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狗,他心里的气儿更不顺了。
盯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小狗崽子,哼了哼。
“我在指挥部连口热饭都快没时间吃了,它倒是舒坦,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看起来比昨儿个胖了一圈了!”
纪平安笑着揉了揉小狗的耳朵,才看向气鼓鼓的于万忠:“于旅长,怎么还和只狗生上起了。”
“不过你这火气对它发可是没道理。这安城可是你们抗联的地盘,无论是地界还是后续管理,那也是你们抗联的事。 城里的民生、伪军甄别还有治安维护,本来就该你们抗联的责任,我总不能越俎代庖吧?”
见于万忠吃瘪,纪平安又故意调侃了句。
“再说了,这事你该怨的也不是我,是你们杨大哥才对啊。谁让他带精锐去边境接沈穹飞,偏偏把你留下?如果你跟着一起去了,或者是杨大哥留下,这清点粮仓、处理民事的事,哪还轮得到你忙得满嘴燎泡?”
于万忠咂吧咂吧嘴,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他出发前跟我说安城交给我他放心,当时听着我还挺开心,要知道留下来是这么一摊烂摊子,我死活也得跟着他一起走啊!”
纪平安摸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劝道:“行了,别跟自己置气。安城这两天能恢复成这样,你可是功不可没,回来你们司令肯定要好好夸你一顿不可。”
听纪平安这么说,于万忠的神色带上了些骄傲:“那是。”
纪平安笑笑转移了话题:“安北平原周围的高射炮位,都布置妥当了?”
于万忠闻言神色严肃了些:“正加紧弄呢!昨天调了六个高射炮班过去,分别架在平原东头的土坡、西头的老槐树林,还有北边的引水渠旁。那几个点视野好,能覆盖大半个平原。就是人手有点紧,炮班弟兄们得轮着值岗,后面正加紧训练新炮兵呢。”
他顿了顿,想起今早侦查兵的汇报补充道:“今早有日军侦察机在平原上空绕了两圈,被我们的高射炮打跑了。不过这也提醒我们这些炮位的位置怕是不够将日军战机拦截在外,等沈老师到了我们新学员刚学飞行,要是上天就遇着敌机,跟送靶场似的,根本没法练。”
纪平安点点头:“之前我也琢磨过这件事,陆地飞行距离不是很够,把飞行训练挪到海上可能更好一些。海上视野开阔,没那么多障碍物,还能避免误伤百姓。”
于万忠皱了皱眉:“可问题是,辽东湾那片常有日军巡逻艇晃悠,咱们没水上力量,根本没法护着训练空域啊。”
“我之前去了月牙港,那港里还泊着两艘鬼子的旧巡逻艇,没来得及开走,修修我们就能利用上,可就这俩玩意儿,想跟鬼子的巡逻艇编队硬碰硬,差得远了。”
纪平安突然笑了,“巡逻艇不行,那就换更大的回来嘛。”
于万忠诧异挑眉:“更大的?我们哪有更大的?”
顿了顿他忽然瞪大眼问:“不是,你能弄到巡逻艇?”
“巡逻艇我可看不上。”纪平安摇晃了两下藤椅,勾着唇角道,“要弄就弄巡洋舰啊,这玩意儿暂时才算够劲。”
于万忠的眼睛刷地亮了,声音都拔高了些:“巡洋舰?!纪平安,你藏得够深啊!之前打安城的时候怎么没提过?咱手里啥时候有这大家伙了?”
“提它干啥?”
纪平安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之前我们也没有港口,弄巡洋舰过来放在陆地上当房子住啊?而且这玩意也不便宜,一艘就要三千万,都够买三十辆虎式了。”
听到这个价格,于万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多少钱?三千多万?!这也太贵了。”
纪平安却不觉得这个价格贵。
“不能只看价格,要看它的价值。”
“我选择的巡洋舰标准排水量一万零六百吨,重量比那两艘日军旧巡逻艇加起来还重三倍。舷侧装甲厚124毫米,日军最常用的‘夕张’级轻巡,主炮口径才140毫米,就算在十公里内开火,也打不穿它的装甲。”
“而它的火力是三座三联装152毫米的主炮,每分钟能打八发,射程二十七公里。”
“这是什么概念?日军巡逻艇的主炮最大射程才十公里,咱这船能站在它够不着的地方就把炮弹砸到它头顶上。你说这威力,是不是比咱岸上的高射炮还顶用?”
纪平安看着于万忠道:“别的就不说它的速度什么方面了,就这么个大家伙出来,除非日军动用航母群,否则别想占到便宜。”
于万忠点点头:“这么说,有海军还是很重要的。”
纪平安看向地图上安城的位置继续道:“之前我们没有港口,我的资本也不足以支撑巡航舰。但现在月牙港已经被我们掌控在手里,等海军组建起来,巡洋舰都陈列在海上,海上的制空权还不是我们自己说的算。”
于万忠想象着未来的场面,用力拍了下大腿。
“那咱的海军这就算是要起步了?”
纪平安笑了:“起步了,等杨大哥回来,就和空军一起选拔下,把海军也选出来吧。”
“成!”
于万忠摩拳擦掌干劲满满,纪平安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这时棉门帘被轻轻掀开,崔天快步走进来,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
“司令,北门哨卡刚拦下两个人,这两个人说他们是国军的人,说要见您。”
崔天走到纪平安面前,神色严肃将信封递过来。
“他们还带了信物和亲笔信,是苏老先生和夫人的。”
纪平安原本带笑的眼神瞬间沉下来,看向崔天手里的信封。
这信是真的还是假的?
正怀疑,就见崔天从怀里又掏出一支木簪子,彻底打断了他的怀疑。
“对了,他还给了一支簪子,说是您一看就知真假。”
纪平安以为他会先见到那个会开飞机会设计飞机的大佬沈穹飞,没想到先见到的竟然是从关内潜伏进来的国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