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没事,衣服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就好。”祁霁野确认她没事后,才松了口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狼藉的衬衫。
他按铃叫来空乘,语气礼貌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麻烦给我拿几条湿毛巾,谢谢。”
然后起身,很自然地牵起祝尤颜的手,“走吧,去洗洗。”
路过刚才一位认出他的空乘时,对方看到一向以完美形象示人的祁氏总裁满身橙汁污渍,却只顾着关心身边的女孩是否被烫伤,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手里的托盘差点没端稳 。
这还是那个传闻中冷得像冰山、连文件放歪一毫米都要纠正的祁霁野吗?
简直像换了个人!
在狭小的洗手间里。
祁霁野先拧开水龙头,用温水仔细地帮祝尤颜擦干净手上溅到的几滴橙汁,然后才拿起湿毛巾处理自己的衬衫。
祝尤颜站在一旁,看着他认真擦拭污渍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内疚,小声嘟囔着:“对不起,老公,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说了没关系。” 祁霁野抬起头,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她脸上的热度又升了几分。
“不过……” 他忽然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既然宝宝这么内疚,晚上是不是该补偿我?”
祝尤颜瞬间涨红了脸,从脸颊一直红到脖子根,像被煮熟的虾子。
她羞恼地抬手捶了他一下,声音又急又气,却没什么力道:“祁霁野!你正经点!这是在飞机上!”
现在还在飞机上呢,他怎么能说这种羞人的话!
祁霁野低笑,趁机在她唇上偷了个吻:“那就说定了。”
回到座位后,李时棠一眼就看到了祁霁野胸前那片没擦干净的污渍,捂着嘴幸灾乐祸地笑了。
“哎哟,霁野哥,你这形象可跟财经杂志上差远了啊!这要是被你的迷妹们看到,怕是要心碎一地。”
祁霁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眼神里的寒意让李时棠瞬间收敛了笑容。
李时棠识相地转回身去,嘴里却还在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还不让人说了……”
祝尤颜看着李时棠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祁霁野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伸手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一下,力道不大,却让她瞬间僵住,差点叫出声来,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
飞机飞行了四个多小时后。
广播里传来空姐温柔的提示声,通知乘客飞机即将开始下降。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京都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与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交相辉映,展现出这座城市独特的魅力。
既有现代的繁华,又有历史的厚重。
“我们到京都了!” 她兴奋地拍了下祁霁野的手背,眼睛亮得像落满了碎钻,声音里的雀跃藏都藏不住。
“嗯,到了。” 祁霁野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安稳的力量,“很快就能看到你想看的胡同和银杏了。”
他记得她昨天在网上搜索京都旅游攻略时,对着一张银杏大道的照片看了很久,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还小声嘀咕 “秋天一定要来拍一百张照片”。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京都国际机场,滑行到指定停机位。
走出机舱的那一刻,京都的热浪夹杂着机场特有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比 h 城热了好几度,祝尤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祁霁野左手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额前,替她遮住刺目的阳光,高大的身影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为她撑起一片阴凉。
“热坏了吧?前面就是通道,里面有空调。”说着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廊桥方向走。
“总裁,接我们的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机场外等候着。”周荣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
“嗯,先去拿行李吧。”祁霁野微微颔首,黑色佛珠在腕间轻转。
他自然地接过空乘递来的行李箱,指尖在拉杆上轻敲两下 —— 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暗号,意思是 “抓好我”。
祝尤颜立刻会意地握住他空出来的右手,指尖紧紧扣住他的掌心。
这个默契的小动作让周荣眼角跳了跳 。
跟在总裁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有人能这样自然地读懂老板每个细微的肢体语言。
以前在公司,哪怕是合作了十几年的老伙伴,都要揣摩半天祁总的心思。
可夫人似乎天生就懂他,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就能精准 get 到他的意思。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灵魂伴侣吧?
周荣在心里默默感慨,脚步却不敢慢,快步跟上两人的步伐。
李时棠蹦蹦跳跳地跟上来:“霁野哥,你们祁家是不是在京都也有私人停机坪啊?这么热的天还要走这么远,我的脚都要化了……”
祁霁野挑了挑眉:“你若是不满意,下次可以安排直升机直接降落在青北操场。”
他说着突然收紧五指,将试图挣脱的祝尤颜拉得更近,“只要颜颜批准。”
“我才不要那么招摇...“祝尤颜小声嘟囔,耳尖红得几乎透明。
让直升机降落在大学操场?
那她绝对会成为全校的焦点,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VIp 通道的冷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炎热形成鲜明对比。
祝尤颜下意识地往祁霁野身边靠了靠,想汲取一点温暖。
男人立刻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带着他体温和雪松气息的外套笼罩下来,像一个专属的小世界,隔绝了周遭的寒意。
祝尤颜仰起脸,正好撞进祁霁野垂落的视线里。
他眼底那片常年不化的冰湖,此刻漾着细微波纹,清晰地倒映着她小小的影子,温柔得能溺死人。
李时棠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啧啧两声:“我说霁野哥,能不能收敛点?这机场大厅人来人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眼里就只剩你家老婆了,简直是大型秀恩爱现场,狗粮都要撒满地了!”
她那头栗色大卷发在灯光下泛着光泽,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惯有的调侃。
“与你无关。” 祁霁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吐出的四个字简洁明了。
冷冽的雪松气息随着脚步散开,无形的威压让旁边路过的旅客都下意识地绕开。
这位气场太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切,护食的狼。” 李时棠冲祝尤颜挤了挤眼睛,做了个鬼脸,却被祝尤颜红着脸轻轻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