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试图把她从眼前推开:
“没有,我还没测过。”
齐悦一下就来了脾气,她自己的身体她会不知道?
“桑晚晚,你是不是疯了?!”
“我怎么了?这也不是我想的。”桑晚扭过头,不敢看齐悦的眼神。
齐悦有些烦躁,在走廊上来回地踱步:“你明明知道你身体状况不对,还天天跟我们在这儿熬。你也不怕出点什么事沈砚修弄死我。”
桑晚狡辩:“他还不知道呢。”
齐悦一阵无语。
“真行,我给你白操心了是吧?!”
桑晚刚刚在里面闻了酒味,现下还是有点恶心,被齐悦一凶,整个身体软软地靠在了墙上,快要滑下去。
开口也没了气势:“大好的日子,你凶什么凶?怎么没见你用这个态度对甲方爸爸?”
齐悦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彻底败下阵来。
她心疼得要死,上去抱住她,发现她像没骨头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桑晚有点力量了她才说了下去:
“你为什么不告诉沈砚修?”
桑晚还靠在她身上:“我怎么和他说?你不知道,我和他婚前协议都签了。而且后来沈家良和顾蕴之根本没见过我。”
她用了很大力气才压下了心里的委屈,继续和齐悦解释:
“你别瞧不起我,当时沈家也就是看我快要死了才勉强接受我进门。而且当时局势动荡,他们也正好利用这段婚姻表明态度。”
她根本不敢看齐悦的眼睛:“我不是傻子,这些我都知道…我本来想着,能在沈砚修身边多一天算一天。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这种状况,你让我怎么和他说?”
齐悦没有松开她,她怎么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事?只是单纯地心疼她这一段时间还给自己忙前忙后。
“你…你让我说什么好。这可不是小事,他再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爸爸,现在这样,你们也应该好好坐下来谈谈。”
说着她眼里已经有了泪花:“这次回来,他对你好吗?”
桑晚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只抬头去擦齐悦的眼角:“哭什么?他这个人其实还不错了,是我的问题。”
齐悦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有什么问题?谁还没有过去呢。你已经很努力向他靠拢了,我又不是傻子,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喜欢一个人这么久哪有这么容易放弃,你得找机会告诉他这件事,难道你打算一个人去做产检?”
桑晚不置可否:“再说吧,可能过几天他自己就发现了。”
齐悦摇摇头,她觉得桑大小姐在感情的事上,尤为地拎不清,和她处理事务的能力截然相反。
….
沈砚修最近心情其实很好,每天从公司回来扯了领带就去抱她。
两个人挽着手出去的时候,桑晚感觉像做梦一样。
到了晚上,沿江一带热闹异常,灯光倒映在河水里,被揉成细碎的光斑。周围有情侣成双成对,女孩儿一个劲地说着什么,边上的男人就静静地听着。
起风的时候,沈砚修把她裹进风衣里,问她歪着脑袋在想什么呢。
桑晚心里装着事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着头半开玩笑地说:“想和你一直这样。”
沈砚修微微一怔,以为她说的只是散步这件小事,随即把她搂得更紧:“那我们继续往前,一直走到天亮。”
桑晚笑着推开他:“我现在哪儿还能走这么久?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砚修听到这话眼神暗了下去,哪怕她恢复得不错,终究是没法和正常人相比了,他在背后看着她,发现已经很久没见她跑跑跳跳的样子了。
边上有很多和她年纪一样大的女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青春无敌的样子让人羡慕。
对比之下,有些伤怀。
过了一会,桑晚发现他没有追上来,折返找他,发现他还在原地杵着,笑吟吟地问他:
“怎么不走了?这儿有点冷,我们上前边去吧。”
沈砚修捧着她半边脸,低头看她:“累不累,要不要背你回去?”
周围人来人往,沈砚修的地声音明明不大,但是她听清楚了。她觉得自己耳朵坏掉了,整张脸都是烫的,心里控制不住地涌起暖流。
不知道是不是激素影响,她现在很容易被打动。
“不要。”
“这么多人呢,沈二公子也不嫌丢人。”
她垂着睫毛,没去看他。
沈砚修把她的下巴抬起来:“别告诉我感动哭了。”
“才没有。”
她作势打开男人的手,眼睛却是红的。
“你学坏了。”
“我学坏什么了?”
学会用一点甜言蜜语就把女孩子骗得回心转意。桑晚腹诽。
沈砚修喜欢看她羞涩的模样,故意去亲她。她躲了半天没躲开,从耳朵到脖颈反而都红了。
两个人闹够了,桑晚靠在他身上:“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我到时候送你个礼物。”
沈砚修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听到这话停了动作。
“别,你的礼物我可收不起。”
他附在她耳边:“上次在伦敦,你也是这么说的。桑大小姐送的礼,谁敢收啊?”
桑晚听到他开玩笑似地说起这件事,沉默了很久:“你原谅我了?”
沈砚修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江边的人明显少了,他放开了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上来吧,我们回去。”
桑晚听话地趴了上去,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缓了一会她才开口:“砚修,我想和你再试试。”
沈砚修背着她往回走,哪怕路上行人不认识他们,一个长相身形都这么出挑的男人还是引人注目。
他没听懂桑晚的意思:“你的小脑瓜子每天在琢磨什么?别瞎想,你只要别给我添乱就行。”
桑晚没有再说什么,不知不觉趴在他身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