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吃过饭后,街道干事来了,宣读由于灾情再次减少定量,并鼓励寻找和制作粮食替代品。希望大家发扬艰苦奋斗不怕困难的精神将灾害时期度过。
街道干事走后,院里一阵沉闷,没人说话,各自回家。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外边光景都了解,所以这次减量在大院没引起太大波澜,只不过关上门感叹日子难熬。
时间来到七月末,天气格外炎热,一个月就下了场小雨,老天爷打个喷嚏开玩笑一样,路面还半干着,阳光一晒,地面上跟蒸笼没区别,不动都一身汗!只有树上的知了叫的欢快。
老头和几个小的都不怎么出门,何雨水放假了,被王泽抓了壮丁,给几个小的补课,再开学就送去上学。
毕静姝和小鱼搬去了小院,王泽打算先送她走,娄家这边打过招呼,回去和毕静姝一讲,虽然不舍孩子,但是前夫和婆婆不会让她带走。听王泽说以后怕是会有麻烦,无奈点头答应!轧钢厂这边将工作名额退还给李怀德。经过娄家渠道到天津港,坐船走海路到港岛。走之前毕静姝抱着王泽沉默一会,错过了终究错过了!这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只希望能各自安好!
娄振华就着全国展开生产自救,捐献了所有手里产业,搬离小洋楼,可能是见王泽在帽儿胡同要了个小院,娄振华夫妇也在那附近安了家,上边见娄振华捐了家产为国为民抵抗天灾,特意表扬其为红色资本家!一家三口人开始过上“普通民众”生活。
院里秦淮茹早产将近一个月生下女儿槐花,贾张氏有些失望,但也没说其他,毕竟以后贾家挑大梁的是秦淮茹,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清。
可能是吃不饱的原因,院里安静很多,今年婚嫁的人都很少。多一口人就多一张嘴,粮食现在和人命划等号!易中海想要重新物色养老人员,所以在大院想要获得更多话语权,怕王泽坏他事,上次打压不成,换了策略。谁家有困难都主动伸把手,小恩小惠获得众邻居好感度上升了不少,现在调节各家庭矛盾还没有偏颇,所以得到大院邻居信服。
许大茂还是很拼,两个月放映任务一个半月就跑完了,回来模样都快和闫老三有得一拼了,穿上衣服直晃荡。瘦的都快脱相了,这次见识王泽软刀子伤人威力,夹起尾巴能屈能伸讨好起王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有机会扳倒你,上来踩第一脚的就是他,所以保持不远不近相互虚与委蛇。
王泽家里生活水平直线下降,粮食他有,别的就别想了,现在买个鸡蛋都跟取经似的,上个月肉票都没用,有票没肉!好在家人没人在意。这年景,能吃饱还奢求什么?
这天吃过晚饭,于丽红着眼睛上门找文若,这是和闫解成吵架了?女人聊天她一个男人不好旁听,刚出门被闫阜贵叫住了,拉着他来到自家门口跟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小泽,晚上去黑市不?院里几个咱们一起还有个照应!”
“三哥,现在去黑市能买什么?你可别说你不知道黑市粮价和肉价都涨到天上去了,我可吃不起!”王泽在局里可是听说了,黑市猪肉都五块钱一斤,粮食很少能见到,现在对黑市打击力度不大,总得给人条活路不是,但是外边人可就不保准了,黑吃黑并不少见。
“吃不起也要吃啊,哪像你们厨师,在在单位吃顿饭就能给家里省个人口粮。”之所以找王泽,也是存了点小心思,怕被抓,有王泽这个公家里边有熟人的心里能安稳点,再说多个人多分力,为了几斤粮食要人命的不是没有,人多安全些!
王泽心动了,他还没去过黑市,来这一回,怎么也得到各位前辈发家致富的地方看看,人家都有空间,农场什么的,振臂一挥,全都是零元购!你说气人不?自己汗毛倒是不少,想要靠黑市成为“巨富”,想想就好!
问清楚时间,半夜去,天不亮就回来了。闫老三放心不少,之前去过几次黑市,都是带着大儿子去的,每次都提心吊胆的,半路抢劫都遇到过,好在对方只是求财,自己没带多少钱,本身又不像个有钱人,这才有惊无险。
“对了,刚才于丽我看哭着跑你家去了?”
“三哥,你不去问你儿子,却来问我?再说你都看见我出门的。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你一个当公公的问别的男人自己儿媳妇的事,得怎么想?”
“我这不是嘴快了么,最近这半个多月,老大和媳妇吵了好几回了,你三嫂问了也不说,我这也不好开口啊!于丽和你媳妇熟,我这不以为你会知道么?”
“两口子也不是所有事都会告诉对方啊,就像三哥你去胭脂巷回来能和我三嫂说么?你这想法可要不得!”
闫老三急了“你可别瞎说,我可没去过什么胭脂巷,陕西巷的。我都不知道在哪!”
我去,这老小子好像漏了点东西出来,莫名看着眼前麻杆一样的闫老三,有点虚啊。“三哥,理解!男人么,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我现在知道三哥你为什么当老师了,教书育人是一方面,还有你个人爱好在内,我没说错吧?”
闫阜贵有些得意“还是小泽你了解我,当老师最有成就感就是看着弟子一个个成材,三哥我当得起书香门第这个称呼!”
老小子还自吹上了,给他点了根烟“三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个人爱好,你扯远了!当老师你得嘴皮子利索吧,好为师表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三哥你是将男人爱好与职业融合的最完美的,老弟给你写个大大的服字!”
闫阜贵有些摸不着头脑“男人爱好?”
“对啊,男人最大的爱好不就是劝良家下水,劝妓女从良么!”
“去,又拿我逗乐!”闫老三明白过来又被王泽耍了。这时后院传来刘海中“愤怒咆哮”,没一会,刘光天抱着脑袋跑出前院。
二哥这中气十足,看来吃的挺饱啊!闫老三叹了口气“这老刘也不能这么打孩子,已经走了一个,这两个说不好以后也不会亲近,真不明白怎么想的!”
这闫老三看的这么明白?为毛自己家就看不到呢?这就是所谓的管别人家事头头是道,自己家却过的稀碎?
看看于丽还没从自家出来,闲着也是闲着,跟闫老三继续逗闷子“三哥,你种这些花现在好卖不?”
闫阜贵吓了一跳“你小点声,什么卖?那是好友间相互转赠!”
“你可算了吧,满大院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你自己还在这装聋作哑的!”
可能是触及到了他哪根神经上了,闫阜贵叹了口气“那能一样么,多少能留点颜面你说是不?你知道三哥成分,以前家里开了间铺子,专营笔墨纸砚,书籍话本。生活过的下去,后来兵荒马乱的,谁还读书?可是家产不能败啊,对付经营着,后来越来越乱,不时有来铺子收保护费,当兵的也来,不给钱抢书没用就砸,我是被抢怕了,最多一天被抢了六次!无奈之下才关了铺子。我是想明白了,这钱不攥自己手里,睡觉都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