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下的惨状，如同无声的嘲讽，狠狠抽打在孙莽的脸上。他精心带来的精锐打手，竟然在这狭窄的楼梯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和一个神秘女人如同砍瓜切菜般放倒了大半！这简直是把黑蛇帮和他“毒牙”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废物！一群废物！”孙莽从牙缝里挤出低吼，那双三角眼里凶光爆射，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不再理会那些畏缩不前的残兵败将，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手下，一步踏上了沾满血迹的楼梯。
“咚！”
他这一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整段楼梯都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积年的灰尘簌簌落下。一股远比之前那些打手强悍、凝练、带着浓烈血腥气和暴戾意味的气息，如同实质的狂风，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这股气息冰冷、沉重，带着一种蛮横的压迫感，瞬间充斥了整个狭窄的空间。那些残存的黑蛇帮打手被这股气息一冲，更是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几步，让出了更大的空间。
林野首当其冲！
在那股气息笼罩下来的瞬间，他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呼吸骤然变得困难，胸口像是压上了一块巨石！体内那丝原本运转流畅的气流，也像是陷入了泥沼，变得晦涩迟缓！
“操！先天高手？！”林野瞳孔猛缩，心头警铃大作！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境界划分，但这股远超他后天巅峰的气息压迫，绝对是他目前遇到的最强之敌！这感觉，比面对唐紫尘那深不可测的气息时更加直接、更加具有攻击性！
孙莽身材不算特别高大，但极其精壮，裸露的胳膊肌肉虬结，青筋如同盘绕的毒蛇。他一步步向上走来，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跳上。他那双三角眼死死锁定在林野身上，里面充满了残忍和戏谑，仿佛在欣赏一只即将被碾死的虫子。
“小子，能打废我这么多人，你确实有点本事。”孙莽的声音沙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可惜，你不该动黑蛇帮的人，更不该……让我亲自出手。”
他话音未落，脚下猛地发力！
“轰！”
他脚下的木质楼梯台阶竟被他生生踩得爆裂开来，木屑纷飞！借助这股狂暴的反推力，他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直扑林野！
速度快得惊人！远比林野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快！
几乎眨眼间，孙莽就跨越了短短几级台阶的距离，一只青筋毕露、骨节粗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毫无花哨地朝着林野的面门轰来！
拳未至，那股刚猛无俦的拳风已经压得林野面部皮肤生疼，头发向后飞扬！
避不开！
林野瞬间做出了判断！这狭窄的楼梯间，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他闪避这种速度的攻击！
“妈的！拼了！”林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体内那丝气流被催动到极致，全部灌注到双臂之上！他交叉双臂，护在胸前，肌肉紧绷如铁，准备硬接这一拳！
同时，他脚下生根，腰腹发力，试图稳住身形！
“砰——！！！”
一声沉闷如同擂鼓般的巨响在楼梯间炸开！
拳臂交击的瞬间，林野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如同排山倒海般涌来！他的双臂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震裂！脚下更是无法稳住，“噔噔噔”连退三步，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卸掉这股冲击力，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整条手臂又麻又痛，暂时几乎失去了知觉！
而孙莽，只是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便稳住了身形。他收回拳头，看着林野狼狈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呵，后天巅峰？力气倒是不小，可惜……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他甩了甩手腕，似乎刚才那一拳只是热身。
林野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但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差距太大了！
这就是先天境界的实力吗？力量、速度、爆发力，完全碾压他！刚才那一拳，如果不是他关键时刻将全部气流灌注双臂，并且卸力技巧够好，恐怕两条胳膊直接就废了！
这还怎么打？！
“皓月？就你这德行，顶多算个被乌云遮了大半的月亮，还是带毛边的那种！”林野嘴上绝不认输，一边活动着发麻的手臂，一边继续用垃圾话挑衅，试图激怒对方，寻找破绽，“力气大有什么用？打不中人就是白给！刚才小爷我是让你一招，怕一拳把你屎打出来，脏了这地方！”
孙莽果然被他的污言秽语激得怒火更盛，三角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牙尖嘴利！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他不再废话，身形再次暴起！这一次，他双拳齐出，拳影如同狂风暴雨，笼罩向林野全身要害！拳风呼啸，将空气都打得噼啪作响，显然是用上了某种刚猛的拳法！
压力骤增！
林野只能凭借灵活的身法和前世积累的搏杀经验，在狭小的空间内狼狈地闪躲、格挡。每一次拳臂相交，都震得他气血翻腾，手臂剧痛！他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彻底撕碎！
他试图反击，但孙莽的拳法不仅刚猛，而且极其老辣，防守严密，根本不给他近身缠斗的机会！偶尔找到空隙踢出一脚或者打出一拳，落在孙莽身上，却像是踢中了铁板，反而震得自己生疼！
“妈的，这龟壳真硬！”林野心里暗骂，情况越来越危急。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楼梯拐角的阴影。
那女人……还不出手吗？
再这样下去，他真撑不了多久了！
孙莽也注意到了林野那瞬间的分神，狞笑一声，拳势陡然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