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着一个好大哥,大哥吃肉,小弟也能分到些汤。
赵恪贤豪气,大手一挥,给所有弟兄摆了桌好的,开了荤。
感谢榜一大哥,老板大气,老板身体欠康,永远不死!
不死族+1
如果今晚事成,以后就指望这些弟兄追随他打天下了。
来的路上,见着后厨忙的焦头烂额,他们一下午都在烧菜,灶房才多少个伙计,为了开席要多添好几道菜..上压力了。
做不到同时给千人上热菜,晚饭照常,分批次开饭。
所以,相当大一部分人在中午和傍晚时分便吃过饭,酒足饭饱,没被安排埋伏的就各回各家休息。
设在村里最大那间祠堂里的,才能叫作宴会。
这祠堂早就没了香火,大灾之年,没闲钱,村里供不上,祖宗牌位不知被扔到哪个角落。
这祠堂足够大,能摆下五六张方桌,大概桌椅是从各家各户凑来的,高矮不一...
我到地方了,你人呢?
还没吃饭那么早叫我做啥。
石兴孤独地站在堂口,想聊天都没伴,在场其余人都在祠堂内找地方躲藏。
仔细观察这祠堂,打扮的挺风光,各处扫的干干净净,来的路上也明亮,点着好几盏灯,篝火随处可见。
一会儿能坐到这祠堂内吃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出了晋北才知道杀人犯法。
官府派人把这屋包围起来,活下来的小兵也能升到从四品的官。
也不一定是好事。
我为一百个人设下了圈套。
屋内屋外暗藏着人,打起架来,这里只能有一个胜者,怕是能完好无缺幸存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还没人来吗...
你放鸽子是高兴了,可石兴周围的黄土墙得遭殃了。
石兴无聊到随地捡起一根树枝儿,接近周围的墙体,不停磨,给那黄土墙掏了个洞。
等了许久,赵恪贤终于抛头露面。
还是穿着那身熟悉的青色长袍、布面甲,腰间多出来个宽厚的皮革腰带,盯着看非常突兀...
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将军,你这腰间是...?”
“藏着一把软剑,人来齐了,我看你这身服饰也能藏剑,走,跟我一起坐到祠堂内去。”
坏了。
石兴感觉自己名字在阎王的生死簿上一闪一闪的...
快发动鬼脑想想解决办法。
“那个...对了,赵将军,瞧我这记性,现在才想起来,我车里有一柄火铳,宴会中途我借机离场,把那神兵利器找来,塞酒坛子里...”
“哈哈,好!布下天罗地网,那些人不答应也得答应!”
...
来赴宴的这些人,差不多二十个,粗看分不清谁是头儿,脸上透着特有的狠戾,兵器各不相同,大刀,长枪...
你敢和他们对视十秒吗。
超过三秒人家就暴起,跳起来给我来上一刀。
误闯天家。
都是远道而来,安全起见,几乎没有人身上没披着甲胄...
往门口一站,颇有青楼揽客的错觉...
以后可以与别人合伙开家店,石兴在门口负责色诱顾客。
站着也不卖,光馋人。
“大哥一路辛苦,恪贤早已备好酒肉,就等大哥入席了!”
“诸位请进,刀剑带着累赘,我便放在大门这了。”
赵恪贤说完,身先士卒,将把身侧的佩剑取下,丢到地上。
其余众人纷纷效仿,一切如计划进行...
主动上交武器?障人耳目罢了,我扔一把剑,偷偷藏一把来用。
这就是灰产。
...
进了祠堂,赵恪贤带着石兴找了个边缘的空位坐下。
这也太憋屈了吧,不是赵恪贤请的客吗?
主桌叫一个大块头抢了去。
这人指定有点说法,这体格,说能把石兴拎起来当武器用都不为过。
谁家巨人僵尸跑出来了。
旁边的随从和他比起来,只能算个萝莉。
“赵将军,他是哪位?我们竟然不坐主桌?”
“他?那位姓公孙,名契,叛军起家,我先前说过势力最大那人...”
赵恪贤淡淡地讲述着那人的来头。
“他是老大,他说的算,带的随行多了些,我们便没资格和他一桌。”
“呵,他嘴巴馋了,我还得给他准备宴席。”
心里对大哥不是很尊重的样子。
不一会,后厨送来好酒好菜,座位上几人有说有笑,气氛和谐...
