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根据现有设定续写的第107章正文影山被红牌罚下场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沥青,沉重地泼洒在每一个乌野队员的心头。失去核心二传,队伍瞬间失去了节奏引擎,尽管泽村大地和东峰旭拼死支撑,菅原孝支临危受命上场,但军心已乱,最终无力回天。
小组赛首败。
更糟糕的是,由于影山的恶意犯规性质严重,赛会组决定追加停赛一场。这意味着,下一场对阵另一支劲旅的关键战役,乌野不得不在没有他们国王的情况下背水一战。
失败的压抑和主力禁赛的阴云,让返回旅馆的大巴车沉闷得令人窒息。没有人说话,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窗外飞速倒退的、陌生的东京夜景。影山独自坐在最后一排,靠着车窗,帽檐压得极低,整张脸隐藏在阴影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没有人敢去打扰他,甚至连最闹腾的日向都罕见地沉默着。
晴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又酸又胀。她看着那个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背影,想起他离场时那句固执到近乎偏执的“只能看我”,以及他可能因此背负的内疚和压力,担忧便如藤蔓般疯狂滋长。
然而,祸不单行。
回到旅馆,简单的晚餐后,日向翔阳的状态明显不对了。晚饭时他就没什么精神,只扒拉了几口米饭,脸色在旅馆走廊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潮红。
“日向,你没事吧?”山口忠担心地问。
“没、没事!”日向强撑着摆手,声音却有些沙哑,“就是有点累…”
但到了晚上该开战术会议的时候,日向却没有出现。
“日向那小子呢?”田中皱着眉。
“我去他房间看看。”晴站起身,一种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
她敲响日向的房门,里面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请进”。推开门,只见日向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橙色脑袋,脸颊红得不正常,呼吸也有些急促。
“日向君?”晴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晴…我好像…有点晕…”日向睁开眼,眼神都有些涣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睡一觉就好…”
这绝对不是“有点晕”的程度!晴的心猛地一沉。全国大赛期间生病,尤其是主力攻手,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她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电子体温计。
“37.8c。”屏幕上的数字让她心头一紧。低烧,但结合他疲惫过度的状态,很可能还会升温。
“必须马上物理降温!”晴当机立断,“日向君,你忍耐一下,我帮你擦一擦,不然明天更严重。”
她快速去洗手间打来温水,浸湿毛巾,拧干,然后小心地敷在日向滚烫的额头上。冰凉的感觉让日向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晴坐在床边,开始一遍遍地更换他额头上的毛巾,同时用另一条湿毛巾擦拭他的脖颈、腋下等大动脉经过的地方,帮助散热。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眼神专注。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然后推开了一条缝。
影山飞雄站在门口。他似乎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换上了干净的t恤,但脸色依旧沉郁。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日向身上,眉头立刻皱紧了,然后移向正在忙碌的晴。
“他怎么了?”影山的声音低沉沙哑。
“发烧,37度8。”晴头也没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疲劳过度,可能还有点着凉。”
影山沉默地走进房间,关上门,靠在门边的墙上,双手插在裤袋里,默不作声地看着晴的动作。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床头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毛巾过水、拧干、敷上、擦拭…晴的动作循环往复,耐心而细致。额前有几缕碎发被汗水沾湿,贴在她光洁的额角,她却浑然不觉,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照顾病人上。
日向似乎因为物理降温舒服了些,呼吸逐渐平稳,陷入了浅眠。
整个过程中,影山就那样一动不动地靠着墙,安静地看着。他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帮忙,只是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有关心队友的焦虑,有因自己冲动导致队伍陷入困境的懊恼,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眼前这幅画面的专注。
晴换了一盆水回来,发现影山还在,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继续着降温工作。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只有毛巾过水的声音和日向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不知多久,当时钟指向深夜,日向的体温似乎终于有了一丝下降的趋势,脸色也不再那么红得吓人,沉沉睡去。晴才稍稍松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腕。
她这才注意到,影山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是靠着墙的姿势。他搬了把椅子,坐在离床铺不远不近的地方,依旧保持着沉默,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护理的每一个步骤。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让晴有些不自在,轻声问:“影山君,你不去休息吗?明天还有训练…”
影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突兀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模仿般的语调:
“…毛巾,冷水,拧半干。额头,颈部,腋下…腋下动脉…循环…十五分钟…”他像是在复述,又像是在确认,语速不快,却异常准确,几乎重复了晴刚才整个护理流程的核心要点和注意事项。
晴愣住了,惊讶地看向他。他…竟然在默记这些?
影山说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耳根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微不可查的红。他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记住了。”他生硬地吐出三个字,像是完成了一项重要的学习任务。然后,不等晴反应,他便转身,快步走向门口,拉开房门,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
仿佛他留到这么晚,仅仅是为了“记住”这些护理步骤。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日向平稳的呼吸声。
晴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长时间浸泡冷水带来的冰凉感,心里却因为影山最后那句没头没尾的“记住了”和那双在暗处专注凝视的眼眸,泛起一圈圈疑惑的涟漪。
他记这些做什么?
是为了…以后照顾队友?
还是…
一个更荒谬,却让她心跳莫名漏跳一拍的猜想,悄然浮上心头。
他说的“以后用得到”…
难道…是设想到了…某种…需要他来照顾她的…情况吗?
这个念头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她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不合时宜的想法,当务之急是确保日向明天能恢复。
她重新坐回床边,伸手探了探日向的额头,温度确实降下来一些。她稍稍安心,准备再去换一盆水,做最后一次物理降温。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离开日向额头的瞬间——
旅馆房间那扇并不厚实的门板外,走廊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压抑的闷哼。
以及,某种硬物(也许是拳头?)轻轻抵在墙壁上,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声音一闪而逝,快得仿佛是错觉。
晴的动作瞬间僵住,心脏猛地一跳。
门外…有人?
是影山?
他还没走?
那他刚才…
为什么发出那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