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花卉世界的办公室里,暖黄的灯光落在红木餐桌上,第二瓶三十年陈酿五粮液的瓶盖刚被拧开,醇厚的酒香就裹着热气漫开来。花仙子握着酒瓶的手指紧了紧,黑色皮裤下的腿轻轻蹭了蹭地面,语气里藏着担忧:“高羽,你要是怕了,咱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不用拿酒精壮胆。”
高羽抬起头,眼底因酒意泛着微红,却亮得很:“师姐,我不是怕。李东阳的拳快,可我喝了酒,反应更快——你忘了我练醉拳时的状态?”他伸手拿过酒杯,指尖碰到杯壁时带着点发烫的温度,“我要的不是麻醉,是热血。”
公孙青俊坐在一旁,指尖捻着茶杯盖,沉吟片刻后笑了:“罢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章法。”他朝花仙子递了个眼神,“给他倒,不过你俩也陪一口,别让他一个人喝闷酒。”
花仙子没再反对,手腕微倾,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高羽的酒杯,液面刚好没过杯底的花纹。她自己只倒了小半盅,指尖捏着杯沿,看着高羽仰头把酒喝干——他喉结滚动的弧度很明显,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一点,滴在浅灰色运动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一斤多了。”花仙子皱眉,“再喝就过量了,擂台上站不稳。”
高羽放下酒杯,手指按了按太阳穴,酒意让他的神经格外亢奋,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丹田处气流的跳动:“没事,我心里有数。李东阳的咏春拳靠的是快和近,我得用腿拉开距离,喝酒能让我腿上更有劲儿。”
公孙青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有这份底气就好。记住,别硬拼,找他的破绽——咏春拳中线攻击强,两侧是软肋。”
高羽点头,目光落在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远处的路灯亮了,像一串星星。他知道,一个多小时后,云海武馆的擂台上,等着他的是西津功夫圈的“功夫秀才”,是场不能输的硬仗。
云海武馆的精武阁里,董云海正指挥着徒弟挂武术图谱——墙上的“咏春拳谱”展开,泛黄的纸页上用毛笔写着招式注解,边角还留着旧年的折痕。董姗姗站在一旁,穿了件黑色练功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门口,显然在等高羽。
“爸,你上次到底跟高羽说了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他最近怪怪的,跟我在一起时总有点心不在焉。”
董云海手里的锤子顿了一下,转过身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没说什么,就是聊了聊你小时候的事——你三岁时摔断了腿,我抱着你跑了三家医院,那时候我就想,这辈子一定要护着你。”
董姗姗的眼睛有点红,却还是不依不饶:“爸,你别转移话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跟高羽在一起,可我……”
“傻丫头。”董云海打断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不是不喜欢高羽,他是个好小子,可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怕你受委屈。”他没说自己让高羽疏远女儿的事——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让女儿知道,否则以她的脾气,说不定会闹得鸡犬不宁。
董姗姗咬了咬唇,心里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她想喊“我这辈子就想做他的情人”,可看着爸爸鬓角的白发,终究没说出口。她知道,爸爸是为了她好,可爱情这东西,从来由不得理智。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董姗姗眼睛一亮:“肯定是宾客来了!我去看看!”说着就跑了出去,留下董云海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这话一点不假。
精武阁楼下的停车场里,黑色奔驰S级、宝马7系陆续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个穿着讲究的人:有的穿藏青色唐装,袖口绣着云纹;有的穿灰色练功服,腰间系着黑色腰带;还有的穿西装革履,显然是功夫圈外的赞助商。
“董馆主,好久不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拎着个礼盒,脸上堆着笑,“听说今天有好戏看,我特意推了饭局过来。”
“王老板客气了。”董云海迎上去,接过礼盒,“里面请,精武阁里都准备好了。”他转身朝跟在身后的董姗姗招手,“姗姗,快跟王叔叔问好。”
董姗姗挤出个微笑,声音软软的:“王叔叔好。”她实在不喜欢这些人——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却总议论谁的功夫高、谁的家底厚,满肚子花花肠子。可碍于爸爸的面子,只能应付着。
宾客们陆续走进精武阁,找位置坐下,议论声很快响起来:“你说高羽能撑几回合?我赌他撑不过五回合。”“李东阳的咏春拳可是王天亲传,高羽太年轻了。”“听说高羽是公孙青俊的徒弟,说不定有两下子。”
董姗姗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更慌了,掏出手机给夏真打电话,指尖都有点抖:“夏真,你到哪了?再不来就错过开场了!”
