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灵泉淬体，蝎王试锋
地火玉蟾伏在泉边，气息萎靡如风中残烛，再难构成半分威胁。乳白色的灵泉依旧氤氲着令人心魄沉醉的浓郁灵气，雾气升腾，将整个洞窟映照得如同梦幻仙境，无声地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入泉。”炎煌的声音平静而威严，不容置疑，“引灵泉之气，淬经脉，凝圣力，养神魂。子谦，你身负空间之力，虽非火属本源，然此地脉灵泉乃大地生机与火灵精粹交融所化，其蕴含的磅礴生机与纯净灵力，对你稳固空间之躯、修复识海因强行施展‘九重震狱’留下的细微暗伤，大有裨益，更能增强你肉身对空间之力的承载。娴云，此泉于你而言，不啻于本源琼浆，但需谨记，‘淬’字为先，‘炼’字为本，循序渐进，以意导气，不可放纵吞噬，重在凝练提纯，方能使根基愈发浑厚，圣火愈发精纯。”
子谦与娴云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郑重与期待。他们依言褪去鞋袜，缓缓步入那乳白色的灵泉之中。
泉水触体温润，并无想象中的滚烫，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回归母胎般的亲和与舒适。甫一浸入，那看似平静的乳白色灵液仿佛瞬间被激活，化作无数细密而温顺的精灵，无需他们主动运转功法，便自主地、争先恐后地透过周身毛孔、肌肤腠理，丝丝缕缕地渗入四肢百骸、经脉丹田。
子谦只觉得一股温和却无比磅礴精纯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潺潺涌入体内。这股力量所过之处，先前因极限催动“九重震狱”而残留的经脉隐隐作痛之感，如同被温暖的阳光抚慰，迅速消弭于无形；识海中因反噬而产生的、那细微如蛛网般的疲惫与裂痕，也在这种滋养下被缓缓修复、弥合，变得愈发清明、稳固。更让他心中暗喜的是，这股地脉灵泉之力，似乎对虚无缥缈的空间之力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和，它并未与他银色的空间圣力产生任何冲突排斥，反而如同最上等的润滑剂与粘合剂，浸润着他承载空间之力的主要经脉与窍穴，让他对周身空间的感知变得更加清晰、敏锐，仿佛与空间的隔阂又薄了一层。运转《空痕步》时，那种肉身穿越空间节点时的滞涩与负担明显减轻；催动《叠空掌》时，对空间震荡之力的凝聚与掌控也似乎更加得心应手。他彻底沉下心来，摒弃杂念，引导着这股浩瀚而温和的力量，重点淬炼着与空间之力关联最密切的经脉与识海，夯实着一切基础。
而娴云的感觉则更为强烈和直接，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欢愉与共鸣。精纯至极的地火灵力涌入她的体内，仿佛久旱逢甘霖，又似游子归故乡，瞬间便与她丹田内那簇高贵而霸道的朱雀圣火本源水乳交融，不分彼此。她能清晰地“内视”到，那簇本源圣火在这股同源而更加温和浑厚的力量滋养下，火苗跃动得更加有力，颜色从明亮的金红色向着更深邃、更内敛的赤金色转变，核心处一点纯白愈发耀眼，整体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与纯净。灵泉之力如同最细心苛刻的工匠，一遍遍洗涤冲刷着她的每一条经脉，将之前高强度修炼、战斗中不可避免积累下的细微杂质、丹毒缓缓剔除、净化，让圣力在经脉中的流转变得如臂使指，顺畅无碍，效率倍增。她谨记炎煌的教诲，强压下身体本能想要疯狂吞噬这股力量的欲望，严格控制着吸收炼化的节奏，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缕圣力，都在这种极致的灵力环境中反复经受“淬炼”与“捶打”。在这种全方位的滋养与升华中，她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自己与焚羽剑之间那本就紧密的联系变得更加心意相通，对于“凤翔击”中那玄之又玄的“翔”之意境，也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那并非简单的速度，更是一种驾驭火焰、翱翔于法则之上的灵动与自由。
洞中无甲子，修行不知年。三日时间，在深度忘我的修炼中转瞬即逝。
当子谦和娴云几乎在同一时刻，从那种物我两忘的玄妙境界中缓缓苏醒，再次睁开眼眸时，两人的瞳孔深处仿佛有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归于沉静。他们周身的气息相比三日前，变得更加内敛厚重，站在那里，竟隐隐有种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圆融感。虽然圣力等级并未有明显的飙升，依旧稳固在一阶中期（约三四级水准），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根基扎实如磐石的底蕴，以及肉身经脉被充分淬炼后带来的强韧感，是任何单纯圣力等级的提升都无法比拟的。他们的眼神更加沉稳锐利，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也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炎煌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扫过两人，微微颔首，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满意神色：“不错，灵台清明，根基稳固，锋芒内蕴。这灵泉三日，抵得上你们平日苦修一月。如今根基已固，锋芒初露，是时候为你们此次炼火洞窟之行，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了。”
