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祝语晴见装可怜没用,又换了一种策略,开始打感情牌。
“你就看在我们是亲姐妹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你帮我跟姐夫求求情,让他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她突然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活不掉,这招 “梨花带雨”从小就屡试不爽。
她向前半步,试图抓住祝尤颜的手腕,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
十年前她也是这样,把染了墨水的作业本塞进祝尤颜书包,然后哭着向老师告状,“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帮我改作业”。
“祝语晴,你让我帮你跟阿野求情?” 祝尤颜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连自己都惊讶的冷冽。
“祝语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冒犯的是他,又不是我。而且,你觉得我会帮一个想勾引我老公的人去求情吗?”
这句话像一记无形的耳光,扇得祝语晴脸色骤变。
她精心描绘的眉毛扭曲起来,涂着唇釉的嘴唇微微颤抖:“姐姐,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勾引他了?明明是你——”
“够了!”李时棠厉声打断,“祝语晴,你还要不要脸?信不信我抽你?”
“你……”祝语晴被李时棠的气势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许轻宁干笑两声,连忙打圆场:“哎哟,祝尤颜,李时棠,你们就别生气了,祝晴也是太崇拜姐夫了。”
“女孩子嘛,谁不喜欢祁总那样的钻石王老五。这样吧,我们请你和时棠喝杯咖啡,就当是给语晴赔罪了,好不好?”
她故意把 “钻石王老五”四个字咬得极重,眼角余光却瞟向祝尤颜素净的无名指。
连一个戒指都没有,看来祁霁野不过是祝尤颜长得漂亮,然后玩玩祝尤颜而已。
“谁要跟你们喝咖啡啊!”李时棠翻了个白眼,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面三人,“跟你们在一起,我怕我吃下去的东西都得吐出来!”
张乐佳也不死心,继续说:“李时棠,你就别生气了嘛。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她眨巴着贴了浓密假睫毛的眼睛,声音甜得发腻。
“好好说?”李时棠冷笑一声,将祝尤颜护在身后,“谁跟你们这种绿茶怎么好好说?我看你们就是一路货色!”
“你怎么骂人呢!”许轻宁和张乐佳同时变了脸色。
“我就骂了怎么着?”李时棠毫不示弱,“骂你们都是轻的!像你们这种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绿茶、小三,就该被千夫所指!”
“你……”许轻宁和张乐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祝尤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从小就不习惯成为焦点,此刻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能感觉到首饰店内不远处的店员的好奇目光,听到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那些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得她浑身刺痛。
“小棠,我们走。”
祝尤颜强忍着颤抖,拉起李时棠的手转身欲走。
她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崩溃大哭。
“姐姐,你先别走啊!我——”
祝语晴见她要走,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尖锐的美甲几乎嵌入她的皮肤。
祝尤颜条件反射地转身,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突然从心底窜起。
十年来在祝家受的委屈、妹妹一次又一次的陷害、父母永远偏心的眼神——所有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啊——!”
一声尖叫划破空气。
祝尤颜抬脚狠狠踹向祝语晴,动作干净利落得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这一脚她用了十成力气,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祝语晴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飞去,撞翻了商场休息区的咖啡桌。
咖啡泼了她一身,连衣裙瞬间染上大片褐色污渍,几块方糖粘在她精心打理的卷发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祝语晴,你还以为我好欺负的?“祝尤颜的声音不大,却冷得像冰。
她站在那儿,白皙的脸颊因愤怒泛起红晕,杏眼里不再是往日的怯懦,而是一种决绝的光芒。
整个首饰店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李时棠也震惊地瞪大眼睛,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
祝语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昂贵的连衣裙已经毁了,头发上还挂着咖啡渣。
她的表情扭曲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精致的五官,精心修饰的美甲断了一根,指着祝尤颜的手不住颤抖。
“你...你竟敢踢我?”她尖叫道,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祝尤颜,你这个贱人!我要告诉爸妈,你等着被赶出家门吧!”
李时棠虽然震惊于闺蜜突如其来的爆发,但立刻反应过来,挡在祝尤颜面前冷笑道:
“祝语晴,颜颜踢你怎么了?谁叫你胡搅蛮缠?刚才不是还很能装吗?继续装啊!”
许轻宁和张乐佳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忙去扶祝语晴,同时恶狠狠地瞪着祝尤颜。
“祝尤颜,你疯了吗?“许轻宁声音尖利,“语晴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动手?”
“妹妹?“祝尤颜轻笑一声,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她什么时候把我当姐姐了?从她第一次在爸妈面前诬陷我偷她项链开始?还是从她故意把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藏起来差点让我错过报到日期开始?”
祝语晴被戳中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甩开许轻宁和张乐佳的手,指着祝尤颜的鼻子骂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爸妈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在攀上高枝了,连亲妹妹都敢打了?”
“攀高枝?”李时棠讥讽地插话,“刚才不是还说颜颜撒谎吗?怎么,现在承认她真是祁太太了?”
祝语晴一时语塞,随即又挺起胸膛:“谁知道她用了什么下作手段!祁霁野是什么人?全国首富,祁氏集团掌门人,会看上她这种货色?肯定是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