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束手就擒,或可留你全尸。”
又南海诸岛的炼虚大能冷笑,他这样开口确实是怕顾平不自量力的出手,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他袖袍一挥,一道紫金神链贯穿虚空,瞬间缠住顾平身躯,将他勒得皮开肉绽!
“啊!”
顾平怒吼,浑身血肉炸裂,鲜血如雨洒落。
“区区元婴,也敢逞凶?”
石族太上嗤笑,屈指一弹,一道凌厉指劲洞穿顾平胸口,将他钉在虚空!
“噗嗤!”
鲜血狂涌,顾平身上痛意难以忍耐,这老狗竟然在用灵力撕扯切碎他的伤口的血肉,他意识都开始模糊,但他仍死死咬牙,不肯低头。
“这小子骨头倒是硬!” 莫天苍冷哼一声,一指点出,竟是要直接搜魂!
这位东域人尽皆知的天之骄子能够渡过九九灭世劫,他们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必定要在顾平死前探查他身上的秘密。
“轰!”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顾平眉心的刹那。
“谁敢动他?!”
一声清喝响彻天穹,紧接着,一辆紫金战车撕裂虚空,横亘而至!
战车之上,谢妙真一袭玄色战甲,眸光如电,身后站着两尊气息滔天的身影。
东王府渡劫期供奉!
“轰!轰!”
两位渡劫大能同时出手,一掌轰出,天崩地裂!
莫天苍等人脸色狂变,仓皇暴退!
“逃!”
三人竟不敢硬接,瞬间遁入虚空!
谢妙真一步踏出,接住坠落的顾平,见他浑身染血,气息萎靡,眼中杀意几乎化作实质!
“夫君,你怎么样?!”
她脸上阴寒瞬间变为之心疼,捂住顾平胸口正在狂涌出来的鲜血,白皙的手指都在颤抖。
“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很清楚顾平巡天在做什么,他要一人得到东域气运,所有人都无法与他同行,去帮他。
她虽然在东王被围攻的一瞬间就出门前来接应顾平,但依旧慢了一步。
顾平重伤了!
此刻,顾平意识模糊,知道是谁来救了自己之后,心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沙哑道:
“谢……谢殿下,来得及时……”
话音未落,他终于支撑不住,要昏死过去,谢妙真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凑近,红唇轻启,吻住了他,不惜耗费自己的生机和本源,将灵力渡了过去。
身后,两位东王府的渡劫供奉归来,手上拎了六颗脑袋,六位炼虚全死。
“小姐,不要担心,驸马爷性命无大碍。”
谢妙真红着眼,看了这六个人头,默不作声,“这些人的身份,都记住了,清算之时,他们若能完好,我谢妙真便不做东域的王了。”
她的话音落下,铿锵有力。
随后她玉指轻点,一缕纯净的秘力渡入顾平体内,将他破碎的经脉暂时稳固。
她低垂眼帘,指尖滑过他染血的胸膛,感受到微弱却顽强的生机仍在跳动,紧绷的心弦终于稍松。
“夫君,我们回家。”
她轻语一声,正要祭出东王府秘传的虚空挪移符,忽然。
“嗡!”
一股无形的恐怖压力骤然降临!
高天之上,云层凝固,风息停滞,连光线都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冻结。
两位渡劫期供奉脸色骤变,其中一人猛地抬手,一道金色屏障瞬间护住谢妙真和顾平,厉声喝道:
“殿下快走!”
另一名供奉更是直接燃烧精血,祭出一枚古朴铜镜,镜光照耀十方,试图撕裂这诡异的封锁!
然而。
“咔嚓!”
铜镜尚未完全展开,便在半空中炸裂!
一道身影踏破虚空,缓缓降临。
他身着玄色道袍,面容淡漠如冰,眼眸深邃如渊,周身气息内敛,却让方圆万里的天地法则都为之扭曲!
“大乘修士?!”
谢妙真忍不住出声,心头如坠冰窟!
大乘境,已是人间绝巅,一人可镇压一域,抬手崩碎山河,吐纳间可改天换地!
这等存在,怎会亲自出手?!
那道人俯瞰而下,目光平静得可怕,仿佛在注视蝼蚁。
“东域气运汇聚之人顾平,小东王谢妙真……今日一并得之,倒省了本座不少功夫,控下你们两个,东域乱不乱,那就是我说了算……”
谢妙真依旧不计一切代价,发动了传送阵,离开了此地。
话音未落,大乘修士袖袍轻拂,整片天地瞬间化作囚笼!
两位渡劫供奉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冲上前去,一人祭出本命武器,化作千丈神枪刺向对方,另一人则直接燃烧神魂,施展禁术!
“轰!”
大乘修士只是轻轻抬手,一掌按落。
“噗——!”
两位渡劫供奉的攻势尚未触及对方,便如泡沫般破碎!
他们的肉身当场崩裂,血骨横飞,连神魂都未能逃脱,被一股无形之力碾成齑粉!
“蝼蚁。”
道人淡淡评价,目光重新落在百里之外的谢妙真和顾平身上。
两人已经被锁定。
谢妙真死死抱住顾平,身形如电,疯狂催动东王府秘传遁术,瞬息数里!
然而,大乘修士的封锁岂是轻易能破?
无论她如何飞遁,随着拿道人的临近,四周虚空依旧凝固如铁,仿佛整片天地都在排斥她的存在!
“逃不掉的。”
道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冷漠得令人窒息。
谢妙真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东王府玉佩上,玉佩顿时绽放刺目血光,强行撕开一道细微的虚空裂隙!
“走!”
她毫不犹豫抱着顾平冲入裂隙,然而。
“砰!”
裂隙尚未闭合,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已然抓来!
“噗!”
谢妙真后背炸开一片血雾,又内脏直接爆开,她疼痛钻心,神魂都在发抖,闷哼一声,却死死护住顾平,不让他再受一丝伤害!
两人从虚空中跌落,重重摔在一片荒山之上。
顾平意识模糊,青光异象始终在他身上笼罩,他仍能感受到谢妙真颤抖的身躯,他艰难睁开眼,嘶哑道:
“妙真,放下我……你自己走吧……”
谢妙真低头,看着怀中重伤垂死的夫君,忽然笑了。
那笑容凄美如昙花一现,却又带着释然。
她走?
她能走到哪里去?
她只是可惜两人虽订婚,却未成婚,她从来都知道他是喜好女色之人,对她也颇为惦记,可惜这具身子最后也没能让他了却心意。