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终于醒了!”
区医院病房内,刘海忠媳妇看见刘光天睁开眼睛后,瞬间激动地哭了。
“妈,我这是怎么了?”
刘光天一脸疑惑地看向四周,随即才想起来,他被阎解成打昏的事情。
“妈,光福怎么样?阎解成那个混蛋,没打他吧?”刘光天愤怒地问道。
“光福的脑袋也被打破了,他也刚醒过来没多久。你爸带着他跟着医生去做检查了,一会儿就回来!”
刘海忠媳妇抹了一把眼泪,问道:“光天,你跟妈说实话,你和光福为什么要打阎解放和阎解旷?是不是因为许大茂?”
“妈,我们打他们俩,是他们两个在学校造咱家的谣,这事跟许大茂没有关系!”刘光天说道。
“造谣?他们造什么谣了?”
刘海忠媳妇追问道。
刘光天顿时愤怒地说道:“他们说我爸想当官想疯了,在家里练习官威,还说我爸是大傻子,被阎解成几句话就给忽悠了!”
“他们还说……”
刘光天突然停顿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还说什么?”
这时,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只见刘海忠沉着一张脸,带着头上也缠着纱布,蔫头耷脑的刘光福走了进来。
显然,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刘光天被他爸那黑云压城般的脸色吓了一跳,脖子一缩,声音更小了:“还说我和光福是野种,不是您亲生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总打我们……”
“放他娘的狗屁!”
刘海忠一听,火冒三丈,感觉比听到儿子被打还要愤怒。
“砰!”
刘海忠一拳狠狠砸在病床边的铁架子上,震得整个床都晃了晃。
“阎埠贵,我操你祖宗!你教出来的好畜生,敢这么编排老子,敢说我儿子是野种?”
刘海忠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跟他们家没完!没完!”
“当家的,你冷静点,这是医院!”
刘海忠媳妇吓得赶紧去拉他,却被盛怒中的刘海忠一把甩开。
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更是吓得缩成一团,连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刘海忠勉强压住火气,死死盯着刘光天,问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刘光天被他爸看得头皮发麻,知道瞒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把话都讲了出来。
“爸,他们还说……还说您就是个大草包,除了会打儿子,屁本事没有……厂里领导根本看不上您……所以您才整天在家里拿我们撒气……”
“还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七级锻工,而是一个打扫厕所的所长……”
这话无异于又在烈火上浇了一瓢油。
刘海忠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胸口堵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猛地抬起手,看着儿子头上缠着的纱布,巴掌终究没落下去。
“好,好得很!阎埠贵,你个老阴逼,教儿子嚼舌根嚼到我刘海中头上了!”
“行!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刘海忠咬着后槽牙,怒道:“你不是报公安了吗?好啊,我倒要看看公安来了是抓打架的,还是先抓造谣诽谤的!”
“老子要去街道,要去他们学校告他阎埠贵教子无方,恶意中伤革命工人家庭!”
刘海忠已经彻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门心思要把阎家往死里整。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许大茂煽风点火,已经不重要了。
或者说,他选择性忽略了。
现在他所有的怒火,都必须由阎家来承担。
看着父亲那近乎癫狂的恨意,刘光天心里既害怕,又隐隐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许大茂说的没错,阎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而且这还是第一次,在刘海忠愤怒时,他们两兄弟没有挨揍。
今天这一顿打,好像也没白挨?
至少把他爸的怒火全引到阎家身上了。
“爸,我和光福最近查到了阎埠贵很多事情。只要把这些事情捅到教育局,他阎埠贵连工作都保不住!”刘光天说道。
刘海忠媳妇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但很快便担忧地问道:“光天,你和光福为什么要查阎老扣?”
“妈,我们只是想给我爸出口气。要不是他们阎家,我爸能被关起来吗?不被关起来,工级也不会掉!全都是他们家害的!”刘光天愤怒地说道。
“对,就是他们家害的!”刘光福附和道。
“好!好小子!总算长了点脑子!”
刘海忠听到这话,怒火稍歇,转而露出一种狠厉的兴奋,问道:“快说!你们查到什么了?”
刘光天见他爸这个反应,胆子也大了起来。
“爸,我和光福盯了他们家好久了!阎埠贵那老抠,经常早退,而且还偷偷向好几个学生家长索要好处!”
“有这事?”
刘海忠眼睛一亮。
阎埠贵早退的事情,他知道。
但是他不知道,阎埠贵竟然还敢向学生家长索要好处。
“千真万确!”
刘光福也来了精神,抢着说道:“我们亲眼看见好几个学生家长偷偷给他送东西!”
“家长要是不送东西,阎老扣就会找各种理由来收拾他们的孩子!”
听了刘光福的话,刘海忠眯起眼睛,脸上横肉抖动,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阎埠贵啊阎埠贵,我看你这次还不死?”
此时,刘海忠仿佛已经看到了阎埠贵被学校开除,扫大街的凄惨模样。
心中的恶气,总算找到了一个畅快的出口。
“光天,光福,你们这次立了大功!”
刘海忠难得地夸了儿子一句,但随即又沉下脸,说道:“不过,这事儿不能由我们直接去捅。”
“得想个办法,让别人去举报,或者让这事儿自然暴露出来。”
吃过亏的刘海忠,也变聪明了。
知道借刀杀人了。
直接由他去举报,目的性太明显,容易被人说是打击报复。
他得把自己摘出来,至少表面上要摘干净。
刘光天一听,连忙说道:“爸,您放心,我和光福早就想好了。我们不用自己出面,只要把这事儿告诉许大茂就行了!”
“许大茂?”
刘海忠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暗中调查阎埠贵的事情,是不是许大茂让你们做的?说!不说的话,老子打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