“快了快了,我已经到武馆门口了。”电话那头,夏真的声音带着点急促,“你别急,我马上就进去。”
挂了电话,董姗姗站在门口等,没一会儿就看到夏真——她穿了件米白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件浅粉色针织开衫,长发披在肩上,手里拎着个小包包,正朝她走来。
“你可算来了!”董姗姗跑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手指的力度有点大,“里面好多人都不看好高羽,我好担心。”
夏真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柔却坚定:“别担心,高羽很厉害的。咱们找个位置坐下,给他加油。”她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董姗姗对高羽的紧张,似乎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可她又不敢问,怕破坏了两人的友情。
距离比武开始还有十分钟,精武阁里已经坐满了人,连过道上都站了不少人。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众人纷纷回头——李东阳来了。
他穿了件白色练功服,衣摆处绣着暗金色的“咏春”二字,腰间系着黑色宽腰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边簇拥着几个人,有他的徒弟,还有他武馆的馆主,一个个昂首挺胸,像是打赢了仗一样。
“李师傅!”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起来,声音发腻,“你今天可真精神!有几成把握赢啊?”
李东阳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傲慢的笑,声音洪亮:“十成!高羽要是识相,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免得在擂台上丢人。”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跟着起哄:“高羽呢?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
李东阳没再说话,抬头朝观众席扫了一眼,目光在花仙子坐的方向顿了顿——她穿了件黑色长裙,正靠在椅背上,冷着脸没看他。李东阳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等我打赢高羽,看你还怎么傲!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汽车熄火的声音,紧接着,公孙青俊、花仙子和高羽走了进来。公孙青俊穿了件藏青色真丝中山装,身姿挺拔;花仙子的黑色长裙衬得她肌肤雪白,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高羽穿了件黑色t恤和运动裤,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眼神却清明得很。
“公孙先生!”有人站起来打招呼,语气里满是尊敬。公孙青俊笑着点头,拉着花仙子和高羽走到前排坐下。
李东阳走到高羽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笑:“你喝酒了?酒壮怂人胆啊。”
高羽抬起头,眼神里没什么情绪:“我喝酒,是因为跟你比武太无聊,得找点乐子。”
李东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转身走上擂台——他发誓,一定要在擂台上把这个小子打趴下,让花仙子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高手。
“铛——”一声清脆的铜锣响,比武开始了。
没有裁判,没有规则,只有两个站在擂台上的男人,和台下数百双注视的眼睛。
李东阳朝花仙子的方向瞟了一眼,深吸一口气,突然发出一声咆哮,像头猎豹似的朝高羽冲过来。他的招式又快又狠,左手用咏春拳的“摊”挡,右手却使出拳击的直拳,直逼高羽的胸口——这是他最擅长的“咏春拳击融合技”,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高羽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眯起,施展出“眼睛快放”的异能——李东阳的动作在他眼里慢了半拍,拳风的轨迹清晰可见。他脚步像猫一样灵活,侧身避开第一拳,又往后退了两步,躲开第二拳。
可李东阳的攻势太猛,没一会儿就把高羽逼到了擂台边缘的绳索旁。“躲什么?有本事跟我正面打!”李东阳冷笑,突然近身,右手使出咏春拳的“寸拳”,指尖几乎要碰到高羽的胸口。
高羽心里一紧,猛地收腹,同时左手握拳,朝李东阳的脸轰过去——这一拳又快又重,带着酒劲的爆发力。“嘭!”两声闷响同时响起,高羽中了寸拳,胸口疼得皱眉,踉跄着后退了三步,差点撞到绳索;李东阳则被高羽一拳打在鼻子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也后退了两步。
台下爆发出一阵惊呼:“居然打平了!”“高羽有点东西啊!”
李东阳抹了把鼻子上的血,眼神更狠了:“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高羽揉了揉胸口,心里清楚——李东阳的近战太厉害,再这么下去肯定要吃亏。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用腿功拉开距离。
就在李东阳再次迈着小步子蹭过来时,高羽突然一声咆哮,右腿猛地抬起,像鞭子一样朝李东阳的腰扫过去。“啪!”李东阳没躲开,被踢得踉跄了一下。高羽没停,左腿又起,踢向李东阳的大腿;紧接着,右腿再扫,这次踢中了李东阳的胸口。
李东阳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可他反应也快,倒地的瞬间就想爬起来。高羽哪里会给他机会,右腿再次抬起,重重地踢在李东阳的脸上——“嘭!”李东阳像个布袋一样,重重地摔在擂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半天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