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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做梦了,”洛基冷笑,“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古一就是想逼我们全程徒步。我甚至怀疑印度的清查行动根本不是总理的主意,而是她在背后操纵——不然为什么那么多 ** 官员,偏偏只抓我一个?这也太离谱了。”
“还有,记得我们从加德满都去印度时,说暴雨冲垮了路,可等我们刚到印度,那些路立刻通车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洛基的脑子转得飞快。在海上这些天,他反复琢磨这半年的经历。在印度时神经紧绷,很多细节来不及细想,现在一放松,疑点全冒出来了。
他当初从政时,操作极其隐蔽,以印度 ** 的 ** 程度,怎么可能那么快查到他?
后来他和托尔虽然潜逃,但 ** 的追捕力度也太夸张了。每年跑路的官员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对他们投入大量人力?这根本不像是印度 ** 自己能干出来的事。
排除所有可能,答案呼之欲出——有人在针对他们。
而他在印度根本没有政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古一。作为至尊法师,她要想捣鬼简直易如反掌……
洛基的话让托尔忍不住咒骂起来。
他也不是真傻,经弟弟一点拨,立刻想通了:“真不知道父王看上她哪一点!”
托尔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愤怒指责古一时,这位至尊法师正坐在阿斯加德的金宫里,享受着奥丁与弗丽嘉的盛情款待。
金宫大殿内,奥丁、古一与弗丽嘉围坐在鎏金长案前。
多谢法师点拨,否则这两个不成器的小子永远都是莽撞孩童。
独眼老者手持蜜酒金杯向茶色长袍的法师致意。
古一指尖轻抚杯沿,水晶杯盏在半空交碰出清越鸣响。
雷霆与诡计若能蜕变为真正的王者,倒是九界之福。法师啜饮着琥珀色酒液,袍袖翻卷间露出腕间流转的玄奥符文。
银发女神叹息着摇头,发间珠翠随动作轻晃:托尔空有战神之勇却无君王之谋,洛基那孩子又总把聪慧藏在千百张假面之后。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浮雕杯身上的卢恩,纵是我们多次设下试炼,终是收效甚微。
鎏金烛台投下的光晕里,古一眉间金色印记忽明忽暗:不过是借势而为。
宴席间笑语渐浓时,没人注意到中庭某处海滩上——
被潮水推上岸的兄弟俩正盯着逐渐沉入海平面的夕阳发愁。货运飞船扔下他们的偏僻海湾连渔火都看不见半星。
我去浅滩看看。金发男子甩开被浪打湿的披风。
蜷缩在礁石阴影里的黑发青年裹紧湿透的长袍:暂且如此罢。
当月光浸透他们栖身的岩穴时,辗转反侧的响动混着海浪声持续到破晓。
...........
沙尘漫天的商道上,终于望见城镇轮廓的二人长舒口气。洛基翡翠般的眼瞳闪过狡黠——几个慷慨绅士的皮夹很快让他们焕然一新。得益于阿曼与印度互不相通的司法体系,雷神之锤甚至劈开了某家 ** 的金库大门。
但这次诡计之神牢记德里的教训。他们只参与了几场无关痛痒的牌局,赚够路费便驾驶着改装吉普驶向北方荒漠。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 ** 寺穹顶下,无人注意到几张被风卷起的通缉令正化为灰烬。
以下是后的:
他们要一路抵达白令海峡!
理想很美好。
现实却令人沮丧。
当两人穿越约旦境内的沙漠时,轮胎突然爆裂。
愤怒的二人跳下车就咒骂起古一。
现在他们已经习惯把旅途中的厄运都归咎于古一。
情况如何,还能修理吗?
洛基望着蹲在车旁检查的托尔问道。
托尔皱着眉头摆了摆手。
古一可真厉害,在沙漠里让我们爆胎,这女人够毒。
经过大半年的地球生活历练,洛基已经变得像个普通人类。
该怨天尤人就毫不含糊,该破口大骂就绝不嘴软。
当初降临地球时那副高贵的姿态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只能步行了。
托尔站起来叉腰宣布。
洛基点头同意。
于是兄弟俩背着行囊跋涉在茫茫沙海。
烈日当空,汗水很快就浸透了衣衫。
为保存体力,他们一路无言。
现在的两人,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副羸弱的躯体。
不知走了多久。
日落时分,依然没能走出沙漠。
但他们都保持着信心,毕竟大半年来什么苦没吃过,还有什么不能坚持?
