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午后的阳光透过出租屋的玻璃窗,在水泥地上投出方形光斑,林舟刚把“村民拒绝刷单声明”整理好,陈曦就拎着两杯奶茶推门进来,塑料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林哥,赵局让我跟你核对下电商后台的真实数据,我电脑忘带了,借你手机用用呗?”她笑着把奶茶递过来,眼神却不自觉瞟向桌上的文件夹——那里面正露着生明的边角,红手印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林舟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把手机解锁递过去:“密码是村里的邮编,你自己登后台。”他转身去厨房“倒水”,右手悄悄摸向书架——那里藏着部备用手机,屏幕正对着餐桌,《乡村振兴政策解读》的封面挡着机身,只露出个小小的镜头,正对着陈曦的方向。
客厅里传来手机屏幕滑动的“唰唰”声,林舟端着水杯出来时,正好撞见陈曦把手机凑到嘴边,对着“村民拒绝刷单声明”拍照,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操作,显然是在发消息。“查完了吗?赵局那边还催得紧吗?”林舟故意提高声音,陈曦手忙脚乱地退出聊天界面,把手机递回来:“快好了快好了,数据没问题,我跟赵局说一声。”
等陈曦拎着空奶茶杯离开,林舟立刻拿过手机,点开相册回收站——果然,一张“声明照片”还躺在里面,画面里能清晰看到王大爷按在最上面的红手印,指缝里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泥土。他又翻出备用手机的录像,视频里陈曦发消息时,聊天框顶端“赵凯”的备注一闪而过,消息内容虽模糊,却能看清“村民拒绝刷单声明已拍”的字样。
林舟把备用手机里的视频导进电脑,又将回收站的照片存好,指尖敲着桌面思考——陈曦的卧底身份已经实锤,但现在揭穿还太早,不如顺着她的话,看看赵凯下一步想干什么。
第二幕
林舟揣着备用手机,快步赶到周明远的老宅院时,老人正坐在门槛上编竹篮,竹条在他手里翻飞,却总因为手抖编错纹路。“周叔,陈曦是赵凯的人,她在盯您藏的土地档案。”林舟蹲在老人身边,把视频里陈曦发消息的片段调出来。
周明远编竹篮的手猛地一顿,竹条“啪”地断在手里。他起身往屋里走,脚步有些踉跄,却执意不让林舟扶:“那档案是老支书传下来的命根子,当年张建军想抢没抢成,现在赵凯又来打主意,绝不能让他们拿走!”里屋的木柜上挂着把老式铜锁,钥匙拴在红绳上,绕在周明远的腰上——那是老支书临终前亲手交给他的,锁芯里还留着几十年的包浆。
林舟想帮忙搬档案,周明远却把他推到门口:“你去盯着陈曦,别让她起疑心。我熟路,这点东西还搬得动。”老人打开铜锁,从木柜里抱出一摞泛黄的档案,最上面的《青溪县土地档案》封面上,老支书的签名墨迹虽淡,却依旧清晰。他把档案塞进布包,又从床底拖出个木箱,里面是“张建军未注销的建材厂土地申请”,纸页边缘已经发脆,却还能看清“苏家村老果园地块”的字样。
等林舟按约定在村口“偶遇”陈曦时,周明远已经把档案转移到了村祠堂的暗格——那暗格藏在供桌下面,要按最右边第三块青砖才能打开,里面还贴了张纸条,上面是老人歪歪扭扭的字:“土地是根,丢了根就没了家”。而陈曦果然去了老宅院,看着空木柜,给赵凯发了条消息:“档案被转移,大概率在村祠堂,要不要我去搜?”
第三幕
第二天一早,林舟故意在陈曦常去的村小操场“偶遇”她,手里还拿着个刚摘的青苹果,指尖在苹果上轻轻摩挲。“周叔昨天把档案藏起来了,我找了半宿才知道,原来藏在老果园的树洞里——就是那棵最粗的百年老果树,树洞能容下两个人。”他咬了口苹果,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陈曦听见。
陈曦眼睛一亮,借口“去给孩子们买文具”,转身就躲到小卖部后面发消息,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林舟说档案在老果园百年果树的树洞里,赶紧让刘鹏带人来搜!”林舟看着她的背影,掏出手机给二柱发了条消息:“按计划行事,注意拍清楚刘鹏的动作。”
下午三点,刘鹏带着三个壮汉钻进了老果园,每人手里都拎着把铁锹,直奔那棵百年老果树。“给我挖!找不到档案就把树挖倒,我看林舟怎么跟村民交代!”刘鹏踩着果树根部的泥土,铁锹“哐当”一声插进土里,溅起的泥土糊在树干上,还蹭掉了几片刚长出来的新叶。
躲在远处树林里的二柱赶紧举着手机拍摄,镜头里能清晰看到刘鹏的铁锹一次次挖向树根,壮汉们还围着果树踹树干,树皮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脚印。“停手!你们敢毁果树,俺们跟你们拼了!”王大爷带着十几个村民冲过来,手里拿着锄头和镰刀,刘鹏等人见状,扔下铁锹就想跑,却被村民们团团围住。
林舟拿着二柱拍的视频,直接找到了赵凯的办公室。“赵局,你手下刘鹏带人毁老果树,还说要挖倒百年古树,这视频里拍得清清楚楚。”他把手机递到赵凯面前,视频里刘鹏的声音格外刺耳:“找不到档案就砍树!”赵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只能咬着牙说:“我赔!赔2000块!但林舟,你别得意,省厅调研的时候,我让你好看!”
林舟接过2000块赔偿款,心里却没放松……他已经把“刘鹏毁果树”的视频刻进了之前的证据光盘,而这,只是对抗赵凯的第一步。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