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航展中心门口,一辆黑色轿车正等在那里,驾驶座上的李萌见他们过来,降下了车窗:“卫上校,都准备好了。”
贺一鸣把电脑包放进后备箱,又绕到副驾驶旁替书林拉开车门:
“回去好好休息,别熬太晚,实验室的事再急也不差这一晚。”
书林坐进车里,侧头看他:“你也一样,注意安全。”
他俯身靠近车窗,声音压得低低的:“等你忙完这两天,我去 S 市找你。”
书林笑着点头:“好啊,我等着。”
贺一鸣直起身,冲李萌点了点头:“李哥,路上慢点开。”
李萌应了声,发动了汽车。
书林摇下车窗,看着贺一鸣站在原地的身影越来越远,他还在挥着手,直到车子拐过街角看不见为止。
车里很安静,李萌专心开着车,书林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机给贺一鸣发了条消息:“我眯会,很快就到。”
没过几秒,就收到了他的回复:“路上小心,我忙完就给你发消息。”
后面跟着个呲牙笑的表情。
书林看着消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嘴里的橘子糖似乎更甜了。
两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车子停在实验室楼下,书林拿起电脑包准备下车时,手机又响了,是贺一鸣发来的视频请求。
她接起,屏幕里他刚卸了飞行服,穿着件白色 t 恤,头发有点乱:“到了?”
“到了,刚到实验室楼下。” 书林说。
“那就好,快上去吧。” 他叮嘱道。
“嗯,你也快去忙吧。” 书林挂了视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下了车,心里满满当当的。
一天的工作也满满当当。
书林正在调试无人机的导航系统,指尖在操作面板上飞快跳跃,实验室里弥漫着电路板和冷却剂混合的味道。
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门禁提示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监控屏幕里,贺一鸣穿着件黑色连帽卫衣,帽檐下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线,
鼻梁高挺,手里揣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正冲摄像头挑眉做鬼脸,那双眼睛在夜色里亮得像淬了星子。
她刚按开门禁,就听见楼道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贺一鸣推门进来时带起一阵夜凉,他抬手摘掉帽子,露出一头利落的短发,额前几缕碎发被风吹得微翘,衬得眉眼十分俊朗:
“卫上校,加班到深夜可是违反‘恋爱管理条例’的。”
他把纸袋往实验台一放,掏出两罐热牛奶,“先补充点能量,我申请加入你的调试工作。”
书林接过牛奶的指尖被烫得缩了缩,刚要开口就被他从身后圈住腰,下巴搁在她肩窝蹭了蹭,胡茬扎得她脖子发痒,他脖颈处的线条流畅又性感:“导航算法又优化了?”
他的指尖划过操作面板上的参数,指腹带着薄茧却动作轻柔,“比上次在航展看的更流畅,我们首席工程师果然厉害。”
“刚改完动态补偿模块,” 书林侧身躲开他的亲近,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面板上,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别闹,正在校准陀螺仪。”
贺一鸣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红痕,是常年握螺丝刀磨出的茧,突然低头在那道痕上轻轻咬了口。
“嘶,” 书林倒吸口凉气,拍开他的脑袋,“贺一鸣你属狗的?”
他低笑出声,往她颈窝里埋得更深:“只咬你这块‘醉骨头’,醉是醉心科研的醉。”
实验室的时钟指向午夜,贺一鸣突然从包里摸出无人机遥控器塞给书林。
“来,比谁先让无人机穿过那个通风口。”
他指着天花板上的格栅,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笑起来时嘴角的酒涡添了几分少年气,“输的人去给值班大爷买烤红薯。”
书林挑眉接过遥控器,挑眉道:“你确定?上次是谁输了给我洗了一周袜子?”
“此一时彼一时,” 贺一鸣拍着胸脯,“我这叫战术性放水。”
书林刚启动无人机升空,就发现机身突然剧烈摇晃。
她盯着屏幕上跳变的风速数据,恍然大悟地看向贺一鸣。
他正偷偷在模拟器上滑动参数条,侧脸在屏幕光的映照下轮廓分明得像精心雕琢过,嘴角憋不住的笑意抖得肩膀都在动。
“贺一鸣!” 书林气鼓鼓地关掉遥控器,无人机重重摔在泡沫垫上,“你耍赖!”
没等她发作,就被他拽进怀里。
他下巴抵在她发顶,怀抱宽阔又安稳,胸腔的震动带着笑声传过来:“逗你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烤红薯,油纸袋上还冒着白汽,“早就买好啦,知道你熬夜会饿。”
热气腾腾的甜香漫开来时,书林的气瞬间消了。
她抢过红薯掰开,金黄的瓤里淌着蜜,刚咬一口就被他凑过来叼走半块,他的唇瓣形状好看,带着烤红薯的甜香。
“喂!” 她作势要打,却被他握住手腕按在胸口,能感受到他胸膛有力的心跳,他低头看她时,眼神专注又深情。
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烤红薯的甜香,他微微俯身,脖颈的弧度俊朗分明,舌尖扫过她唇角时,突然低声笑:“比红薯甜。”
书林推他的力道软下来,闷声道:“油嘴滑舌。”
“是吗?” 他咬着她的唇角轻碾,声音低哑得像揉过砂纸,“那要不要再尝尝?”
见她耳尖红透,才笑着啄了啄她的鼻尖,“快吃完,我帮你调试陀螺仪,争取让你早点下班。”
书林被他逗得脸颊发烫,没好气地把剩下的半块红薯塞进他嘴里:“吃你的红薯吧,净说些没正经的。”
贺一鸣嚼着红薯,含糊不清地笑:“得嘞,听领导的,保证三缄其口。”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伸手拿过书林放在一旁的螺丝刀,“陀螺仪校准到哪一步了?本助教申请随堂实习,包教包会那种。”
书林指了指操作面板上的参数:“刚调完 x 轴,Y 轴的数据有点偏差。”
贺一鸣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面板,认真的样子倒有了几分专业范儿。
他的眼睛略长,嘴唇偏薄,书林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这里,” 贺一鸣指着一个跳动的数值,“是不是传感器偷偷摸鱼了?我瞅着线跟没睡醒似的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