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板……”
小年轻拿着手机，手在抖。
他慢慢抬起头，看正在给他拧机油滤芯的莫盖，那个眼神，像是白天见了鬼。
“你……”
他的嘴张着，能塞下一个鸡蛋。
莫盖没理他。
他自己的手机，已经在工作台上疯了一样震动。
嗡嗡嗡——
他擦了擦手，拿起手机。
屏幕上，无数条新闻推送，争先恐后地弹了出来。
【头条推送：震惊！世纪车神竟是修车工？身份确认！】
【微博热搜#1：幽灵车手莫盖】
【企鹅新闻：从神坛到凡间，揭秘SU9车手莫盖的真实身份！】
【抖乐热点：盖世修车行！全网寻找滨海市最牛修理工！】
莫盖看着那些标题。
他皱了皱眉。
“麻烦了。”
他走到门口，把卷帘门往下拉。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上了一群人。
有举着自拍杆的网红，有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还有更多闻讯赶来的车迷和看热闹的路人。
“是这里！盖世修车行！”
“莫盖在里面吗？车神！出来见个面啊！”
“让我们拍一下！就拍一下！”
闪光灯和手机摄像头，透过门缝，对着里面一通乱闪。
“哐当！”
莫盖一把将卷帘门彻底拉了下来。
整个世界，瞬间暗了，也安静了不少。
但门外嘈杂的呼喊声、敲门声，依旧穿透了铁皮，在车行里回荡。
他的手机还在震动，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
陌生号码，来自全国各地。
有自称是媒体的，开口就是五十万的独家采访费。
有自称是车队的，开出千万年薪，邀请他当首席车手。
莫盖直接开启了飞行模式，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赚算力，解锁系统权限，而不是当什么被人围观的“车神”。
网络上，关于他的讨论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有人把他奉为“平民车神”，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草根英雄。
但另一股声音，也很快冒了出来。
“一个修车工？我不信。背后肯定有团队！”
“查查他的背景！说不定是某个秘密项目的‘白手套’，这次曝光是故意放出来的信号！”
“对！普通人不可能有这种技术！这绝对是阴谋！”
莫盖看着这些言论，只觉得可笑。
就在这时，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蓝色面板，在他的视野中自动弹出。
【警告：检测到低级网络入侵尝试。】
【目标：宿主个人手机、店铺网络。】
【威胁等级：低。】
莫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这已经不是粉丝和媒体的狂欢了。
这是有人在用技术手段，试图挖出他的秘密。
麻烦，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
第二天清晨。
莫盖拉开卷了大半夜的卷帘门。
外面的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一些熬了一夜的记者，无精打采地靠在车边。
街道上，一片狼藉，全是快餐盒和饮料瓶。
莫盖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一辆黑色的轿车，就无声地滑到了他的店门口。
红旗。
车身上没有牌照，只有一个他不认识的，烫金的徽标。
车门打开。
一条套着笔直军裤的长腿，先迈了出来，踩着一双军靴，落在地上。
接着，一个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合体的军装，肩膀上扛着上校军衔。
年纪不大，看上去三十岁不到，但整个人透着一股干练和压迫感。
女人径直走到莫盖面前，站定。
她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打开。
“莫盖先生，我叫韩琳。来自总参下属，装备技术研究部。”
莫盖看了眼证件，又看了看她。
“有事？”
韩琳收起证件，眼神扫过车行里那些崭新的工业设备，最后落回到莫盖的身上。
“你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她说的很平静。
“你对小米SU9和五菱宏光的改装，相关的技术，已经被列为‘特级国家战略资产’。”
韩琳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很有分量。
“根据规定，你需要将所有相关的技术资料，全部上交。”
车行里，一片安静。
莫盖看着她，忽然笑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会对你的技术进行评估，并邀请你加入我们的项目组，为国家工作。”韩琳说。
“我拒绝。”
莫盖的回答，干脆利落。
韩琳的眉头，第一次微微蹙起。
她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莫盖先生，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这不是请求，是通知。”
“我也说得很清楚了。”莫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拒绝。”
他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韩琳的眼睛。
“第一，技术是我自己的，跟谁都没关系。”
“第二，我就是一个修车的，‘盖世修车行’的老板。我对给谁打工都没兴趣，尤其是给你们。”
莫盖的语气很平静，但态度坚决。
空气仿佛凝固了。
韩琳盯着他看了足足十几秒。
她没有发怒，也没有威胁。
她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结果。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的金属块，放在了莫盖门口的工作台上。
“这是一个加密通讯器，单向的，只有你能联系到我。”
她转身，走向那辆黑色的红旗轿车。
拉开车门前，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莫盖一眼。
“你很快会需要我的。”
说完，她坐进车里。
黑色的红旗轿车，悄无声息地启动，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只留下莫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修车行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