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溶洞的岩壁突然传来 “咔嚓” 的脆响,之前被混沌触须侵蚀的裂缝开始扩大,钟乳石如断剑般坠落,砸在玉柱旁的灵水溪流中,溅起三尺高的水花。
玄渊的银蓝鱼尾在地面绷得笔直,十名鲛人战士迅速围成半圆,将风翎长老护在中央:“溶洞要塌了!密道在西侧,我们从原路返回!”
灵均抬手将混沌珠嵌入的玉柱顶端轻轻抚摸,确认珠子与柱身完全融合,才转身跟上众人。
八尾狐火在前方凝成金色光带,照亮通往密道的路径,触须残留的黑灰在火光中簌簌飘落,似在为这场决战画上句号。
阿若的藤蔓缠在灵均手腕,开明兽图腾泛着的绿光与狐火交织,为身后的五域首领们指引方向:“密道里的沙蝎毒已被玉柱灵气净化,大家放心走!”
众人顺着密道疾驰,脚下的玄玉台阶泛着淡淡的莹白,那是玉柱灵气顺着地脉蔓延的痕迹。
刚走出密道出口,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 不周山旧址已不再是断柱残垣,而是拔地而起一座新的山峰,峰顶立着那根通体雪白的玉柱,柱顶的混沌珠泛着七彩灵光,五色彩云如丝带般环绕柱身,东荒的青金、南荒的赤红、西荒的淡蓝、北荒的莹白、中荒的金红,五道霞光从云层中垂下,分别连接着五域的方向,在天际织成一张巨大的灵气网。
“这是…… 新的不周山?”
跂阳(qi yáng)握着断邪刀的手微微颤抖,交胫国勇士们抛出的解蛊草落在新山的土壤中,瞬间长出嫩绿的芽,“灵气网真的连通了五域!
你看南方,丹穴山的凤凰火正顺着霞光往这里流动!”
灵均望着五域的方向,天眼不自觉地睁开 —— 东荒的汤谷泛着赤霞,扶桑木的新叶在风中轻摇,离朱的青金色羽翼在树冠旁盘旋,正指挥羽民战士修补风巢崖的残垣;
南荒的丹穴山火光明亮,凤凰幼雏的啼鸣顺着霞光传来,跂阳的蛊雕群正驮着交胫族老弱往山脚下的平原飞去;
西荒的昆仑墟覆着新雪,阿若留在那里的昆仑遗民正用玉台残留的灵气修补封印;
北荒的寒渊泛着莹白,玄渊的鲛人战士正引导融化的冻魂雪汇入归墟海眼;
中荒的青丘墟最是醒目,梧桐林的新枝在霞光中舒展,青丘狐族的幼崽正围着新栽的树苗玩耍,眼底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从此五域再无边界。”
灵均从怀中取出《山海图录》的残卷,之前融入玉柱的光点竟重新凝聚,化作五片完整的书页。
他将书页一一分赠给五域首领:“东荒的书页归离朱,记录汤谷的太阳精魄与雷鸟秘闻;
南荒的归跂阳,记载丹穴山的凤凰火与同心草用法;
西荒的归阿若,藏着昆仑墟的开明兽图腾与玉台阵法;
北荒的归玄渊,记着归墟海眼的潮汐规律与玄武血秘辛;
中荒的……”
他顿了顿,将最后一片书页递给风翎长老,“中荒的书页由长老保管,羽民国与青丘相邻,若有灵气失衡,还望长老多费心。”
风翎长老接过书页,枯瘦的手指抚过上面的狐族图腾,眼中满是郑重:“老臣定不负所托!
羽民与青丘世代交好,以后东荒与中荒的灵气流通,便由风羿营负责巡查!”
离朱展开青金色羽翼,将东荒书页揣入怀中,箭囊中的羽箭泛着与霞光相同的青金光:“我这就回东荒,让风巢崖的族人沿着灵气网搭建驿站,以后五域修士往来,再也不用绕路!”
他对着众人深深一揖,羽翼扇动的气流卷起地上的灵草芽,“三日后,我在汤谷设宴,欢迎各位首领前来商议五域盟约!”
玄渊的鱼尾轻轻拍击地面,北荒书页泛着的淡蓝光与归墟方向的霞光呼应:“鲛人会在归墟海眼修建码头,以后北荒的灵水可顺着灵气网运往西荒,缓解昆仑墟的干旱。
三日后,我定带着归墟的珍珠酒赴宴!”
跂阳将南荒书页系在腰间,断邪刀上的同心草纹路泛着绿光:“交胫国会在丹穴山种植灵草,南荒的凤凰火能加速草木生长,三日后,我带最烈的草木酒去汤谷!”
众人纷纷道别,离朱的羽翼划破霞光往东方飞去,玄渊带着鲛人潜入归墟的碧波,跂阳骑着蛊雕往南方的丹穴山疾驰,风翎长老则引着雷鸟群往东荒汤谷飞去,溶洞坍塌的声响渐渐被五域的生机淹没。
阿若握着西荒书页,藤蔓轻轻缠上灵均的手腕,开明兽图腾泛着的绿光与玉柱的灵光交织:“昆仑遗民还在昆仑墟等着我回去修补玉台,三日后汤谷宴,我会带着昆仑的冰泉水赶来。”
她抬头望着灵均,眼中满是憧憬,“等五域盟约定下,我们再回青丘墟,看看梧桐林的新枝,好不好?”
灵均点头,八尾狐火在身后展开,金红光芒与阿若的绿光交织成一道彩虹,落在新不周山的土壤中,瞬间长出一株梧桐幼苗。
他望着峰顶的玉柱,又看向五域方向渐渐亮起的灯火 —— 东荒的雷鸟灯、南荒的凤凰灯、西荒的昆仑灯、北荒的幽都灯、中荒的青丘灯,五域的灯火顺着灵气网连成一片,如繁星般点缀在大荒的夜幕中。
“好,三日后汤谷见。”
灵均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力量,狐火轻轻拂过阿若的发梢,“等山海归一,我们便在青丘的梧桐林里,种满五域的灵草,让这里成为大荒最安宁的地方。”
阿若笑着点头,转身往西荒昆仑墟的方向走去,藤蔓在身后留下一道翠绿的痕迹,与灵均的狐火光芒遥遥相望。
灵均站在新不周山的山脚下,望着五域的灯火与峰顶的玉柱,心中突然明白 —— 所谓 “山海归一”,从来不是疆域的合并,而是五域生灵的同心,是灵气的平衡,是每个族群都能在这片土地上,安稳地守护属于自己的家园。
三日后的汤谷宴,定是一场五域欢歌;
而往后的大荒,终将在玉柱的守护下,迎来真正的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