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白光在浮空岛药田边缘炸开时,明澈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光团。手中的青铜令牌烫得惊人,仿佛揣着块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火炭,骷髅纹的凹槽里还残留着迷雾中的腥气(明澈咬牙)。他反手将令牌按在永续阵基座上,接触的刹那,基座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令牌像被热油溅到的冰块,瞬间蒙上层白霜。
“排斥反应这么强?” 明烬扔下药锄凑过来,手腕上的饕餮印记与令牌产生共鸣,黑金色雾气顺着印记蜿蜒而上,在令牌表面凝成层薄壳,“夜影的煞灵好像能镇住它。” 话音未落,薄壳突然龟裂,令牌发出尖锐的嗡鸣,基座的金光中竟渗出缕缕黑气,像豆浆里搅进了墨汁。
白璃纵身跳上基座,九条尾巴同时按住令牌。平衡火顺着尾尖注入,那些黑气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最终化作缕青烟消散。“灵兽们说这不是普通的煞源,” 它盯着令牌上渐渐清晰的纹路,“是用幽冥海的亡者骨粉混合生煞之根炼制的,就像把腐豆和新豆磨在一起,味道又腥又涩。”
念念的银蝶群突然围拢过来,晴雨鳞粉落在令牌上,骷髅眼眶里的绿光竟与鳞粉产生共鸣,在半空投射出片旋转的星图。星图中央有个漩涡状的黑点,周围环绕着九颗闪烁的星辰 —— 与永续阵的九脉生脉分布完全吻合(念念惊呼)。“小骨说这是幽冥海的方位图,黑点就是骨舟渡,得凑齐九颗星的灵韵才能找到准确位置。”
青瑶被掳走时撕下的古籍残角在明澈怀中发烫,他小心翼翼地展开残角,“幽冥海?骨舟渡” 六个古字正与令牌上的纹路产生共振。残角边缘突然渗出金色的汁液,滴落在令牌上,骷髅纹的眼眶里立刻浮出行小字:“引路骨符,九脉为匙”(明澈瞳孔骤缩)。
“九脉信物!” 明烬突然拍响药锄,锄柄的饕餮纹与令牌上的小字同时亮起,“难怪刚才夜影的煞灵能镇住它,这令牌根本就是把锁,得用咱们找到的银蝶鳞片、玄冰熊玉牌这些东西才能打开!” 他翻出从雪山带回的冰蓝色玉牌,玉牌接触到令牌的瞬间,星图上代表冰脉的星辰突然亮了起来。
白璃从永续阵的藏书阁里拖出只积满灰尘的铜箱,箱子打开的刹那,股陈旧的墨香扑面而来。箱底铺着本泛黄的兽皮卷,上面用朱砂画着群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影,旁边标注着 “幽冥煞族” 四个篆字。“这是从霹雳翁的遗物里找到的,” 白璃用爪子指着兽皮卷,“上面说他们是生煞之根的后裔,靠吞噬灵韵为生,当年被九脉灵兽联手打进了幽冥海。”
兽皮卷的末端画着艘巨大的骨舟,舟上插着面黑色的旗帜,旗帜图案竟与青铜令牌的骷髅纹一模一样。明澈突然想起青瑶被掳时,黑衣人袖口露出的族徽 —— 正是这面黑旗(明澈攥紧拳头)。“他们掳走青瑶,根本就是为了《生煞地域志》里的九脉地图。”
明烬蹲在还魂竹罐前,罐身的裂纹在夜影煞灵的滋养下渐渐愈合。他试着往罐里注入灵力,暗紫色液体突然剧烈翻涌,在罐壁上投射出段模糊的画面:青瑶被关在个白骨牢笼里,牢笼外站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高大身影,正用指尖抚摸《生煞地域志》的封面(明烬怒吼)。
“那混蛋在翻古籍!” 明烬的灵力瞬间失控,药锄的饕餮纹突然炸裂,道黑金色的光流顺着他的手臂注入竹罐。画面突然变得清晰,青瑶的嘴唇在无声地开合,仔细辨认能看出是 “母巢” 两个字,牢笼的栏杆上还刻着与永续阵相似的符文(白璃警示)。
