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血色护书
1908年深秋的颐和园,十七岁的宫女素云跪在乐寿堂的青砖地上。她捧着刚抄录完的《女诫》,余光瞥见慈禧太后枯槁的手指正抚摸着那本鎏金护书。护书封皮上的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八个金字突然渗出暗红液体,在月光下凝结成符咒般的纹路。
小蹄子看什么看!李莲英的铜靴重重踏在素云脚边,这护书沾了老佛爷的仙气,碰着了要剜眼睛的!话音未落,素云发现自己的影子在砖缝里扭曲成蛇形,脖颈处浮现出细密的缝合线。
第一章:人皮奏折
光绪三十四年十月,我在琉璃厂旧书市淘到本残破的《清宫秘录》。泛黄的宣纸上记载着惊人秘密:慈禧每过十年便要更换人皮护书,内侍需挑选与太后八字相合的少女,剥皮制帛以承。
光绪二十六年,珍主儿被推进井里那夜,井水漂着十三张人皮。卖书的老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姑娘,你印堂发黑,最近是不是总梦见穿黄马褂的女人?
当夜暴雨倾盆,我翻开护书残页,发现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照片——穿朝服的慈禧背后,赫然立着个穿洋装的青年。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醇亲王奕譞,光绪十一年摄于大沽口炮台。
第二章:骨笛招魂
循着照片线索,我找到天津卫的德国领事馆。档案室里,1901年的《辛丑条约》原件旁,躺着支人骨笛。笛身刻满梵文,吹孔处凝结着黑褐色血痂。
这是从庚子事变死去的太监身上取的。会说中文的德国参赞递给我放大镜,看笛尾的鹰洋标记,是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的私人物品。
子夜时分,骨笛在我手中自行震颤。窗外传来《茉莉花》的调子,曲调却像是从地底传来。当我吹响第一个音符,镜中浮现慈禧的虚影——她脖颈处缠着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里都嵌着张扭曲的人脸。
光绪帝的龙椅下埋着我的护心镜。虚影的嘴唇未动,声音却刺入耳膜,想要真相,去东陵地宫找找...
第三章:七窍玲珑棺
1928年,我混在孙殿英的盗墓队伍中。当洛阳铲捅穿慈禧陵的金刚墙,阴冷的风裹着檀香味涌出。棺椁上的九条金龙突然转动眼珠,棺盖内侧密密麻麻贴满黄符,朱砂写就的唵嘛呢叭咪吽正在渗血。
这不是慈禧的棺材!我的手电筒照亮棺内——穿着洋装的少女尸体面容鲜活,左手攥着本《泰西水法》,右手食指指向棺椁夹层。撬开暗格,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本护书,每本封皮都绣着不同年份的干支。
突然,少女的尸体坐起身,腐烂的声带发出年轻女子的声音:姐姐,该换护书了。她扯开衣襟,胸口嵌着的正是照片里奕譞送慈禧的西洋怀表。
第四章:血色归政
1931年深冬,我在北平图书馆发现本《翁同龢日记》残卷。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宣统年间的《罪己诏》,诏书末尾多出一行朱批:朕非亡国之君,太后实亡国之母。
当夜,护书在保险柜中自行展开。光绪二十四年四月的页面浮现血色批注:康有为进红丸,太后命小安子送西苑。熟悉的字迹让我浑身发冷——这分明是珍妃的笔迹!
窗外炸响惊雷,闪电照亮院中的老槐树。树根处露出半截石碑,碑文记载着光绪帝被囚瀛台期间,每日辰时会有八名太监推着木车经过,车辙里渗出的血水能将青石板蚀出人脸。
第五章:浑脱转生
2010年,我在苏富比拍卖行见到本乾隆年间的《时宪历》。翻开立春那页,夹着的照片让我血液凝固——穿中山装的慈禧正在签署《辛丑条约》,她身后的屏风上,十三个浑脱皮囊正在缓缓蠕动。
这是溥仪退位前夜拍的。拍卖师的声音在发抖,那天凌晨,太和殿的琉璃瓦上全是人形水渍。话音未落,展柜玻璃炸裂,护书飞旋着将所有人卷入旋涡。
在时空错乱的眩晕中,我看见光绪帝的魂魄从护书里爬出。他腐烂的手指划过我的脸,身后是无数穿着不同朝代服饰的慈禧,每个都捧着滴血的护书。
你终于明白了。光绪的喉咙里挤出慈禧的声音,从咸丰二年入宫那日起,我就是大清的护身符。要这江山永固,总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