主位那人蛮横地端起酒杯,痛饮一口,称赞道:
“嗝...赵恪贤,你这地方弄得不错啊。”
“大哥这话说得,都是托大哥的福,兄弟们才能有个安稳,这杯酒,给大哥接风。”
石兴身侧这人皮笑肉不笑地举起酒杯。
“诶是啊是啊...”
众人附和着饮了一杯。
“有大哥撑腰,我们在北边横着走!”
“哈哈,那可不,我连官造的甲都能给你们讨来,人家官府都不抓咱!”
“不过...如今这光景,听说,我这附近几个寨子,最近被剿得厉害。”
“那是他们不懂规矩,自己找死!一根筋的玩楞!好像隰州就有一个千户天天和咱们对着干,呸,活腻歪了,自己找死,那别地的官府都明事理,我们老实一点,每月按时送货,我们乐意,他也乐意,这叫...他娘的叫什么来着?”
他果真是武将啊,不善言辞...
石兴感觉听他讲话有些费劲,赵恪贤强忍着恶心继续接话。
“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对!你说,这有啥不好,舒舒服服一辈子,来,喝酒!”
纯纯福利局,牢兴还真挺爱喝酒的。
我石兴先干为敬。
话真多,吃饭就吃饭。
其他人不停吹嘘自己的本事,两人插不上话,沉默地动筷,喝酒。
诶你真吃啊。
...
“那官府一群没本事的玩意!讲讲我五年前...”
他们一直在聊天挺好的,短时间内出不了大事,给石兴足够的逃离时间。
“呦,这酒坛子还给我喝空了,算了,我屋里有几坛佳酿,我取来分给几位尝尝...”
我的奶奶要把我父亲生下来了,我去看看是男是女。
走的慢一点,确认他们一直在聊天...
注意,隔墙有眼,有人在外偷听里头对话...
赵恪贤认为石兴离场,是在督促他动手!
“诸位当家,酒喝得差不多了,有几句心里话,想跟大家唠一唠。”
第一句就这么劲爆,一出门,赵恪贤是直击主题。
“和官府结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在座的各位聚在一块,能遮住整个晋北的天,合兵一处,干票大的。”
“什么屁话恁多,你要干多大的事情?别入了官府的眼,给他们抓着!”
“扯旗,造反。”
里面瞬间安静下来,迟迟无人接话。
“赵恪贤!”
“你他娘的是酒喝多了,还是读书读傻了?!”
最后听到公孙契的怒骂声,明白事态不对,石兴没继续在门外窃听,匆忙逃离...
牢兴没见到的精彩内容是:
“造反?就凭你这几号人,几堆破铜烂铁?现在跟官府有来往,有地盘,有饭吃,安稳日子不过,去找死吗?”
“几号人?呵...偏安一隅,看人脸色这就叫安稳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饭吃,有衣穿,不就得了?扯那些没用的干啥!怕死,现在赚的银两也够下辈子衣食无忧!”
“你非要拉着大家去送死?正当官军是吃素的?”
“一群不思进取东西...一句话,你们干还是不干?”
“要送死你自己去,别拉着兄弟们陪葬!”
“谁要是敢动这个念头,不用官军来,老子先灭了他!”
众人百般劝阻这一想法,要是成了反军,进了朝廷的视野,就不是地方官府可以包庇的范围了。
“好,好啊...道不同,不相为谋,动手!”
啪——
随着陶瓷碎裂,赵恪贤这声冰冷的断喝,祠堂内外,杀声骤起!
“杀!”
“现在早降,可免一死!”
反应迅速的冲到门口拾起武器...
“大哥!接刀!”
一场大战在即,迟迟不见牢兴现身,说好的回去拿火铳呢?
王八蛋石兴,你不是人,带着他小姨子跑路了。
走了!逃跑去了,京城见!
到京城了就不一一回复了。
“李兄,小张都来了啊。”
快上车。
我这里有载具。
“驾——驾——”
正在飞速前往票昌场所。
马车上,石兴听见一声巨响...
轰——
这是谁放烟花了。
升起的烟花,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
循着声音方向看去,天空中啥也没有...
不对,这他吗是火炮!
我就知道赵恪贤没有完全相信石兴,留了杀手锏。
这和我又有啥关系呢,逃。
马车行驶到到了关押那些小羊的屋子,推开门。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