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该提…”
赵全水抹了把汗,嗫嚅道。
“大声点!该不该?”
李怀德猛地提高音量。
“该提!该提!”
赵全水一哆嗦,赶紧应道。
“好!”
李怀德站起身,走到赵全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我现在就通知你,后勤处和工会将组成联合考核小组,对何雨柱同志进行厨师等级重新评定!”
“你配合好工作,要是再敢从中作梗,或者散布什么闲言碎语……”
李怀德顿了顿,眼神锐利道:“你这个食堂主任,就别干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我一定配合,绝对配合!”
赵全水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哈腰,心里却把傻柱恨得要死。
他表弟现在可是食堂大厨,并且负责食堂小灶工作。
压着傻柱的等级,一方面是担心傻柱抢了表弟的工作。
另一方面,则是担心以后再也无法在小灶那边的账务上动手脚了。
可谁知道,李怀德竟然知道了这件事情。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傻柱告的状。
昨天晚上,李怀德和保卫科科长李大壮去张野家吃饭,傻柱掌勺的事情,今天一大早,就在厂里传开了。
若不是傻柱告状,李怀德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傻柱,你给老子等着,老子绝不会放过你的!”赵全水在心中愤怒地骂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李怀德应了一声。
张野推门而入,看到屋里这阵仗,心里明镜似的,脸上却故作惊讶:“李哥,您这是……赵主任也在?”
李怀德瞬间换上一张笑脸,说道:“张老弟来了?快坐快坐!没什么大事,就是跟赵主任落实一下柱子重新考核的事儿。”
赵全水见到张野,更是尴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张…张队长…”
张野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对李怀德说道:“李哥,都是为了工作,按规矩办就行。”
“柱子那边我已经说过了,让他凭真本事考核,绝不给领导添麻烦。”
这话说得漂亮,既表明了态度,又给了李怀德面子。
李怀德满意地点头道:“还是张老弟觉悟高!赵主任,你看看,多跟张队长学学!”
“是是是…”
赵全水只能赔笑。
“行了,没别的事你就先去忙吧,考核小组这几天就会下去。”
李怀德挥挥手,打发走了赵全水。
赵全水灰溜溜地离开后,李怀德请张野坐下,笑道:“老弟,昨天晚上,我去我岳父那边了,他让你今天晚上去他家一趟,有好事!”
“老首长找我?”
张野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李哥,什么好事?”
“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对了,多带点海鲜,把柱子也带上!”李怀德笑道。
“行,听李哥的,晚上我把柱子也带上!”
张野点了点头,随即转入正题,说道:“李哥,我姐和东旭媳妇,已经去街道办办手续了。”
“放心吧,我跟王主任打过招呼了,问题不大。”
李怀德摆摆手,笑道:“等户口落定了,东旭媳妇的工作,你让他直接带人来办手续就行。”
“太感谢李哥了!”
张野真诚地道谢。
李怀德这事办得确实痛快,这个人情他记下了。
当然,钱也没少给。
李怀德拿钱也真办事,这一点比画大饼的杨厂长,可是强得太多了。
“你也别谢我,我收了你的东西,自然要办事!就算是没收你东西,就凭咱兄弟的感情,我也一定给你办!”
李怀德笑着摇头,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也是你们运气好,我听说再过几个月,上面就要出台政策了,以后农村户口想迁到城里来,可就难办了!”
“是吗?那我们的运气可太好了!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李哥!”
张野连忙把手伸进裤兜,实际上从空间里取出一盒雪茄,掏出来后,递给李怀德。
“李哥,这可是外国货,就这一盒了,您尝尝鲜。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车队了!”
张野的设计图还没有画完,这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工作。
至于去邮局调查何大清信件的事情,他想着再等一等。
最好是将易中海来一个人脏惧货。
“你啊!行,烟我收下了,别忘了晚上去我岳父那边就行了!”
李怀德笑道。
与此同时,赵全水来到杨厂长办公室。
赵全水敲开杨厂长办公室的门,脸上已经换了一副委屈巴巴,忠心耿耿的表情。
“厂长,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一进门,赵全水就带着哭腔诉苦,把李怀德如何“偏听偏信”“粗暴干涉食堂正常管理”“为了讨好张野强行要给何雨柱提级”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坚持原则、反被打击的受害者。
“厂长,何雨柱那个人您是知道的,吊儿郎当,目无领导,厨艺也就那么回事!”
“李主任这么搞,分明是不把厂里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是搞特殊化!长此以往,食堂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工友们会怎么看?”
赵全水说得唾沫横飞。
杨厂长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等赵全水说完,杨厂长才缓缓开口道:“老赵,你说何雨柱厨艺不行?那我问你,昨天李主任去张队长家吃饭,是不是何雨柱同志做的?”
赵全水被问得一噎,支吾道:“是…是他做的。可他就是一个九级厨师,超常发挥一下…而且就一顿饭,也说明不了什么!”
“一顿饭说明不了什么?”
杨厂长挑了挑眉,说道:“那厂里那么多工人平时在食堂吃饭,对他手艺的评价,你也觉得说明不了什么?”
“工人们懂什么?就知道吃个咸淡!”赵全水强辩道。
“哦?”
杨厂长的声音冷了下来,沉声说道:“照你这么说,全厂工人都没你赵主任懂行?李怀德主任也没你懂行?就你赵全水一个人坚持原则,其他人都是胡闹?”
赵全水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厂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