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你留下照顾好刘岚一家!你手里钱够吗?”
刘刚推进病房后,张野把傻柱叫了出来。
傻柱闻言,连连点头,说道:“小舅,我有钱,足够了!”
“嗯,那就好!我们就先走了!”
张野点了点头,随即带着贾东旭离开区医院。
先将贾东旭送回四合院,然后开车去轧钢厂还车。
把车还给厂里后,张野骑着自行车再次返回区医院。
等他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正好赶上田小慧下班。
张野和田小慧分别骑着自行车,穿行在黄昏的四九城街道上。
微风拂面,带着傍晚的凉意。
但张野的心却是十分紧张。
很快,二人来到军区大院。
站岗的还是上次的那名战士。
对方看到张野后,不由得皱起眉头。
看到张野身边的田小慧后,便收回了目光。
然而,想在进入军区大院,还是要登记的。
在田小慧的带领下,张野在门卫处登记后,这才进入军区大院。
不久后,二人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
停好自行车,田小慧整理了一下张野的衣领,小声叮嘱道:“别紧张,我爸妈虽然职位不低,但人都很好的。”
“我爸可能话不多,比较严肃,但你也是军人出身,应该能聊到一块儿。我妈心细,你实话实说就好。”
张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毕竟是经历过战场和风浪的人,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沉稳。
田小慧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一股淡淡的书香和消毒水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宽敞明亮,布置得简洁而雅致,墙上挂着字画,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爸,妈,我们回来了!”田小慧扬声喊道。
话音刚落,从书房里走出一位身着没有领章帽徽的旧军装,身材挺拔,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
正是田小慧的父亲,总部高级将领田振华。
几乎同时,从厨房里走出一位戴着眼镜,气质温婉知性的中年女性。
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是田小慧的母亲,协和医院副院长周静茹。
“首长好,阿姨好。”
张野立刻上前一步,敬礼问好,态度不卑不亢。
田振华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在张野身上扫过。
从他挺拔的站姿,到干净利落的举止,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言简意赅:“来了。”
周静茹则热情得多,笑着打量张野说道:“这就是小张吧?常听小慧提起你,快请坐,别站着。老田,快去给客人倒茶。”
后一句是对田振华说的。
田振华没说什么,转身去沏茶,动作依旧带着军人的利落。
几人落座,周静茹关切地问道:“小张,听小慧说你们下午遇到点事?还去了医院?没什么麻烦吧?”
张野知道这是切入话题的好机会,便将刘岚家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
重点突出了赵三等人的恶行以及公安的及时介入,也提到了自己只是恰逢其会,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
他叙述条理清晰,既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刻意回避。
田振华端着茶杯过来,放在张野面前的茶几上,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周静茹听完,眉头微蹙,愤怒地说道:“现在这些社会青年,真是无法无天。”
“好在人没事,公安也介入了。小张你处理得很稳妥,先救人,再报警,符合程序。”
田振华这时突然开口道:“那个受伤的小伙子,伤势怎么样?”
“脾脏破裂,已经手术修补,肋骨断了两根,没有生命危险了,需要住院观察。”
张野据实以告。
田振华点了点头,没再追问此事,转而问道:“听说你在部队是汽车营营长?立过不少功?”
“是的!”
张野回答得简洁,没有多说。
至于立了多少功劳,他一字没提。
“嗯。”
田振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在意张野的回答。
若是张野顺着他的话,说出曾经的荣誉,田振华只好默默地听着。
虽不会发表什么意思,但对张野的印象绝对会下降。
立功受奖,并不是对一个合格军人的评价。
一个能保持平常心,不把功劳时刻挂在嘴边的人,才是他真正欣赏的。
一个只知道躺在功劳簿上的人,今后只会不思进取。
“你很不错!”
田振华微微一笑,这在他严肃的脸上显得尤为难得。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递给张野。
张野双手接过,却没有立刻点燃。
田振华自己点燃了烟,吸了一口。
“不居功,不浮躁,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张扬。这点,很多老同志都未必能做到。”
田振华这话看似在评价张野在部队的表现,实则暗含了对他人品的肯定。
不居功自傲,这在田振华看来,是极为难得的品质。
张野微微欠身:“首长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这时,周静茹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
正好听到丈夫的话,脸上笑容更盛。
她打趣道:“老田,难得听你这么夸人啊。小张,别拘束,吃水果。”
田振华被妻子点破,也不尴尬,反而顺着话头对张野说道:“以后私下里,叫叔叔就行。家里不用那么拘礼。”
“是,田叔叔。”
张野从善如流,心里明白,这声“叔叔”代表着田振华对他的一种正式接纳。
接下来的谈话氛围更加轻松。
田振华不再局限于询问,偶尔也会聊聊当前的一些时事,或者回忆几句军中的趣事。
张野虽然话不多,但每每接话都能切中要点,展现出的见识和沉稳,让田振华暗自点头。
周静茹在一旁看着这一老一少相谈甚欢,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她最担心的就是丈夫那挑剔的眼光和严肃的性子,会把年轻人吓到或者让对方无所适从。
现在看来,这个张野,确实是女儿眼光独到。
晚饭时,气氛更加融洽。
田家的饭菜不算奢华,但很精致,能看出周静茹花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