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肯定不能吃饭,热的待不住人,食堂也不行,被看到不好,所以在后门外找了个阴凉地,这僻静还没人来!
牛肉出锅李副厂长下了楼,看到是老弟做的菜就想端走给闺女尝尝,王泽用大勺一扒拉盘子,“你可想好喽!”
老李不满,“就吃你一盘菜至于吗?”
王师傅看着他不出声,大有你敢动我菜,我就端你“花盆”的架势,李怀德无奈妥协,骂骂咧咧上楼,“吃完饭赶紧滚蛋!”
他这弄完,何家爷俩也结束,收拾完给大灶后厨房拨了些菜,扒拉开问有没有想她的闺女,雨水不满的到于丽那投诉,仨厨子一点胃口都没有,闻油烟味都饱了,汗流浃背的坐一边抽烟。
于丽,建国,雨水,李钰,蔡逢春,秦京茹,刘岚,高览,铁柱,明三众人坐好开动,雨水好长时间没吃着小叔做的菜想的紧,跟建国和李钰吃的欢实,其他人都跟着食堂混饭不差这口,边吃边聊。
楼上三桌也同时吃饭,李怀德圆滑的让人找不出挑毛病的地方,特意吩咐马棋给安排的跟楼下一样六个菜,不过没有牛肉,聂老头很满意这招待。
杨志国问领导要不要喝一杯,刘浩然点点头,他还有事跟老聂商量,不差这一会儿,李瑾瑜坐一帮男人中间有点不自在,想走外公又不让,闷头噘嘴不言语,她想下楼,主要是那个好看的男人很有意思,男人喜欢抽瞅漂亮女人,同样反过来也是如此。
在高览那听说他们生活过的真精彩,让少女有些羡慕,从记事开始她就住进政务大院,外公待她比亲孙女都好,就是接触的人不多玩伴也少,除了上学都没地方可去。不知怎么在大院看到那个帅气男人把外公气的暴跳如雷,心里如小鹿乱撞,外公跟父母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她也明白,根本不可能的事,就是想多看两眼聊聊天而已,她就是这么理解的!
李怀德见闺女兴致不高,又不想让她下楼,打了一份饭菜端到包间,这能轻松自在些,不少领导这才知道那个女孩是李副厂长的闺女,夸赞了好半天!
楼下众人吃过饭收拾完,都回了自己办公地,三个大厨一口饭没吃,王泽也不想在这多待,告诉何大清明天带何茜来找胡干事就行,跑到厂办大楼骑上三轮回了分局。
到这边来送西瓜的老乡还没走,显然刚吃过饭这会儿乐呵的帮忙上称,一问才知道市局那边跟分局同样要求,又能多一份收入谁不高兴?
一路回来小风吹的消了汗,看到大盆里有泡的西瓜,切了半个拿着勺子蹲门口舀着吃,老乡卸完西瓜给他单独用袋子装了十几个小香瓜,说是自家种的,王泽推辞不得收下到休息间拿出两包烟回礼。
下午,小鱼和夏雨几个女人吹着风扇下五子棋,纪小年和孙伟业给杜飞讲解从男孩到男人的演变历程,听得小伙子面红耳赤,好奇心还挺强,仨人背着女人堆嘀嘀咕咕。
王师傅坐门口无聊刚点着烟,季科长跟二哈似的吐着舌头来到后边,“小泽,还有西瓜没?嗓子快冒烟了!”
起身把切剩下那半边西瓜给他,老季拿起勺子吞了几口才舒缓口气,“特么的这天在外边巡视,哪个大爷想出来的主意?街上鬼影子都没一个!”
“老季你就没跟上边反映反映?不是还有张老大呢么?总这么整下去人可受不了!”
季平安耷拉脑袋吃着西瓜,“怎么没说,上边来督察协调的递小话,说现在的同志连这点苦都不能吃,还能指望干好革命工作?他们吹着风扇唠凉快磕,下边的同志都快冒油了!”
王泽叹气,“唉,没招!忍着吧,毕竟这事儿市局都得听人家的!”
