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爷还是不肯从棺材里起来,林冲叹气道:“唉,大爷,您先从里面出来吧,我也懂些医术,可以帮您看看……”
“哎,小伙子,你…… 你别误会啊,我们不是不领情,就是…… 就是真没钱给你看病了,前几天刚被骗子骗了两百块…… 你该不会是…… 是来骗钱的吧?”
听到林冲说要为自己父亲治病,老大好像顿时就不害怕了,往前走了一步,看着林冲结巴的说。
听到男人的话,夏念慈不干了:“你胡说什么呢?你们还是人吗?明明自己的父亲还没有死,你们就要封棺,这是杀人你们知道吗?还有,既然你们没钱,那这里里外外这么多花圈是谁买的?是你们买来做样子给外人看,显得你们都很孝顺的吗?”
夏念慈的怒斥,让男人的脸涨得通红,但声音却仍带着一丝强撑的硬气:“我们怎么不是人了?这半年来,我爸的冠心病犯得越来越勤,上次住院欠的钱都还没还上呢,王大夫说就算送医院,也不过是多花冤枉钱…… 我们买花圈,也是怕邻里说闲话,说我们连老人的身后事都不上心……”
一旁的女人,对父亲似乎还有些愧疚,低着头,流着眼泪说:“小兄弟,对不起啊,谢谢你,我们是真不知道我爸还活着呢。要不是你,我们可能真就把我爸给活埋了……可我们三个兄妹各有各的难处,也是真没钱给他老人家治病了,之前去医院也都是借的钱……”
“我也没说要你们的钱呀,你们以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那么市侩吗?我刚才说了,我是修道的,渡人生死是我信念。放心吧,我不要钱,赶快把你们的父亲从棺材里扶起来。”
林冲看着老人的三个子女,心中虽然对他们的处境多少有些同情,但更生气他们对自己父亲的态度。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脸惭愧的将老人从棺材里给扶出来,搀进了卧室。
林冲跟进去,坐在床边给老人把起脉来。
他自然是不需要这么做的,刚刚他就已经通过神识看出了老人的病症。
他只是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太过暴露自己实力,所以才故意把脉的。
老人其实没有什么不治之症,只不过有一些老年常见的慢性疾病,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冠心病,冠状动脉已经粥样化了。
林冲给老人把脉的同时,已经在指尖凝聚灵力,同时也掺杂了一丝虚无之力,通过脉搏输送到老人心脏区域的病灶位置,冲开那些被堵塞的地方。
而躺在床上的老人,只觉得有一股股暖流顺着自己的胳膊往心脏的位置汇去,很舒服。
二十多分钟后,林冲还在把脉。
这让老人的三个子女,还有聚集在门口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从没见过哪个中医给人把脉把这么久的。
于是就有人议论起来:“他会不会看病啊,把个脉怎么用了这么久。”
“是啊,我也没见过,要是会看,早该看出来了,他是在装腔作势吧?”
林冲对这些议论根本就不在意,他已经冲开了老人心脏区域的病灶,此刻正在疏通其它慢性病所产生的病灶。
他在想,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给老人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也算是帮老人,也算是帮这一家人了。
可夏念慈听到这些议论声就不乐意了,她气鼓鼓的看着那些人道:“你们能不能闭嘴?有本事你们来治。我师兄的本事哪里是你们这些无知之人所能理解的。”
“念慈,不要理会他们,夏虫不可语冰。”
林冲淡淡的说。
又过了十多分钟,林冲这才放开老人的手腕,然后轻声问老人:“大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我只感觉从你的手指上传来一阵阵暖流,治好了我身体里所有疼痛的地方。现在哪里都不疼了,好像身上所有的老毛病一下子全都好了!”
老人说着就坐起身子,接着下了床,甚至还在地上走了两圈。
“爸,您,您真的好了吗?!”
老人的女儿有些不敢相信,就凭林冲把了一会脉这就好啦?!
“好啦,好啦!你没看到我走路都没事了吗?说话也有力气了。”
老人开心的一把扯掉头上的寿帽和身上的寿衣,扔在地上。
就看他这动作和力气,他的三个子女和一旁围观的人就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好了。
“大爷,您别这么激动,还需要休息的。平时注意多锻炼身体,找个会气功的,跟着人家学学,不仅强身健体,还能减少老年疾病。”
林冲微笑着说。
“小伙子,那你刚才给我治病用的就是气功吗?”
老人的眼睛亮了亮。
“呃,对,就是气功。不过我这气功已经修炼十年了,是个大师教的,所以才能治病。水平一般的人是治不了病的,你们也不要因此胡乱相信别人。”
林冲被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他也刚好没办法解释老人所感受到的暖流,所以也就顺着话“承认”了。
“原来如此,小伙子真是高人呐,谢谢了,你救了我一命啊。”
“扑通,扑通,扑通”
老人的三个子女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跪在林冲面前,一脸惭愧的给他磕了三个头。
“小神医,我…… 我不是人!”
老大 “啪” 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声音带着哭腔,“刚才我还怀疑您是骗子,还差点把我爸…… 我这良心都让狗吃了!”
