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用手电筒敲了敲墙壁,“你想啊,整个人族都被魑魅围着啃,就那么几个道士救人,速度哪赶得上那些玩意儿吃人快?简直是螳臂当车,杯水车薪喽。”
林一凡听完,眼神沉沉地扫过隧道深处,声音闷闷的:“确实不管是作为普通人从网上所知的那些道法,还是如今我所不了解的道法,光是入门的门槛就足以把九成九的人拦在外面。逆天而行这四个字,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石壁,“能踏进去的,本就是万里挑一。”
直到南北朝乱世人间已旧被更深沉的阴影笼罩——人间所见之处皆是城郭倾颓、白骨盈野。人族只能在躲藏与逃亡中苟延残喘,连皇室铁骑也难抵其噬骨之威。渐渐的人族在漫长的绝望中苟延残喘,反抗的念头早已被日复一日的屠戮碾成灰烬。
毫无预兆的在北齐境内,翌日天际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金芒,圣光如瀑布倾泻而下,将暗无天日的大地照得如同白昼。万道霞光中,无数玄妙法印在空中流转,古老道韵随着风息弥漫四野。
就在众生惊惶仰望时,一道身影踏七彩玄莲而来:他身披圣光织就的万甲,甲片流转着日月星辰的纹路,每一步落下,脚下玄莲便绽放出净化邪祟的清辉。无人知晓他自何处降临,亦不知他将往何方去,唯有那双眸中盛着跨越时空的悲悯,仿佛从开天辟地时便已看透这人间苦难。
“他跟齐天大圣就没半毛钱血缘关系?凭空冒出来?听着也太离谱了吧!”林一凡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还不如说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都比这更有说服力!”
李向阳也是点头如捣蒜,拍着大腿附和:“对对对,我跟你想法一模一样!这说法确实有点扯到姥姥家了。不管是古今中外的传说还是故事,哪个神仙没有个来龙去脉?要么爹妈是谁,要么在哪儿修炼成的仙,凭空蹦出来还查无实据的,还真没听说过!”
“不过...”李向阳抱着胳膊,脑袋歪了歪,手指在胳膊上敲得哒哒响:“不过你要说这传说全是瞎编的不合理。”朝屋顶努努嘴,“你看现在这人来人往、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样子,总不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所以这故事里肯定藏着点真东西,不是空穴来风。”
林一凡抬手拍了拍李向阳的肩膀,眼里闪过催促:“得了得了,那之后面呢?人族后来又咋样了,你快接着讲啊,我这听得起劲儿呢!”
李向阳被催的有些无奈,真是不懂欣赏啊!他清了清嗓子:“急啥,这就来——话说,他的出现,成了人族绝境中的惊雷。在此之前,面对诡异的屠戮,世人唯有跪地颤抖,连反抗的念头都被恐惧碾碎。而他,这位无名仙人,却率先举起了染着圣光的旗帜。“以道为锋,以心为甲,何惧魑魅?”
穿透阴霾,如洪钟穿透阴霾,终于再次唤醒了人族血脉里沉睡的血性。在他带领下,人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跟着那道圣光身影冲向诡异盘踞的巢穴——那是人族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反攻。
他随手指尖掐诀,便引天雷劈散黑雾;拂袖间,圣光化作屏障护住身后百姓;更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教人们以符篆镇邪、以阵法聚灵、以法器破秽。
无数能斩妖除魔的法器在他手中诞生,刻着“太初”二字的青铜剑能劈开诡异幻象,绘着八卦的玉佩可净化周身邪气,燃着松脂的道灯能照亮幽冥裂隙……人们跟着他清剿城池里的诡异巢穴,净化被污染的山林河流,那些曾让人午夜惊梦的恐惧,在圣光与道法的涤荡下,终于开始褪色。
战后,人们想铭记这位救世主,却连他的名字都无从知晓。壁画上只留下他踏莲披甲的身影,无论是古籍还是壁画,最终都只记载了当时的古人恭敬地称唤他为“玄”。自“玄”出现后,诡异肆意厮杀掠夺的日子渐渐远去,到如今,这人几乎已经忘却了这段传说。
“所以现在诡异被杀光了?”林一凡回忆着窗外平静的街道,语气里带着少年人对过往的好奇。
李向阳靠在墙壁上,指尖在手臂上敲了敲,挑眉道:“杀光?开什么玩笑!”他抬眼看向壁画上那远处山峦间若隐若现的道观飞檐,“只要还有人,只要还有生灵存在,有光地方就会有黑夜,诡异就永远不会真正绝迹。”
李向阳顿了顿,声音沉了些,“你们现在看不到,不过是官方把危险圈消息封存在在了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就是因为官方不想让你们看到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最主要的还是那些门派和修士与官方联手分区划分,定期清理。”
“如今虽然算不上道法昌盛,但也算是人才济济,各大道门与官方联手,分区划界,定期巡查,街头巷尾还是很难见到诡异踪迹的”
林一凡却没动,还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花儿来。“哥,”他慢悠悠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敏锐,“你这是真就知道这么多,还是……不想说了,或者是不能说啊!”
这话刚落,李向阳的肩膀猛地一僵,像是被人精准戳中了藏在袖口的刺儿。转过身,故意使劲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把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像鸡窝,心里暗啧一声:切,真没意思,我早说过,最不喜欢跟太聪明的人打交道!”
语气里带着点被识破的懊恼,嘴角却偷偷勾了勾——这小弟认得不亏,倒比想象中更对胃口。
林一凡没接话,两人就那么静静地对视着。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李向阳转身就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