他不再多言，转身便带着两人离开了这片灵气盎然的灵泉福地，再次向着洞窟更深处，那更加灼热、更加危险的核心区域行去。
越往深处，环境愈发恶劣。通道内的空气变得粘稠灼热，吸入口鼻都带着滚烫的刺痛感，四周的岩壁不再是温润的赤玉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被极致高温灼烧后的暗红与漆黑，仿佛随时会滴落熔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硫磺与某种腥臊混合的暴戾气息，更有一股沉重如山、令人心悸的威压从前方弥漫开来，仿佛有一头沉睡的远古凶兽盘踞在此，其凶煞之气，远比之前的双头火蜥更甚！
最终，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隘口，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一处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这里仿佛是地底熔岩世界的核心，两条宽阔汹涌的暗红色熔岩大河在此处咆哮着交汇，撞击出冲天的火浪与震耳欲聋的轰鸣。炽热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一片血红，热浪扭曲着空气，视线都变得模糊。而在两条熔岩河交汇之处，赫然矗立着一块巨大无比的、如同孤岛般的黑色玄武岩。
而就在那块黑色孤岛之上，一头庞然大物正盘踞其上，其散发出的恐怖气息，正是那令人窒息威压的源头！
那是一只巨蝎！一只体型庞大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巨蝎！它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型山丘，通体覆盖着暗红近黑、厚重如铠的甲壳，甲壳表面布满了狰狞的尖刺与诡异的纹路，在熔岩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金属般的冰冷幽光。一对巨大无比的螯钳，如同两柄巨大的、布满锯齿的死亡铡刀，随意地开合着，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溅起刺目的火星，轻易就能将脚下坚硬的玄武岩夹碎。最令人胆寒的，是它那高高翘起、超过其身长的狰狞蝎尾，尾节粗壮，灵活如鞭，最顶端的尾钩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幽蓝色，仅仅看上一眼，就让人神魂悸动，显然蕴含着足以让圣阶强者都为之色变的恐怖剧毒。它周身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如同实质的潮水，汹涌澎湃，赫然达到了一阶巅峰的层次！距离那更强的二阶魔兽，也仅有一步之遥！
一阶巅峰魔兽——地炎蝎王！这片炼火洞窟深处当之无愧的霸主之一！
“此獠，名唤地炎蝎王。”炎煌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在熔岩咆哮的背景下，却带着一种定鼎乾坤的力量，“它，便是你们此次历练的最终试炼。其甲壳之坚，堪比千锤百炼的玄铁精钢；其力量之巨，可轻易掀翻山丘，撕裂大地；其尾钩之毒，名为‘幽冥蝎皇毒’，乃是天下奇毒之一，圣者沾染，若无特殊解毒圣药或极高修为逼出，亦难逃殒命之危。更兼它天赋异禀，能小范围操控地心熔火，在这等环境中，可谓占尽地利。击败它，用你们这半年所学，证明你们已有资格走出圣山，面对外界风雨。你们这半年的苦修，方算真正圆满。”
似乎是感应到了挑战者的气息，那地炎蝎王缓缓转动它那覆盖着厚重骨甲的头颅，复眼中密密麻麻的微小眼瞳同时锁定了闯入它领地的三人，闪烁着冰冷、残忍、毫无情感的杀戮光芒。它发出一声低沉嘶哑、却仿佛能引动岩浆沸腾的咆哮，巨大的身躯微微调整，那根幽蓝的蝎尾如同死神的权杖，在空中缓缓移动，精准地指向了子谦和娴云，一股混合着极致凶煞与剧毒气息的恐怖威压，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
子谦和娴云在这股恐怖的威压下，呼吸都为之一窒，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但他们经历了灵泉淬炼、生死磨砺的心志，早已坚如磐石。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肃穆，但更多的，是历经千锤百炼后燃烧起的熊熊战意，以及那份对自身、对伙伴毫无保留的坚定信心！
“老规矩！”子谦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体内银色圣力开始如潮水般奔涌流转，双眸之中银华闪烁，“我负责牵制、干扰，寻找它的弱点与破绽！你主攻，务必一击必中！”
