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跨院正房内，贾东旭、贾张氏和秦淮茹三人，跪在张野父母的牌位前。
跪的时间有点久，再加上身上有伤，贾东旭偷偷地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
他以为张野发现不了，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跪好了，再敢动一下，看我抽不抽你们！”
张野怒喝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砸向贾东旭。
“嘶……”
茶杯正好砸在贾东旭的脑袋上，茶杯并没有碎，但砸疼了贾东旭，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即乖乖地直起腰，跪得笔直。
贾张氏扭头看向张野，苦着脸哀求道：“小野，跪了这么久，让大家起来吧！你看姐都这么大岁数了，真的有点跪不住了。”
“姐，你知道错了吗？”
张野起身走到三人面前，目光冰冷地盯着贾张氏问道。
他并没有让贾张氏三人起来。
既然这个家，他做主，自然要立规矩。
常言道，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
虽说贾张氏和贾东旭都是成年人，可该修理还是必须修理的。
贾张氏被弟弟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想要低头。
可膝盖的酸痛和儿子脑袋上那个红印，又提醒着她眼前的处境。
她咽了口唾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小野，姐……姐知道错了，真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跟人打架了，再也不胡咧咧了……”
“就这些？”
张野冷哼，“你最大的错，不是打架，不是嘴快！是你心里没个惧怕，做事不顾后果！”
“你以为撒泼打滚就能解决一切？”
“你以为仗着是我姐，就能在这院里横着走？”
“今天要不是我拦着，要不是吴所长还算明理，你现在就不是跪在这儿，而是在派出所里啃窝头了！”
张野的话一句比一句重，吓得贾张氏脸色发白。
她想反驳，可张野说得句句在理。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悻悻地低下头。
张野的目光转向贾东旭。
贾东旭感受到小舅的目光，身体猛地一颤，跪得更直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贾东旭！”
张野连名带姓地叫他，问道：“你呢？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我……我……”
贾东旭结结巴巴，脑子一片空白。
他觉得自己挺冤的，今天打架主要是他妈和媳妇动的手，他一直都在旁边看热闹。
“不知道？那我告诉你！”
张野怒道：“你错在懦弱无能，没有担当！易中海坑你这么多年，你屁都不敢放一个！”
“今天你妈、你媳妇跟人动手，你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不想着怎么平息事端，保护家人，反而站在一旁看热闹。”
“你还算是男人吗？一个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一个是为你生儿育女的妻子，你就眼睁睁着看戏？”
“你他娘……你他奶奶的脑袋被驴踢了是吧？”
“柱子还知道为我为你妈和你媳妇争理几句，而你是怎么做的？”
“给老子跪好了，今天晚上，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贾东旭被骂得面红耳赤，额头冷汗直冒。
张野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脸上，把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抽得粉碎。
最后，张野的目光落在一直低着头，默默垂泪的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
张野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冰冷，“你比他们聪明，懂得审时度势。”
“但你的聪明，没用在正道上！”
“拉偏架，耍心机，看似保全了自己，实则把家里人都往火坑里推！”
“今天若不是你暗中制肘一大妈，冲突不会升级那么快！”
“一个家，要的是同心协力，守望相助，不是耍这些小聪明！”
秦淮茹肩膀微微抖动，哭得更凶了，却不敢反驳一个字。
她知道，张野看得太透了。
她那点心思，根本无所遁形。
训斥完三人，张野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立几条规矩，谁敢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第一，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话，打死也不能说！尤其是你，张翠花！”
“第二，遇事冷静，一切等我回来解决！谁再敢在外面私自斗殴生事，我第一个不答应！”
“第三，一家人要拧成一股绳！有什么困难，关起门来商量，一致对外！谁敢窝里横，吃里爬外，我打断他的腿！”
“第四，都给我挺起腰杆做人！我们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谁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任人欺负，就别怪我让他好看！”
“听明白了没有？”
张野最后一声厉喝。
“明白了！”
贾东旭和秦淮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应道。
贾张氏也哆嗦着嘴唇，低声附和：“明……明白了……”
“中午没吃饱吗？大声点！”
“明白了！”
三人齐声喊道，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张野微微颔首：“明白就好。今天只是小惩大戒，都给我长点记性！除了东旭之外，你们两个起来吧！”
贾张氏和秦淮茹如蒙大赦，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双腿麻木，差点又摔倒在地。
只好互相搀扶着才勉强站直，一个个龇牙咧嘴，模样狼狈。
不过，当她们看到依旧跪在那里的贾东旭时，眼中闪过一抹不忍。
可她们却不敢向张野求情。
“去做饭吧。”
张野没有理会贾张氏和秦淮茹看向贾东旭的目光，轻轻地挥了挥手。
贾张氏和秦淮茹连忙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张野则转身坐回桌子前，重新倒了一杯茶水。
厨房里，秦淮茹担忧地对贾张氏低声说道：“妈，您给东旭求求情呗，再这么跪下去，东旭吃不消的！”
“你以为我不想求情吗？我那是不敢！”
贾张氏连连摇头，脸上带着恐惧说道：“让他跪着吧，你小舅说得没错，东旭太不是男人了。老娘和媳妇打架，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躲在一旁看戏！”
“秦淮茹，我告诉你，你也别想着求情。真把你小舅惹急了，咱们娘俩也得跟着跪着！”
“行了，不说了，赶紧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