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新墟的五棵平衡之树已长至丈许高,枝干上的淡金与淡蓝叶片在风中交织,每片叶子颤动时,都会溢出极细的光丝,在空中织成半透明的网,将整个新墟笼罩其中。
一名身着大荒炼气士服饰的青年正站在树旁,他名叫墨尘,来自中荒青丘旁的墨山部落,此刻双目紧闭,掌心凝出一缕淡绿灵气。
令人惊讶的是,这缕灵气没有如往常般融入大荒地脉,反而朝着星辰海方向延伸,不多时便引动三粒淡蓝星砂,星砂在空中凝成一道细小的星力光刃,对着地面残留的一缕混沌之气轻轻一斩,黑气便瞬间消散。
“真的能引动星力!”
墨尘睁开眼,眼中满是震惊,他之前在大荒修炼三十年,从未想过能借用星辰海的力量,“平衡之树的光丝,竟能让两界灵气互通!”
不远处,星民星能师星洛正好奇地伸出手。
她穿着银白星纹裙,背后的星翼泛着细碎星光,指尖凝出一道淡蓝星力,本想如往常般操控星砂,星力却意外引动了昆仑新墟的山川灵气,三枚昆仑玉碎片从地面升起,在星力中凝成一道玉盾,挡住了风吹来的碎石,动作流畅得仿佛练习过千百次。
“我竟能借大荒的山川灵气!”
星洛的声音带着惊喜,她对着墨尘挥手,“墨尘兄,你看这玉盾,比星力凝成的护盾更坚韧!”
墨尘笑着点头,突然想起昨日修士间流传的新功法,便对着星洛提议:“星洛姑娘,不如试试‘山海诀’?我听长老说,这功法能融两界之力。”
星洛欣然应允,两人相对而立,同时运转功法。墨尘体表浮现出大荒的青丘狐图腾,星洛则显化出星辰海的星纹,当图腾与星纹相遇时,竟自动交织成一道双色光带,光带绕着两人旋转,将周围的平衡之光尽数吸入体内。
墨尘只觉丹田中灵气暴涨,星力与山川灵气在经脉中和谐流转;星洛也感受到星力变得更加浑厚,连背后的星翼都泛着更亮的光芒。
“这功法太神奇了!”
星洛停下运转,体表的星纹与图腾仍在缓缓闪烁,“以往两界之力相遇会相互排斥,如今竟能这般融合,都是平衡之树的功劳!”
阿若提着竹篓,从平衡之树后走出。
竹篓中装着十几株泛着淡紫的草药,每株草药都有三片叶子,一片翠绿、一片淡蓝、一片银白,正是她新培育出的 “穿梭草”,草茎上还缠着极细的光丝,与平衡之树的光丝气息完全一致。
“这草能借平衡之力,在大荒与星辰海间开辟临时通道。”
阿若将一株穿梭草放在地面,指尖凝出一缕绿光,轻轻点在草芯上。
草药突然快速生长,三片叶子展开,在半空织成一道尺许宽的光门,门内隐约能看见星辰海的星砂,“通道能维持三个时辰,一次可过五人,虽不如虹桥稳固,却胜在灵活,两界修士短途往来也方便些。”
一名鲛人战士听到这话,立刻上前询问:“阿若姑娘,这通道能通到归墟吗?
我们族中有批珍珠要送星民,走虹桥需两日,若能走通道,半日便能到!”
阿若笑着点头:“只要在通道两端种下穿梭草,调整好坐标,就能精准抵达。归墟与星辰海的星港正好在平衡线上,最适合开辟通道。”
灵均站在平衡之树最高的那棵下,九条狐尾在身后轻轻摆动。
最外侧的七尾狐火已不再是纯粹的金红,而是融入了淡淡的银色星力,火舌中不时窜出细小的星点,他正用这新形态的狐火处理地面残留的一缕混沌之气。
狐火刚触到黑气,银色星力便如活物般缠绕而上,原本需要三息才能净化的混沌之气,此刻一息便化作淡白本源,融入地脉。
灵均望着狐火中的银色,指尖轻轻拂过尾尖:“星力与狐火交融后,转化混沌的效率竟提高了两倍,这便是法则交融的好处。”
就在此时,一道赤光从天际飞来,稳稳落在灵均面前。那是离朱从蓝星传回的第二支传讯箭,箭杆上缠着一张薄薄的兽皮,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字迹,还画着简单的图形 ——
一个天平,两端分别放着 “能量” 二字,旁边标注着 “守恒”。
“灵均,蓝星人类虽无灵气,却有‘科学’之法理解世界。”
离朱的字迹带着思索,不再是之前的纯粹兴奋,“他们说‘能量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这‘能量守恒定律’,竟与我们的平衡之道几乎一模一样!”
阿若凑上前,看着兽皮上的天平图案,藤蔓上的穿梭草突然轻轻颤动:“这么说,不管是大荒的灵气、星辰海的星力,还是蓝星的‘能量’,本质都是相通的?
只是我们用修炼感知,他们用‘科学’研究?”
灵均握着兽皮,目光落在平衡之树的叶片上。
光丝在空中织成的网正缓缓扩大,连远处的新天柱都泛起淡淡的银光,他突然明白,之前对平衡的理解太过局限,两界法则的交融,不过是宇宙间无数平衡之道的一角。
“或许,法则的本质都是相通的,只是表现形式不同。”
灵均的声音裹着新墟的清风,传到墨尘、星洛与阿若耳中,“大荒的灵气、星辰海的星力、蓝星的能量,都是平衡的一部分,我们要走的路,还远不止于此。”
平衡之树的叶片突然同时亮起,光丝在空中凝成一道更大的网,网中浮现出蓝星的轮廓,还有更多未知星球的虚影,似在邀请他们探索更广阔的平衡世界。
墨尘与星洛望着虚影,眼中满是向往;阿若的穿梭草也泛起更亮的光,似在呼应这新的探索方向。
可就在此时,平衡之树最高处的一片叶子突然泛起异常的光斑,光斑中隐约能看见一道模糊的黑影,既非大荒生灵,也非星辰海星民,让灵均的狐尾下意识地绷紧 ——
这未知的黑影,或许是新的法则之谜,也可能是平衡之路上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