“明白！”娴云重重颔首，玉手紧紧握住焚羽剑的剑柄，赤金色的朱雀圣火轰然爆发，将她周身渲染得如同火焰女神降临，炽热而高贵的气息冲天而起，竟隐隐与那地炎蝎王的凶煞之气分庭抗礼，“它的甲壳和那根该死的尾巴交给我！你千万小心地火和它的蝎尾突袭！”
最终之战，在这熔岩咆哮之地，一触即发！
地炎蝎王显然没有耐心等待猎物商讨战术，它那巨大的身躯猛地一动，速度快得与其体型完全不符，如同一辆燃烧的钢铁战车，轰隆隆地朝着两人碾压而来！同时，它那巨大的右螯如同山岳般抬起，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朝着站在稍前位置的子谦悍然夹下！螯钳未至，那可怕的风压已经让人肌肤生疼，几乎要窒息！
“空痕步！”
子谦低喝一声，身形瞬间模糊，在原地留下一道扭曲的残影。螯钳轰然夹下，将残影和那片岩石地面一同夹得粉碎，碎石激射！而子谦的真身，已出现在蝎王左侧数丈之外，他双手急速结印，空间圣力凝聚。
“叠空掌·三重震！”
无形的空间震荡波轰击在蝎王左侧的关节连接处！然而，那足以让双头火蜥痛苦嘶鸣的攻击，落在蝎王厚重的甲壳上，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甲壳上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仅仅让它的冲势微微一顿！
“好强的防御！”子谦心中一凛。
而就在这时，地炎蝎王那根一直高悬的幽蓝蝎尾，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动了！快！快得只剩下一道幽蓝色的残影！它以一种超越视觉捕捉的极限速度，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带着一股阴冷刺骨的杀意，直刺向刚刚施展完《叠空掌》、身形略有凝滞的子谦后心！
这一击，刁钻、狠辣、致命！
“子谦小心！”娴云凤眸圆睁，想也不想，《流火舞》施展到极致，身形化作一道炽烈的金红流光，不顾一切地冲向子谦，同时焚羽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道凝练无比的火焰剑罡横斩向那疾刺而来的蝎尾，试图围魏救赵！
“铛！！”
火焰剑罡斩在蝎尾中段，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刺目的火星！那蝎尾只是微微一颤，去势稍缓，但依旧坚定不移地刺向子谦！不过，正是这稍缓的刹那，给了子谦反应的时间！
“喝！”子谦强行扭转身形，《空痕步》再次极限发动，身形如同瞬移般向侧方横移三尺！
“嗤啦！”
幽蓝色的尾钩擦着子谦的肋部掠过，将他腰间的衣物腐蚀出一个大洞，甚至边缘处沾染的一丝毒气，都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与麻痹感！若非娴云及时出手干扰，若非他反应够快，这一下已然被洞穿！
“多谢！”子谦惊出一身冷汗，迅速传音。
“它的甲壳和尾巴太硬了！我的攻击难以破防！”娴云语气急促，刚才那一剑她几乎用了八成力，却只在蝎尾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不能硬拼！找弱点！关节、眼睛、或者甲壳连接处！”子谦大脑飞速运转，身形不停闪烁，躲避着蝎王接连不断的螯击和神出鬼没的尾刺攻击，同时不断施展小范围的《叠空掌》进行骚扰，试图激怒它，让它露出破绽。
地炎蝎王被两人如同苍蝇般的骚扰彻底激怒，它发出一声狂暴的咆哮，巨大的双螯猛地砸向地面！
“轰隆隆！！！”
整个玄武岩孤岛剧烈震动，以它双螯砸落点为中心，一道道粗大的、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紧接着，无数道炽热的地心熔火如同喷泉般从裂缝中冲天而起，将大片区域化为死亡火海！
“流火舞·疾！”
娴云娇叱一声，身法催动到极致，在喷涌的熔火之间惊险万分地穿梭闪避，炽热的火舌几次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带来灼痛感。
子谦则凭借《空痕步》对空间的微妙掌控，往往在熔火喷发的前一瞬，感知到细微的空间波动，从而提前规避，显得比娴云稍显从容，但精神力的消耗极大。
战斗陷入了僵局。地炎蝎王防御无敌，力量恐怖，还占据地利，子谦和娴云的攻击难以奏效，只能依靠灵活的身法与其周旋，险象环生。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的圣力消耗远比它快！”娴云急促传音，她的额头已经见汗，高强度的闪避和攻击对圣力消耗巨大。
子谦眼神锐利如鹰隼，在不断闪避的同时，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地炎蝎王身上，尤其是它攻击时甲壳的连接处和那不断开合、发出威胁性嘶鸣的口器。
“有机会！”子谦眼中精光一闪，他注意到，每次地炎蝎王发动猛烈螯击或者操控地火时，它头胸部与腹部连接处的那片相对柔软、颜色略浅的膜状甲壳，会有一个极其短暂的扩张和收缩！
“娴云！准备最强一击！目标是它头胸和腹部连接的那块软甲！”子谦迅速传音，语气带着决绝，“我会用空间之力强行制造一个机会，但只有一瞬！”
“明白！”娴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开始疯狂凝聚圣力，焚羽剑上的光芒越来越盛，一股毁灭性的气息开始酝酿。
