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拿起桌上的加密电话,他拨通了泰然的号码 。
泰然是他建立“影阁”的特助,也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专处理这些 “见不得光” 的事。
“找到祝语晴了吗?”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指尖摩挲着左手的黑色佛珠,木质的纹路硌着指腹,却压不下心里的戾气。
“回主子,找到了,如何处置?” 泰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背景音里隐约夹杂着金属链条摩擦的轻响。
祁霁野的指腹摩挲着佛珠,“在哪儿?”
“在 m 国西海岸的一个小镇,她用假名字住民宿,正托人办庇护申请,想彻底留在那边。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住她了。”泰然回答。
话音刚落,听筒里突然爆发出尖锐的哭嚎,像指甲刮过玻璃,刺耳得很。
“你们是谁?放开我!我告诉你们,我是祝家大小姐!我有钱!我给你们钱!要多少都可以!”
是祝语晴的声音,带着被绑架的恐惧,却还没忘了摆架子。
祝语晴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抓错人了!”
“闭嘴。” 泰然的声音冷了冷。
很快,那边的哭喊就变成了模糊的呜咽,应该是被堵住了嘴。
“看在我宝宝的份上,” 祁霁野开口时,声音低得像淬了毒的冰棱,“不折磨,直接动手。”
他不想让那些肮脏的手段脏了祝尤颜的耳朵,但也绝不会让祝语晴活着 。
这个女人欠颜颜的,只有用命来还。
这个祝语晴以为躲到国外就能高枕无忧?
当年在学校里,是谁散播祝尤颜 “勾搭老师” 的谣言,害得尤颜被全校孤立。
是谁把她的课本扔进厕所,在她的水杯里放粉笔灰?
她曾经一次次地羞辱他的颜颜。
“勾引老师的贱货“、“装清高的婊子“、“没人疼的贱货“......
这些词汇从祝语晴那张涂着昂贵口红的嘴里吐出来,像毒蛇一样缠绕着祝尤颜脆弱的神经。
还有前两天那些匿名寄到祁氏集团的 “爆料信”,图文并茂地 “揭露” 祝尤颜 “勾引男同学” 的 “罪证”,想毁了她的名声。
后来他查出来,全是祝语晴用小号自导自演。
这些账,必须算。
她以为用 “亲姐妹” 的身份做掩护就能万事大吉?
呵,若不是这些年的精神虐待,若不是祝语晴一次次将她推向深渊,他的宝宝怎会在十七岁就吞下整瓶安眠药?
想在国外快活?
祁霁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死,才是她唯一的归宿。
他的宝宝那么好,那么软,凭什么要被这些人渣折磨?
他护不住她的过去,就要守住她的未来 。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是。” 泰然应得干脆利落,仿佛在确认 “今晚吃什么”,“保证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祁霁野 “嗯” 了一声,指尖在佛珠上停顿了片刻。
祝语晴死了,林春雁和祝宏达还在国内,这两个也不能留着碍眼。
他突然补充道:“另外,给祝家那些债主透个消息。”
“主子请吩咐。”
“就说林春雁手里还藏着不少珠宝,” 他的声音冷了几分,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具体藏在哪儿, 你知道该怎么‘引导’他们。”
林春雁最贪财,当年祝宏达给她买的那些珠宝,她偷偷藏了一多半,连祝宏达都不知道。
那些债主现在正红着眼找钱,要是知道林春雁私藏珠宝,肯定会像饿狼一样扑上去。
到时候不用他动手,林春雁就会被撕成碎片。
“明白。” 泰然心领神会,挂断前补了一句,“主子,夫人那边……”
“我会处理。” 祁霁野打断他,起身时西装袖口带过桌角的青瓷镇纸,发出清脆的声响。
挂断电话,祁霁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抬起左手,黑色佛珠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轻轻吻了吻掌心的佛珠,他低声念了句佛号,声音轻得像叹息。
转身走出书房时,脸上的冰冷已经褪去,重新染上温柔。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一片昏暗 。
遮光帘将午后的阳光过滤成柔和的暗金色,洒在床中央那个微微隆起的身影上。
祝尤颜侧躺着,呼吸均匀而轻浅,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枕头边缘,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祁霁野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床边凝视她的睡颜。
阳光透过遮光帘的缝隙,在她鼻尖投下一小点光斑,像颗碎钻。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软乎乎的,带着点温热的呼吸。
“别怕。” 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梦呓,“以后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了。”
那些糟心事,那些烂人,都由他来处理。
她只要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身边,吃甜的,穿美的,笑出声的时候眼睛像月牙,就够了。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停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宝宝......”他无声地唤道,眼中翻涌着心疼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
……
m 国,西海岸的别墅区。
午夜陷入死寂,唯有某栋别墅的地下室透出惨白的灯光。
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能听见里面隐约传来的呜咽。
祝语晴被反绑在生锈的铁椅上,手腕和脚踝上的麻绳已经嵌进皮肉里,渗出的血珠顺着椅腿滴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她身上那件丝绸衣裙早就被扯得不成样子,肩膀处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的脚踝上全是挣扎时蹭的血痕。
“撕拉 ——”
嘴上的胶带被猛地撕掉,残留的胶痕在下巴上拉出一道红印。
祝语晴猛地吸了口冷气,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尖叫,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你们是谁?放开我!我告诉你们,我是祝家大小姐!我爸是祝宏达!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他绝不会放过你们!”
她的声音在密闭的地下室里撞出回声,显得格外尖利。
染着酒红色蔻丹的指甲疯狂抓挠着铁椅扶手,锈迹嵌进指甲缝里,疼得她倒抽冷气,却仍不肯停。
“你们放开我!我没有得罪你们!你们是不是要钱?我有钱,我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只要自己够 “值钱”,这些人就不敢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