林冲没去扶他们,而是指着堂屋的方向,声音冷冷的道:“你们该跪的不是我,是那口差点装了你们父亲的棺材。”
他看向三个子女,目光扫过老大沾了尘土的膝盖和女人哭花的脸,继续道:“他含辛茹苦把你们养大,教你们说话走路,你们却在他还有气的时候,给他穿寿衣、摆花圈,这不是活埋是什么?你们摸着良心说,你们除了愁钱,有没有问过他疼不疼,想不想吃点啥?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治之症,也就是一些老年慢性病,你们就这么盼着他死吗?”
“爸,对不起,是我们错了,啪,啪……”
老人小的儿子,已经泪流满面,悔恨不已,一边向老人道歉,一边哭着打自己的脸。
“对不起爸,是我们没用,三个人连您一个都养不了,还差点活埋了您,啪,啪……”
老人的女儿也哭着说,接着是老人的大儿子。
三个子女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脸,哪怕还有那么多外人在场,他们也都不再觉得丢人,心里只剩下了对老人的愧疚。
“好啦,都起来吧,我没有怪你们,我知道你们都不容易,都有自己的难处。小伙子,我是自杀的,和他们没关系。虽然我得的是慢性病,要不了命,可这些年药就没停过,花了不少钱。”
说道这里,老人也抹了一把泪,“孩子们也都是普通人,老大刚失业又离了婚,老三还在还着房贷,还没成家……闺女嫁的也是个普通男人,常年在外面跑车。我老了,因为有病啥也干不动,所以我才不想活了的,不想再拖累他们……”
“爸……”
三个子女已经泣不成声,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非常动容。
门口围着的人里,一个穿蓝布衫的大妈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对着身边的男人叹气道:“唉,谁家没个难的时候?我家老头子去年也犯了冠心病,光支架就花了好几万,儿子儿媳天天愁得睡不着觉…… 这老张也是可怜,不想拖累孩子啊。”
连之前小声议论 “装腔作势” 的汉子,也挠了挠头,对着林冲道:“小伙子,对不住啊,刚才是我瞎说话,你这本事,真是高人!”
夏念慈也是眼眶发红,她想起父亲活着的时候常对她和林冲说过的话:“世人的苦,多是因为力不从心,而非本性恶劣”。
想到此,她心里的火气渐渐散了,只是仍忍不住小声嘟囔:“就算再难,也不能把活人往棺材里送啊……”
“唉,好了,都别哭了,起来吧。以后对你们的父亲好点,老大,你都会干什么?我可以给你找份工作?”
林冲叹了口气问道。
“真的吗?我是做厨师的,干十多年了。”
老大起身,赶忙擦掉眼泪说。
“干十多年了应该很好找工作才对?厨师不是年龄越大越吃香的吗?”
“说是那样说,但是我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都嫌我年龄大,怕我炒菜太慢。”
“那好吧。”
林冲说着,掏出手机拨给了秦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接着秦总那惊喜声音便传了过来:“哎呀,林先生,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秦总,最近没人再去找麻烦吧?生意恢复了吗?”
林冲客气的问。
“呵呵,托您的福,有您坐镇,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找麻烦呢?而且有您亲自布的风水局,生意能不好吗?您什么时候有空啊?之前一直让您保护着,我和秀莲都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
秦总在电话那头恭维着林冲。
而林冲一听他把周经理的名字叫的这么亲热,顿时便知道两人这是真正在一起了。
“看来你和周经理这是确定关系了呀,恭喜恭喜。感谢就不用了,那都是小事。我打电话是想让你帮忙给一个人安排份工作,他干厨师十多年了,手艺很不错。
“厨师?哎呦,这不巧了嘛!林先生您是不知道,我这里最近正缺一个经验老到的师傅 。之前的师傅家里有事走了,招了几个年轻的,要么火候不到位,要么不懂老客人的口味,秀莲正愁这事呢!”
他笑了两声,语气更热络了:“您推荐的人,肯定错不了!这位师傅要是真有十多年经验,刚好能补上这个缺,薪资待遇都按老厨师的标准,您让他尽管来!呃,对了林先生,我和秀莲准备下个月初六结婚,您到时候可一定要来捧场啊。”
“呵呵,你们这是闪婚呀。那行,我和念慈一定去。”
“呵呵,林先生说笑了。”
“行,那就这样吧。多谢秦总的工作,晚点我让他去找周经理。”
挂断电话,林冲又看着男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张刚。”
“好,那你晚点去‘四季江南大酒店’,找里面的周经理女士,直接报我的名字,我叫林冲,她自然会给你安排的。”
“我知道那里,那也是个五星级酒店,太好了,谢谢您。”
“嗯,不用客气。”
嗡嗡……
就在这时,林冲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本想挂断,但想想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喂,请问是林冲,林先生吗?”
“对,是我,你是哪位?”
“哦,您好,我叫李康达,之前您在祁连山收服女尸,又识破了菊次郎的阴谋,我现在在南市,是专程过来感谢您的,要不是您,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士兵伤亡呢。”
“你就是那个把菊次郎当成高人的李书记?”
“不,您说的那个李书记已经因菊次郎的事给免职了,我是他的领导。”
“哦,那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我在南市的军区招待所。”
“那好,我这就过去。”
再次挂断电话,林冲又对张老爷子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便拉着夏念慈走了,也没去在意其他人敬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