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十九年的盛夏,当姜维在东南以雷霆之势扫荡山越的消息传回中枢时,王铁柱主导的南北运河工程,也终于在经过紧张的前期筹备后,于**汴水**沿岸率先破土动工了。
选择汴水段作为整个运河工程的开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此地靠近洛阳、许都等核心区域,物资调配相对便利,民夫征召也较为容易。更重要的是,修复和拓宽鸿沟-汴水故道,是两项工程中相对容易、见效也较快的一段,若能迅速取得成果,对于提振朝野信心、积累工程经验至关重要。
然而,即便只是开端,其规模也已远超寻常工程。根据规划,仅汴水一期工程,就需征发民夫**十万众**,工期预计**两年**。这十万民夫,并非简单的驱役,而是王铁柱严格按照刘禅“对老百姓好点”的旨意和朝廷“以工代赈”的方略,精心组织起来的。
民夫主要来自河南、兖州、徐州等地,其中既有官府按册征调的役夫,也有自愿前来赚取粮饷的流民、贫户,更有相当一部分,是近年来“慕义来投”(系统奖励)的青壮。他们被按照军队的编制,以“营”、“都”、“队”为单位组织起来,设营正、都头、队长进行管理。
工程的重点,首先是**清淤拓宽**。数百年的战乱和自然淤积,使得汴水河道狭窄淤塞,大型船只难以通行。无数民夫赤膊跳入齐腰深的河水中,用简陋的簸箕、木桶,将乌黑的淤泥一担担挑上河岸。岸上,则有人负责将淤泥运走,或就近堆肥,或用于加固堤坝。
其次是**加固堤岸**。原有的土堤年久失修,王铁柱调集了大量石料、木桩,由熟练的工匠指导,在关键河段修筑石堤、打下排桩,防止河水冲刷溃堤。
最耗费心力也最具技术含量的,则是**修建水门(船闸)**。在河道落差较大的地方,需要修建水门以调节水位,保证船只通行。这需要精确的计算、坚固的构造和复杂的启闭机构。王铁柱亲自带着他麾下那些具有【工于营造】特性的系统人才,日夜守在工地上,反复勘测、设计、试验。
十万人的聚集,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卫生、饮食、治安,任何环节出问题,都可能引发骚乱,甚至瘟疫。
为此,王铁柱设立了严格的卫生条例,划分了固定的取水、排污区域,并命令各营必须每日清理垃圾,保持营地整洁。饮食方面,除了保证基本的粟米饭食外,最关键的一项举措,便是**每日配给快乐酥和老君馍**!
这并非刘禅的异想天开,而是王铁柱和蒋琬等人商议后的务实之举。快乐酥高糖高油,能快速补充体力;老君馍松软饱腹,易于消化。这两样东西,对于从事重体力劳动的民夫来说,是极好的能量补充和 morale booster(士气提升器)。
每天晌午和收工后,各个炊事点便会飘起蒸馍的麦香和烤制快乐酥的甜香。当民夫们领到那份属于自己的、金黄油亮的快乐酥和热乎乎的老君馍时,疲惫的脸上总会露出满足的笑容。
“嘿!今天这酥好像是新出的豆沙馅儿?”
“管他啥馅儿,有这口甜的,再累也值了!”
“跟着朝廷干活,能吃上这好东西,以前给大户人家扛活想都别想!”
“听说这是陛下特意吩咐给咱们的?陛下心里有咱们这些苦哈哈啊!”
这小小的快乐酥,其意义远不止于口腹之欲。它成了一种象征,象征着新朝与旧时代的区别,象征着朝廷对民夫的“体恤”,也极大地缓解了高强度劳动带来的怨气,增强了民夫对工程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许多民夫甚至私下里将这条正在开挖的运河,戏称为“**快乐渠**”。
当然,工程也并非一帆风顺。夏季的暴雨曾导致河水暴涨,冲毁了一段刚刚筑好的堤坝;也曾有监工克扣粮饷,引发小规模抗议(被迅速查处);更有来自江东的细作试图混入民夫中散布谣言,煽动怠工(被“暗影司”识破清除)。
但总体而言,在王铁柱强有力的组织和朝廷充足的物资保障下,尤其是在“快乐酥”的甜蜜攻势下,运河工程顶着酷暑和暴雨,艰难却坚定地向前推进着。一段段河道被清理拓宽,一处处堤岸被加固夯实,一座座水门的基座开始显露雏形。
当第一批试验性的小船,从新疏通的汴水河段顺利驶过时,整个工地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这意味着,他们的汗水没有白流,这条承载着帝国未来的血脉,正在他们的手中,一点点变为现实。
消息传回长安,刘禅正在品尝御厨用新到的江南糯米尝试制作的“糍粑”,听到奏报,他满意地点点头,对黄皓说:
“看来王铁柱干得不错嘛!告诉蒋琬,民夫们的快乐酥不能断,分量要给足!等运河挖通了,朕给他们发双份的……嗯,就叫‘通渠功臣酥’好了!”
皇帝的关注点依旧独特,但这份独特的关注,却实实在在地化作了民夫们手中的酥饼和馍馍,化作了推动帝国向前的不竭动力。运河的初动,不仅是在挖掘泥土,更是在夯实一个新兴王朝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