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佩妮收回手，耸耸肩。
“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进斯莱特林学院吗？那里面的学生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每天用美容药剂泡澡，把自己打扮的油光水滑的。当然，这只是比喻，但也确实是事实，你得注重一下形象才行。”
说着，佩妮又习惯性地伸出手，斯内普面无表情看着，佩妮的手在空中悬停找不到落脚点，最后还是屈指在斯内普脑门上再次轻弹一下。
她叹了口气。
“这可是忠告啊。”
“你又在说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刚下车的吉温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佩妮的身影，直觉告诉她，佩妮一定在说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吉温顿感不妙，把东西交给来接自己的家养小精灵，大步走了过去。
“我在说斯莱特林注重形象。”佩妮笑起来，揽着莉莉的肩膀：“看，我妹妹，是不是很可爱。”
吉温的心情因为前一句话好了不少，挑眉看着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
“你们姐妹长得倒是不怎么像，她可比你漂亮多了。不过感觉上倒是一眼能看出来你们是姐妹，希望等她入学之后不会像你一样闹腾。”
说着，吉温伸出了手。
“你好，小姑娘，我是吉温·伯斯德，斯莱特林的学生，你姐姐的……”吉温看了一眼佩妮，那双期待的眼睛简直让他不忍直视，他深吸一口气：“你姐姐的朋友，看你这头红头发，或许你以后会进入格兰芬多学院，当然，这只是猜测。”
“你好，我是莉莉·伊万斯。”莉莉好奇看着吉温，随即笑起来：“你长得真好看。”
“咳咳——”吉温嗓子里捏出怪异的咳声，他松开手摸着自己的黑发，看天看地看站牌号：“我就知道，你和你这个姐姐一样的坏心眼，你真该去格兰芬多，那里有个家伙和你是一样的性格……”
佩妮和莉莉都很无辜。
看着莉莉疑惑的小眼神，佩妮揽着她将脸贴在莉莉蓬松的红发上。
“莉莉说的可是实话。”
吉温再次咳了起来，不停流转的目光让他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小家伙。原本他还在疑惑佩妮怎么没和他们说过自己还有个弟弟，但看清后，吉温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眉头皱起来。
虽然莉莉和佩妮长得不像，但站在一起就会让人觉得她们是姐妹，但这个……相貌和气质都和姐妹两个没半个铜纳特的关系，还挺阴郁的。
说实话，吉温有点嫌弃，也没什么想了解的意思，斯内普却忍不住想要了解。
“你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
吉温有些惊讶，他还真没想到斯内普会主动和自己搭话。
“显而易见，小先生。”
斯内普又沉默了下来，佩妮将这归于年纪小的小孩不好意思说话，上前介绍。
“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佩妮将手搭在斯内普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结果她还没说什么，斯内普的身体瞬间抖了一下。
佩妮有点懵。
她，没用力吧？
“是个非常喜欢斯莱特林的小家伙……西弗勒斯？”
她干什么了吗？
斯内普低着头，他的内心现在和被猫抓烂的毛线团没什么区别。
就像他一直认为的那样，他对佩妮是无感的，他的同类只有莉莉，连带着之前由莉莉转交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即便是佩妮带来的，斯内普也会算到莉莉的身上。
他和佩妮几乎没有过什么直接的接触。
直到今天。
那些带着甜味的食物混着植物汁液特有的味道撞进了斯内普的怀里，他甚至还能闻到佩妮身上的柴火味道，就像坐在壁炉旁嗅着燃烧的木料。
斯内普从未体验过那种场景，但他却能从佩妮身上感受到那种场景。
还有她怎么能这么自然把自己揽过去介绍？就好像他们很熟悉，她在向自己的同学介绍家里的小孩一样。
斯内普的心现在乱的要命，他在佩妮的呼唤下抬起头，眼睛却是低垂着的，和吉温道了句你好。
如果他没记错，伯斯德应该是神圣二十八家族之一，毕竟几乎每个家族成员都会进入斯莱特林，这样的人，怎么会和佩妮这种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成为朋友？
看斯内普似乎已经调整好状态了，佩妮笑着轻拍他的肩膀，这次她又把力道放的更轻了。
“西弗勒斯很不错的，就是有点腼腆，不爱说话，但懂得很多，很爱读书。”
听着佩妮的夸赞，斯内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吉温的目光。
戏谑、审视、嘲弄。
那一瞬间，斯内普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穿了，脸上仅有的那点血色褪去，眼里全是吉温的眼神。
那个眼神好像就是在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
“你想让我在他入学后帮衬着点？”吉温用手背掩唇，突兀地笑了出来：“你还真是难得这样啊，佩妮。”
他的声音渐渐放低，微微弯下腰平视着斯内普的眼睛，一字一顿。
“看在我们关系不错的份上，我当然会答应你。到时候就要看，你的这个小朋友喜不喜欢我了。”
明明吉温只是比自己高上一点的大孩子，但斯内普在那一瞬间还是感到了害怕。
佩妮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怪异气氛，双手搭在斯内普的肩膀上和吉温说说笑笑。
“果然在斯莱特林里，我第二喜欢的就是你啊。”
吉温直起腰，斯内普身上那种被盯上的感觉瞬间消失，他听到了吉温不满的声音。
“第二？”
“第一是艾娃。”佩妮认真道。
“行吧。”吉温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他的目光落在斯内普身上，眉头上挑笑了一下，又看向佩妮：“希望你不会忘记我的圣诞礼物。”
“放心，不会忘的。”佩妮保证。
吉温离开了，佩妮的指尖在斯内普肩上轻点了几下，似乎是在思量什么，斯内普连大气都不敢喘，偏偏莉莉还在这个时候盯着他。
斯内普差点憋气憋死。
“说实话我有点好奇。”佩妮的指尖停下，手掌轻拍斯内普的肩头：“像你这种向往斯莱特林的小巫师，有没有提前了解过斯莱特林的住宿环境？很高冷哦~”
斯内普有点懵。
“啊？”
“我说，斯莱特林的宿舍环境不算太好，像你这种小身板，在里面住几天全身骨头都得咔嘣咔嘣响。”佩妮觉得斯内普还比较适合拉文克劳：“不过拉文克劳的塔楼对你来说应该也是个挑战。”
斯内普低下头。
“我才不去拉文克劳。”
“行吧，斯莱特林的坚定拥护者。”佩妮松开他拉住莉莉的手笑起来：“我感觉，你大概会和卢修斯·马尔福相处的比较好，观念契合，应该会在那里生活的如鱼得水吧。”
斯内普瞬间抬头，对上佩妮那双含着笑意的浅色眼睛，笑意很浓，眼睛的颜色很淡。
如果说莉莉的眼睛是春天生机勃勃的青草地，那佩妮就是秋天时草叶枯黄的颜色，混着青绿色和黄色，这让她的瞳色极淡，变得不起眼，各种情绪也是显而易见。
但那双眼里真的只有笑意。
不过斯内普还是品味出了其他东西。
佩妮不傻。
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态度，她一直都知道，在霍格沃茨待了半年，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态度一无所知。
斯内普只觉得身体瞬间凉透了，怀里的零食袋瞬间变得滚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