“要不然能咋整?”连这二皮脸都犯愁,可见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啃了半边西瓜季平安灌了一壶酸梅汤又匆匆出门。
吃过晚饭往大院走的路上,高览迟疑半天才开口,“老师,今天瑾瑜又找我打听你来着,你说她会不会……?”
“唉,这就是太优秀了的烦恼,到处都有人惦记,不过老李的闺女还是离远点好,以后记得提醒你老师我!”
“噢!”
刚进大院一把就被哭丧着脸的闫阜贵死死拉住,瞪着不大的小眼睛盯着他也不出声。
“三哥,怎么个情况?”王泽摸不着头脑闫老三咋整这么一出,连后边的高览也都好奇打量着。
“你是不是能掐会算?肯定是!棒梗没出生你就能知道老寡妇给起的名字,早该想到的,既然知道早上怎么不拉着我?”闫阜贵带着哭腔开始埋怨。
王泽更加纳闷,看这情况闫老三今天出了事,肯定和钓鱼有关,这下来了兴趣反手拉着他往自家走去,“三哥,咱们有事坐下来谈!”
谁料闫阜贵拖着直摇头,“就在这边说!”
王家门口那地方邪性,已经翻了几次车,闫阜贵不想过去。王泽无奈跟着他在闫家门口坐下,高览见有故事听紧随其后,只有仨懒猫一如既往往石榴树下一趴准备来个睡前小觉。
给俩人散了烟王泽开口问他,“三哥这下可以说了吧?”
闫阜贵红着眼圈说道,“我就钓个鱼,亏了辆自行车,你说这是招谁惹谁了?”
王泽没明白,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好在不懂咱就问,“三哥你能不能别跳着说?收一下情绪,咱们从头慢慢往后捋,反正睡觉时间还早!”
闫阜贵还真缓了缓把手里的烟点着,这才诉说今天出门“创收”经过,“我这不寻思钓大鱼么,就去了卢沟桥那边找了个水深的地方下钩,结果一上午都没动静,快中午的时候我这想去厕所,然后就把绳子系在自行车上,哪成想一泡尿的功夫就有鱼咬钩,连着车子一道拽进河里,眼看着都没来得及伸手,你说我咋这么倒霉!”
见他又要有落泪的趋势,王泽忙劝道,“三哥想开点,不过你都瞧见车子下水怎么没去捞?”
闫老三掐了掐大腿懊悔,“我不会水啊!后来问了路人才知道那的水最深地方有六七米,都没人敢下去,小泽你早上怎么不拉着我啊!”
我去!闫老三这是要甩锅?不过你得多瞧不起我王某人?
王师傅好整以暇瞅着他,“三哥说话得凭良心,昨天和你说了这玩意儿不靠谱吧?早上老弟劝你的时候,你咋说的?今天必定收获满满,让我等信儿,这是原话吧?劝了两次都不听,你到哪去找像我心眼儿这么实在的好邻居去?现在埋怨起我来了,寒心呐!”
闫阜贵本打算就这话题弄点好处,比如让小犊子给做些鱼饵,尽最大努力挽回损失,被他这么一说这下不好再开口,人家也确实这么劝的是自己不听,不能硬赖啊,不过想起王泽说的话不由急忙开口,“小泽,你给三哥算算哪天运道旺,出门能不能遇好事?”
王师傅顺嘴胡诌,“好事?比如捡到钱?”
闫阜贵直搓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王泽有点佩服他脑回路,“不是三哥你咋想的?有钱捡老弟是不会低头还是不会弯腰?哪有那么多好事都能让你碰到?封建迷信可要不得!”
闫阜贵退而求其次,“那你给我看看哪天倒霉行了吧?”
还有这么问的?闫老三这是给未来止损?高览听了都对他“另眼相看”,让老师给你算命?到时候可别哭就行!
王泽一摊手,“这个老弟实在无能为力,不过三哥咋不去找刘瞎子?你不说他算的准么?”
闫阜贵搓搓猪腰子老脸,“刘瞎子就这两天的事儿了,你就帮帮三哥成不?”
“小泽!”没等他回话,刘海中背着手和陈二牛从外边回来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