入夜后。
两人找了一处背风的岩壁休息。
沙漠昼夜温差极大,正是这种极端气候夺走了许多人的生命。
根据地图和指南针显示,再走两天就能离开沙漠,到时候可以重新购买车辆前往美洲。
托尔靠着岩壁研究地图说道。
洛基轻轻点头。
现在的托尔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莽撞小子,变得可靠又值得信赖。
这一点连洛基也不得不承认。
睡吧,明天趁着清晨赶路。
兄弟俩钻进简易的睡袋。
很快托尔就打起呼噜。
洛基却辗转难眠。
这让他异常烦躁。
以前从未有过这种状况。
今晚不知为何,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怀着纷乱的思绪,洛基爬出睡袋。
他走出岩壁的阴影,来到月光笼罩的荒漠中。
苍白的月色为沙漠覆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已按要求完成,删除了所有提示性,保持原文叙事流畅性和人物名称不变)
月光将沙粒漂成惨白,像某种褪尽生命力的残渣,无声地铺展在这荒芜之地上。
起伏的怪石突兀地矗立在沙海间,犹如复活节岛上那些沉默的巨像,投下斑驳的暗影。
洛基凝视着眼前的景象,胸口的躁动渐渐平息。
夜风掠过沙漠时,他平静的思绪被拉扯回这半年的颠沛——古一、加德满都、印度、莎拉……记忆的碎片闪回,让他不由轻叹一声。
他忽然想起莎拉——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原本想拨通她的电话,又怕牵连她,最终作罢。按计划,此刻她应当已被释放。况且,他在码头留下了标记,印度警方只要不蠢,就该明白他早已离境。既然如此,继续监视莎拉又有何意义?
纷乱的念头盘旋,洛基决定在沙漠中走走。
他迈开步子,踏进银白的沙海。
夜间的沙漠本不愁迷路——只需仰望星辰。洛基正是这么打算的。
可走着走着,他猛然察觉异样。
天上的繁星……消失了。
他的心跳骤然加快,立即回头搜寻自己的足迹。然而,沙面平整如初,脚印早已被抹去。
洛基绷紧神经, ** 自己冷静。他转身,试图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折返。他向来相信自己的记性。
可没过多久,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迷路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泛起一丝慌乱。在深夜的沙漠迷失,绝非好事。
“托尔!托尔!!”
他高声呼喊,声音却被风吞噬,无人应答。洛基暗暗恼火托尔睡得沉,但这情绪转瞬即逝。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回原路!否则,他或许会就此消失在这片沙海之中。
他停下脚步,低头沉思对策。
奇怪的是,他始终没意识到——那些星星,为何会无缘无故地消失?
更诡异的是,他对此竟毫无疑惑。
半晌,洛基狠狠踢向脚下的沙地,发泄着无名的焦躁。
因为他毫无准备。
罗盘和地图全在托尔那里,他两手空空。
他好像真的被永远困在了这片无尽沙海。
洛基发泄一番后,勉强打起精神。
这种时候绝不能慌乱!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他的脑海。
他记得穿越沙漠时曾见过一些矮石。
只要找到那些石头,或许就能辨明方向。
他决定继续前进。
于是,银色月光下的荒漠中,一道孤独身影固执前行。
无人知晓他走了多久。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洛基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
焦躁与愤怒在胸中翻涌。
单调的沙丘重复着相同的风景。
期盼中的石标始终没有出现。
这种处境足以击垮任何人。
这条路真的对吗?
洛基无从知晓。
除了继续行走,他别无选择。
专注寻路的他,丝毫未察觉天空的异变。
星辰隐没···月光渐消···
天幕化作纯粹的漆黑,可银色的光芒依然笼罩着沙漠···
洛基没有注意到这些,或者说,某种力量扭曲了他的感知。
那漆黑的苍穹令人战栗。
面对这黑暗天穹,人类内心最原始的恐惧被彻底唤醒。
想象力在恐惧滋养下肆意生长。
人们会幻想怪物潜伏在黑色帷幕之后,或是未知存在隔绝于天幕之外。
但这些臆想都非洛基所思。
此刻的洛基,只想尽快找到托尔。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
即便如此,记忆中的矮石始终未见踪影。
就在情绪即将崩溃的刹那——
翻越沙丘的瞬间,眼前的景象凝固了他的呼吸···
.........
那是沉睡在沙丘下的古老城邦。
它沉默而庄严地铺展在洛基眼前。
灵魂深处的震颤席卷了洛基全身。
他呆立原地,失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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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砌的古城矗立在沙漠深处,泛着青灰光芒的墙垣内铺展着刻满奇异符文的石板地面,稀疏的原始石屋散布其间,昭示着这里并非寻常聚居之地。
那些参差的石柱才是这座城池真正的主人。每根石柱都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生长,仿佛滚烫岩浆骤然凝固的瞬间被永恒定格。它们或如巨兽獠牙刺向天际,或似扭曲肢体蜷曲颤动,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暗影。
洛基的瞳孔微微颤动。某种来自血脉深处的悸动攫住了他的心脏,比面对奥丁的权杖时更强烈的战栗顺着脊椎蔓延。就像初生的幼兽第一次仰望星空时,那种纯粹而古老的敬畏。
他的皮靴碾碎沙粒,在触碰城墙的刹那,所有石柱突然活物般蠕动起来——
呃啊!
洛基从毛毯中弹起,额角渗出冷汗。被惊醒的托尔条件反射地握住战斧,在确认只是噩梦后又响起鼾声。
但睡意已然消散。洛基望向无垠的星野,指尖仍残留着幻象中石柱粗糙的触感。那些扭曲的轮廓像烙印般在视网膜上闪烁,比阿斯加德的壁画更古老,比约顿海姆的冰棱更寒冷。
夜风卷起银沙,吞没了最后一声叹息。
深秋的风裹挟着沙砾,在戈壁深处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晨光微熹时分,托尔与洛基相继醒来。
简单整理行装后,他们正欲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