(青瑶视角:被拖拽着穿过迷雾时,青瑶死死护着怀中的《生煞地域志》,古籍封面传来阵阵发烫,像是在预警着什么。她被扔进白骨牢笼的瞬间,骨头碰撞的冰冷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可当看到那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走向古籍时,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愤怒取代。“你们休想得到九脉地图!” 她在心里怒吼,指尖悄悄摩挲着藏在袖中的半片残页,那是她趁乱撕下来的,上面的 “母巢” 二字是此刻唯一的线索。牢笼栏杆上的符文让她心头一沉,这分明是永续阵的变体,这些幽冥煞族对仙岛阵法如此了解,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阴谋。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明澈他们肯定会追来,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哪怕多撑一刻也好,只是不知道还魂竹罐能不能把信息传出去,想到明澈剑穗上的五灵花,她又燃起一丝希望,那光晕总能创造奇迹。)
“灵兽们说母巢是生煞之根的源头,藏在幽冥海海底,” 白璃的平衡火突然黯淡,“古籍里记载,当年仙岛覆灭就和母巢有关,幽冥煞族想靠青瑶的灵韵唤醒它。”
永续阵的光柱突然剧烈震颤,墨渊残魂的虚影在阵眼上方缓缓凝聚。白袍修士的面容比上次见面时更加透明,他指着青铜令牌,声音带着穿透时空的疲惫:“骨帝……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虚影抬手划过虚空,幅血腥的画面在众人面前展开:名与墨渊长得极为相似的修士,正将只饕餮灵兽的内丹塞进自己怀里,周围倒着无数仙岛修士的尸体(众人倒吸冷气)。
“骨帝是墨渊的弟弟?” 念念的银蝶群吓得缩成团,鳞粉在恐慌中簌簌掉落,“他为什么要帮生煞之根?”
“嫉妒。” 墨渊残魂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哀,“他觉得九脉阵主之位本该是他的,就因为我先觉醒了生脉契,他就勾结煞族毁掉了整个仙岛。” 虚影指向令牌上的骷髅纹,“这骨符里有他的本命灵韵,你们带着它进入幽冥海,定会被他察觉,务必小心。”
话音未落,残魂便化作点点金光融入永续阵。明澈看着星图上依旧黯淡的八颗星辰,突然将剑穗按在令牌上,五灵花的光晕顺着穗绳注入,星图上代表银蝶族和饕餮族的星辰同时亮起(明澈沉声道)。“我们有三样信物了,剩下的六样,正好在去骨舟渡的路上找。”
念念将银蝶鳞片贴在令牌上,星图立刻多出道银色的轨迹。明烬用冰蓝色玉牌补充了冰脉的灵韵,轨迹变得更加清晰。白璃叼来枚从古籍里找到的种子,种子接触令牌的瞬间,代表木脉的星辰也亮了起来(白璃尾巴轻晃)。
“还差火、土、水、风、雷、光六脉。” 明澈将令牌收入特制的绒袋,袋口用五灵花灵韵绣了道封印,“按照星图的指引,下一站该去焰火山找火脉灵兽。” 他望着永续阵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剑穗上的冰蓝色花瓣正与幽冥海的方向产生共鸣。
还魂竹罐里的暗紫色液体突然平静下来,在罐底凝成个模糊的人脸轮廓 —— 正是青瑶的模样。她对着明澈的方向眨了眨眼,嘴角似乎还带着微笑,仿佛在说 “我等你们”(明澈心头一暖)。
夜色降临时,浮空岛的九脉生脉突然同时亮起,在天幕上投射出条通往幽冥海的光路。明澈站在光路边沿,生脉契上的墨渊金纹与青铜令牌产生着微妙的共鸣,他知道这场前往幽冥海的旅程,不仅是为了救回青瑶,更是为了揭开仙岛覆灭的真相,以及九脉灵兽与生煞之根之间,那场延续了千年的恩怨。
而在幽冥海的深处,艘巨大的骨舟正破开黑色的海浪。骨舟中央的白骨祭坛上,青瑶被绑在石柱上,《生煞地域志》摊开在她脚下,书页上的古字正被祭坛缓缓吸收,转化为道通往海底的金光。戴着青铜面具的骨帝站在祭坛边缘,面具下的嘴角勾起抹诡异的弧度:“等集齐九脉灵韵,哥哥,你的永续阵就该换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