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向生煞转换阵的石板路在脚下震颤,每一步都像踩在煮沸的豆浆表面,滚烫的气浪从地缝中喷涌而出。明澈剑穗上的五灵花突然绽放出七层光晕,光晕边缘与空中的永续阵光罩产生共振,在他身后拉出道金色的尾迹,像刚点卤的豆浆表面浮起的油皮(明澈自语)。
“转换阵的阵眼藏在石碑底下!” 青瑶展开的残页突然在前方炸开,古字组成幅立体剖面图,显示石碑下盘根错节的生脉正往块黑色晶石里灌注灵力,“书上说那是‘煞源晶’,就像熬坏的豆浆结成的硬块,专门吸生脉的精华!” 她指尖划过图中处薄弱的节点,“这里的生脉最细,就像豆浆过滤时没除净的细渣,轻轻捅就能破!”
老者突然转身,黑袍下伸出无数紫黑色的触须,触须末端凝结的煞源弹如同发霉的豆粒,朝着众人呼啸而来。“你们以为能阻止我?” 他的脸在饕餮虚影的阴影中扭曲,“这阵用了我百年灵韵,就像老浆发酵的酸豆腐,早就和整个遗迹长在处了!”
念念的银蝶群突然组成道光墙,晴雨鳞粉与煞源弹碰撞的瞬间,竟将其转化成簇簇银色的火花。“小骨说银蝶族的灵韵能中和煞源,” 她展开背后新生的半透明蝶翼,“就像往酸豆浆里加苏打,虽不能变回甜的,却能消掉那股腐味。” 蝶翼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与明澈剑穗的光晕形成奇妙的共鸣。
明烬将还魂竹罐抛向空中,罐口喷出的白雾突然化作张巨网,将漏过光墙的煞源弹尽数兜住。“这罐子现在能存煞源了!” 他操控着巨网往回拉,“就像李伯用旧布袋装豆渣,看着破,实则结实得很!” 当白雾收缩成拳头大小时,罐身突然剧烈震动,他赶紧用灵力按住罐口,“好家伙,这玩意儿挣扎得比刚磨的豆浆还欢!”
白璃九条尾巴同时刺入地面,平衡火顺着生脉蔓延,在转换阵周围织成圈火墙。那些试图靠近石碑的触须被火焰燎到,立刻发出焦糊的臭味,像被烫到的豆渣(白璃语)。“灵兽们说平衡火能切断生脉给煞源晶供能,” 它盯着逐渐变黑的火墙,“就像煮豆浆时用勺把浮沫撇走,不让坏东西往下沉。”
此时,老者操控的饕餮虚影突然俯冲而下,黑金色的血脉煞如瀑布般倾泻而来。夜影的凶兽虚影猛地弓起脊背,鬃毛根根倒竖如钢针,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音里混着饕餮一族独有的血脉共鸣,却又带着决绝的抗拒 —— 就像被卤水呛到的豆浆,在翻滚中拼命维持着原本的清透(夜影语)。它右前爪重重砸在地面,黑金色煞气从爪尖喷涌而出,在身前凝成面布满獠牙纹路的巨盾。第一波血脉煞撞在盾面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那些携带着饕餮本源之力的煞流,顺着盾面纹路往虚影体内钻,像附骨之疽般侵蚀着它的灵韵(夜影感受)。
“同族的煞…… 竟被用来做这种事……” 凶兽虚影的眼眶中燃起幽蓝火焰,它突然张开巨口,非但不躲避迎面而来的血脉煞,反而主动吸入少许。那些煞流在它腹中剧烈冲撞,却被强行转化为自身的煞气,只是每转化一分,虚影的躯体就透明一分,鬃毛脱落的地方露出的骨骼开始泛紫,像被霉斑侵蚀的豆皮(饕餮残念)。
忆灵阁的光罩在血脉煞的冲击下不断震颤,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凶兽虚影突然横过身躯,用侧腹抵住光罩的薄弱处。当又一波血脉煞袭来时,它硬生生用躯体挡住,黑金色的皮毛瞬间被染成暗紫色,蒸腾的煞气中飘出缕缕青烟,那是灵韵被灼烧的痕迹,气味如同烧焦的豆饼(明澈视角)。
“不能…… 让它破了光罩……” 凶兽虚影的四肢开始打颤,却依旧死死顶住光罩。它突然对着明澈的方向发出一声悠长的嘶吼,声音里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 有不甘,有决绝,更有托付。随着嘶吼,它体内的煞气突然暴涨,在体表形成层流动的铠甲,铠甲上浮现出古老的饕餮符文,每道符文亮起,就有一道血脉煞被反弹回去,只是符文的光芒越来越黯淡,像快熄灭的灶火(青瑶解读)。
明澈突然握紧剑穗转身,五灵花光晕朝着夜影的方向爆发:“把你的灵韵传过来!” 他手腕上的生脉契金痕灼热如燃,“我们的灵契能共鸣,就像不同缸的豆浆倒在起,能熬出更浓的浆!” 当金光触碰到夜影虚影的刹那,凶兽虚影感受到一股陌生却温暖的灵韵汇入体内。它不再单纯硬抗,而是借着这股力量主动引导血脉煞在体内循环,将其中蕴含的生脉之力剥离出来,顺着光罩注入忆灵阁。那些原本侵蚀它的煞流,竟成了修补光罩的材料,如同用变质的豆浆做引子,反而催生出新的凝固体(夜影顿悟)。一道黑金色的气流顺着光晕逆流而上,钻进明澈的灵契。
老者见状暴怒,操控着饕餮虚影再次俯冲,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住整个转换阵。“给我陪葬吧!” 他将手掌按在石碑上,煞源晶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紫光,那些被吸入的生脉在晶体内扭曲成蛇形,“九脉生魂加整个遗迹的生脉,够我炼成新的永续阵了!”
