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沈砚修来了之后,她的情绪似乎真的稳定下来了,至少一整天没有过激的举动。
主治医生打算给她安排核磁共振神经成像,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后天就想给她安排手术。
申奕辰安静地离开了,说明天会再来看她,表示学校那边让她不用担心,他会帮她办理休学手续。
…
桑华庭在机场接到了桑远峰,还有他的高级助理和财务顾问同行。
桑远峰风尘仆仆,让自己的高级助理和财务顾问先去酒店,自己则和桑华庭单独上了另外一辆车,司机是自己人。
“去玛丽医院。”桑华庭吩咐了一句。
桑远峰打断了她:“等等,你先带爸爸去见一个人。”
桑华庭有些疑惑,有什么事比姐姐的病情更紧急。她想了一瞬就明白了。
父亲想见许士杰。
她略显迟疑地看了父亲一眼,压低声音劝道:
“爸,他不一定愿意见你。这个人神秘得很,而且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很难搞。”
桑远峰无奈地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笑意:“没办法,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爸做的这些事你别插手。”
他又问了一句:“沈砚修是不是还在医院?”
“嗯。”桑华庭点了点头,“我看他这次倒是对姐姐挺上心的…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真心。”
桑远峰听到她叫桑晚姐姐了,有些许意外,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那爸爸更得先去见许士杰了,探探他的口风。要是在医院遇到了沈砚修也有个准备。”
他靠在后座上,神情疲惫:
“你们不了解沈砚修,他很谨慎,眼里又揉不得沙子。但是商场上的事,哪有那么干净。”
桑华庭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问了一句:
“爸,沈砚国转移资产的事,你参与了?”
桑远峰摇了摇头:“没有,这件事我也是被蒙在鼓里。那几个消失的财务人员是他搞的鬼,我没想到他胃口那么大,又不择手段。”
他严肃地对华庭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一会去见许士杰的时候,你不要跟进来。我已经对不起你姐姐了,不能再对不起你。”
…
玛丽医院
做完核磁共振神经成像之后,桑晚又被推进了病房,医生给她开了最后一次安定剂,手术之前不能再吃,要保持清醒状态,有利于术后评估。
申奕辰已经离开了,桑晚执意不要他在留在医院,他本想坚持,又不想给她太大压力,最终还是回了酒店。
沈砚修和医生沟通了后天的手术细节。
“我们后天下午两点安排手术。计划先行开放复位内固定,清理骨折碎片后,再做神经减压探查,必要时进行神经吻合或支架引导修复。”
“手术时间预计四到六小时,出血量可控,但术中可能需要根据实际神经损伤情况调整方案。”
沈砚修双手插在兜里,站在医生对面,眼神沉着,声音平静:
“她能恢复正常行走的概率有多高?”
医生顿了顿:“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神经确实没有完全断裂,但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期,我们无法做出任何保证。”
沈砚修还有基本的素质,没有逼问医生,转身回了病房。
*
他一进来桑晚就醒了。
天色已晚,窗外的灯火映在病房的玻璃上,模糊不清。沈砚修走到窗前,将帘子拉上,又打开壁灯。
柔和的光晕洒在床上,照亮了那个单薄的身影。
他走近了几步,看到她的睫毛抖了抖,笑了一声:
“装都装不像,醒了要不要起来?”
桑晚心虚地缩了缩肩,知道自己被他拆穿了,硬着头皮坐起来。
“申奕辰走了?”沈砚修问她,语气不轻不重。
桑晚点了点头,她知道他肯定很生气。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他去学校接自己下课的时候遇到送她花的男同学,路上他就把花扔了。
回去之后她被教训得很惨,嗓子都哑了,第二天几乎不能出门见人。
那之后她就学乖了,拒绝人的手段花样百出。
“你答应他了?我看他是个不错的男人,比我想象中…成熟一些。”
“性格也不错。”
沈砚修和她保持了差不多一米的距离,靠在沙发上,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桑晚抬起头,如实回答:“没有。”
“为什么?他还能帮你解决桑家眼下的难题,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沈砚修一点不满意她的回答。
桑晚一下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他是认真的,我不能那么没底线。”
沈砚修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什么她就哭了,心烦意乱,走到她面前,抽出一张面巾纸。
“哭什么?”
他一只手握着她的后脖,指尖划过她颊侧,一下下把她脸上泪痕擦干。
两个人在沉默中对视。
沈砚修眼底一点点发沉。下一秒,他没有压抑自己,握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吻了上去。
指尖进一步收紧,他开始啃咬,动作有些粗鲁,带着鲜明的占有欲。
呼吸逐渐急促,沉闷的轻喘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病床被放倒了,他把人圈在身下,不敢碰她的伤口,只能握着她的后脑不断加深自己的侵.占。
桑晚脸颊有些发烫,所有呜咽都被他吞下了。
冷冽的气息逐步将她笼罩,沉默的对抗中,她感觉自己的后脑被放开了,一双手悄然解开了她胸前的系带。
她来不及阻止的时候,沈砚修在她锁骨处狠咬了一口。
“我千辛万苦把你救回来,你就当着我的面和别人谈情说爱?”
桑晚被压制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没有…”
沈砚修一想到申奕辰那副神情就生气,言语上仍然没有放过她:
“还要赶我走?桑大小姐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桑晚没有办法反驳,申奕辰不过知道了自己是私生女就接受不了,沈砚修几乎知道她所有的事。
她不得不承认,沈砚修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而这更加让她没有痴心妄想的可能。
沈砚修好像和她不在一个频道,轻轻扣着她的手腕,炙热的亲吻落下,在她裸露出来肌肤上游走,一直到她有些颤抖了才克制住自己。
他停在她的面前,两个人额头抵在一起,呼吸声交织。
“在我身边是不是很委屈?”
桑晚摇摇头。
“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