子谦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不再四处闪烁，而是猛地定住身形，双手在胸前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结出一个个玄奥复杂的印诀！他周身银色的空间圣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沸腾起来，甚至引动了周围空间的微微扭曲！
“空间禁锢·刹那永恒！”
他嘶声怒吼，双手猛地向前推出！这一次，不再是震荡，而是禁锢！一股无形却浩瀚磅礴的空间之力，如同无数道看不见的枷锁，瞬间笼罩了地炎蝎王那庞大的身躯，尤其是它那根致命的幽蓝蝎尾！
“嗡——！”
地炎蝎王那狂暴的动作猛地一僵！它感觉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水银之中，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迟缓，尤其是那根灵活无比的蝎尾，更是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难以动弹！它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疯狂挣扎，周身暗红光芒爆闪，那禁锢的空间之力正在被它恐怖的力量迅速崩解！子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显然维持这种程度的禁锢，对他来说是超越极限的负担，反噬极其严重！
“就是现在！娴云！”子谦嘶哑地吼道，声音中带着拼尽一切的决然。
早已准备多时的娴云，凤眸之中仿佛有两只微小的朱雀在展翅翱翔！她将丹田内所有的朱雀圣力，连同那丝精纯的本源之火，毫无保留地注入焚羽剑！剑身发出穿金裂石般的凤鸣，赤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窟，甚至暂时压制了熔岩的火光！
“凤翔击·焚天！”
她人与剑彻底合一，不再是简单的流光，而是化作了一只栩栩如生、翼展数丈、燃烧着焚尽万物之火的赤金色神鸟朱雀虚影！带着一往无前、审判罪孽的煌煌神威，以超越思维的速度，撕裂空间，精准无比地射向了地炎蝎王因挣扎而完全暴露出来的、头胸与腹部连接处的那块浅色软甲！
这一击，蕴含了她所有的力量、意志，以及对伙伴毫无保留的信任！
地炎蝎王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发出了绝望而不甘的咆哮，疯狂挣扎，体表的暗红光芒炽烈到极点！然而，子谦拼尽一切维持的“刹那永恒”，为娴云争取到了这决定胜负的、无可替代的一瞬！
“噗——轰！！！”
赤金色朱雀虚影，精准无比地轰击在了那块相对脆弱的软甲之上！极致的高温与穿透力瞬间爆发！先是如同热刀切牛油般轻易洞穿，紧接着，狂暴无比的朱雀圣火能量在蝎王体内轰然引爆！
“嗷吼——！！！”
地炎蝎王发出了它生命中最凄厉、最痛苦、也是最绝望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翻滚起来，幽蓝色的蝎尾疯狂乱甩，却再也无法构成威胁。它的甲壳缝隙中，透射出赤金色的光芒，内部传来连绵不绝的沉闷爆炸声。最终，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地炎蝎王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然后轰然倒地，砸在玄武岩平台上，激起漫天烟尘，再也不动了。只有它身体被洞穿的那个巨大焦黑窟窿，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焦糊与毒液混合的刺鼻气味，证明着它曾经的强大与此刻的终结。
成功了！
子谦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单膝跪地，大口喘息着，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但他看着那倒下的巨兽，眼中却充满了如释重负的喜悦。
娴云也从那“凤翔击·焚天”的透支状态中脱离，落在地上，脚步虚浮，脸色苍白，用焚羽剑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但她看着子谦，又看了看那地炎蝎王的尸体，脸上绽放出了无比灿烂、充满成就感的笑容。
炎煌缓缓走上前，目光扫过地炎蝎王的尸体，又落在两个虽然狼狈不堪、却眼神明亮如星辰的孩子身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带着赞许意味的笑容。
“善。战术明确，配合无间，敢于拼搏，终克强敌。这半年，你们没有辜负圣兵之择，没有辜负自身天赋，更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手一挥，两枚散发着沁人心脾药香的丹药飞入子谦和娴云口中，“服下调息。待你们恢复，便回归圣山。外界天地，已在等候你们的声音。”
丹药入腹，化作精纯药力滋养着他们透支的身体。子谦和娴云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炼火洞窟的试炼，至此，圆满结束。他们的足迹，即将迈向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