青瑶的残页突然在煞源晶上方燃烧起来,古字化作只金色的笔尖,在虚空划出道复杂的符文。“这是‘断灵符’!” 她口血喷在残页上,符文瞬间变得凝实,“书上说能强行切断生脉与煞源的连接,就像李伯用刀把粘连的豆腐切开,再近也能分开!” 当符文印在石碑上时,煞源晶的紫光突然黯淡分。
明澈感受到夜影传来的灵韵在体内沸腾,剑穗上的五灵花突然分出道黑金色的花瓣。他想起青瑶说的薄弱节点,纵身跃起冲向石碑:“就是现在!” 当剑穗刺入节点的刹那,他体内的生脉与夜影的煞灵、念念的银蝶灵韵、明烬的还魂竹罐、白璃的平衡火同时爆发,五种力量在剑尖汇成道彩色的光柱,像五种豆浆混在起熬出的浓汤(明澈自语)。
“不 ——!” 老者的惨叫被光柱爆发的轰鸣淹没。煞源晶在五色光流中寸寸碎裂,那些被吸入的生脉如同脱缰的野马,顺着光柱逆流而上,在空中凝成无数光点,最终汇入永续阵的光罩。忆灵阁前的裂纹开始愈合,夜影虚影在将剩余所有煞气注入光罩后,化作点点光屑融入明澈剑穗的黑金色花瓣中,像一滴浓缩的老浆,为这朵五灵花增添了最厚重的一味(众人见证)。
饕餮虚影发出声不甘的咆哮,突然解体成无数黑金色的光点,而那名老者则像被抽走了骨头般瘫倒在地,黑袍下露出副干枯的躯体,皮肤紧贴着骨骼,像块被榨干浆汁的豆饼(明烬语)。“怎么可能…… 我的计划……”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明澈,“你身上有…… 仙岛修士的灵韵……”
明澈低头看着剑穗上新长出的黑金色花瓣,突然明白霹雳翁为何总说他的灵契特殊。那些在浮空岛药田吸收的还魂草灵韵、与银蝶族共鸣的生脉、夜影传来的饕餮灵韵,此刻正与五灵花完美融合,就像李伯用不同季节的豆子混合酿造,反而能熬出最醇厚的浆(明澈语)。
当最后缕生脉回归永续阵,仙岛遗迹突然剧烈摇晃,那些悬浮的岛屿开始缓缓下沉。青瑶的残页在空中飞舞,古字组成行警告的文字:生煞转换阵被毁,遗迹即将崩塌,速从生脉天梯撤离!
“快走!” 明澈拉起瘫倒在地的老者,“把他带回浮空岛受审!”
众人紧随夜影残留的灵韵指引往忆灵阁方向冲,当穿过忆灵阁大门时,明澈回头望了眼那座正在下沉的石碑。阳光透过逐渐稀薄的雾霭照在上面,碑上模糊的刻字终于清晰可见 ——“仙岛第九代阵主 墨渊”。这个名字像颗投入豆浆的石子,在他心底漾起圈涟漪。
生脉天梯上,念念的银蝶群在前方引路,晴雨鳞粉在阶梯上留下闪烁的光带。明烬抱着还魂竹罐小跑,罐子里传来微弱的撞击声,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明烬语)。白璃的平衡火照亮了周围崩塌的岩壁,那些坠落的碎石在接触火焰的瞬间,竟化作无害的光点,像被烧化的糖粒。
当踏上最后级阶梯,回到新源城地面的刹那,身后传来声巨响。众人回头望去,仙岛遗迹已经完全沉入地下,只留下个冒着白汽的巨坑,像口刚熬完豆浆的大铁锅(青瑶语)。
明澈看着手中的生脉核心,核心表面的光纹正与浮空岛的方向产生共鸣。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结束了,但关于仙岛遗迹、九脉灵兽和永续阵的秘密,才刚刚开始被揭开 —— 就像李伯总说,好豆腐得慢慢品,越嚼越有味道。
而在还魂竹罐深处,那团被捕获的煞源突然安静下来,在罐底凝成滴暗紫色的液体,表面倒映着明澈剑穗上五灵花的影子,像滴掉进豆浆里的墨,正悄悄改变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