笑,那笑容在满屋子人刀子般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僵硬:“哟,都在呢?这么热闹?隔着门都听到李主任中气十足的嗓门了,呵呵。”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碎茶杯)、诸成湿漉漉的裤腿、工程师煞白的脸,最后落在李铭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上,笑容不减,“李主任,消消气嘛,工作要紧,身体更要紧。”
他像是完全没感受到房间里那几乎凝固的敌意和审视,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桌子上那块惹祸的硬盘,故作惊讶:“咦?这不是仓库报损那块硬盘吗?技术部的同事动作真快啊,这么快就弄好了?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没?”他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就想往放着硬盘的桌子那边凑近两步,似乎想“看看”。
“站那儿别动!”
两声低喝几乎同时响起!
是李铭和陈成!
李铭的声音如同炸雷,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和戾气!他高大的身躯如同铁塔般直接横移一步,挡在了冯国栋和硬盘之间!
陈成没有说话,但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瞬间锁定了冯国栋那只拿着文件夹、似乎想“不经意”靠近桌子的手!
冯国栋被这两声厉喝吓得一个激灵,脚步硬生生钉在原地!脸上那职业笑容终于有点挂不住了,嘴角尴尬地抽动了一下:“李主任……陈工……你们这是?”
“冯主任,”李铭盯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条吐信的毒蛇,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带着冰碴,“我们审计部,正在处理重要涉案物品。闲杂人等,不要靠近。这是规矩。”
“涉案物品?”冯国栋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神闪烁不定,他强笑道,“嘿,李主任言重了,这不就是块报废硬盘嘛?我就是好奇……”
“报废硬盘?”李铭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冷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报废硬盘能让孙茂才吓得屁滚尿流,打电话过来指名道姓指控你冯主任和刘副总造假甩锅?”他毫不留情地把孙胖子电话里爆的猛料当面砸了出来!
轰!
这话如同一个惊雷,直接在冯国栋耳边炸开!
冯国栋那张油滑的胖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血色瞬间褪尽!他手里拿着的文件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无法掩饰的恐慌!
“什……什么?!孙胖子他……他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冯国栋的声音都变调了,尖利刺耳,带着一种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的惊惶失措,“污蔑!这是严重的污蔑!李主任!您不能听他……”
“他是不是胡说八道,我们会查!”李铭向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额头瞬间冒出冷汗的冯国栋,语气如同宣判,“冯主任,你现在最好祈祷,这块硬盘里的东西……”他侧身,拍了拍桌上那块冰冷的硬盘,“祈祷它还能恢复!祈祷它洗清不了你自己的嫌疑!”他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一种逼人的气势,“否则,孙茂才电话里指控你的……伪造文件、转移资产……这些罪名,够你下半辈子在号子里踩缝纫机了!”
伪造文件!转移资产!踩缝纫机!
这几个字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劈在冯国栋的心口!
冯国栋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像是被重锤击中!他脸色灰败如土,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刚才那点强装的镇定和试图打探的意图,被李铭这毫不留情、如同撕破脸般的当面砸脸,彻底碾得粉碎!他甚至不敢再看李铭和陈成那冰冷审视的目光,更不敢再看那块如同催命符般的硬盘!
“李……李主任……”冯国栋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颤抖,“我……我……”他想辩解,想否认,但在绝对的指控和那块至关重要的硬盘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出去。”李铭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下了逐客令。
冯国栋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失魂落魄地弯下腰,颤抖着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夹,连看都不敢再看房间里的人一眼,低着头,如同丧家之犬般,踉踉跄跄地退出了数据恢复室。那肥胖的背影,在门口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显得异常仓惶和绝望。
门,被小吴轻轻关上。
隔绝了外面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
但房间里,并没有因为冯国栋的狼狈退场而变得轻松。
李铭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审计部的所有人,脸上的戾气并未消退,反而沉淀成一种更加凝重、更加紧迫的沉重压力!冯国栋这副见了棺材才掉泪的死样子,几乎坐实了孙胖子电话里的指控!但关键在于……硬盘!那只幕后敲击桌子的手!
“都听见了?”李铭的声音低沉,如同闷雷在房间里滚动,“孙茂才的电话!冯国栋的反应!还有……”他指向那块硬盘,“这块差点被物理和逻辑双重毁灭的铁疙瘩!这里面有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不惜一切代价想让它消失!”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陈成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从此刻起!关于硬盘的所有数据恢复工作!列为最高机密!只能在这个房间进行!没有我的书面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触!包括……技术部或者其他部门的任何人!”他刻意强调了“其他部门”,矛头直指刚刚被赶出去的冯国栋和他身后可能的势力!他看向工程师,语气斩钉截铁:“两天!我只给你两天!两天后,无论结果如何,向我报告!这期间,一切需求,直接找我!敢泄露一个字……”他后面的话没说,但那冰冷的眼神比任何威胁都有效。
工程师被这巨大的压力和责任砸得脸色发白,但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李铭的目光最后定格在陈成和一脸“裤子还湿着但已经不敢抱怨”的诸成身上:“陈成,诸成,你们俩……”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暂时协助工程师工作。特别是陈成,你刚才看到的画面……”他没有明说那只敲击的手,“任何异常,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陈成平静地点点头:“明白,李主任。”
诸成也跟着小鸡啄米般点头,心里却在哀嚎:协助?老子是技术部的啊!怎么感觉上了贼船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